(综英美剧同人)哥谭夜莺(43)
莱恩皱着眉头,眼见她面部涨红发青,提前掐掉秒表准备动手。
深褐短发的女郎忽然脱力,整个人“嘭”的一下陷进沙发里,破风箱一样大口喘气,半响之后,才痛苦的摇摇头咳嗽出来。
“咳……咳咳!……天啊……老子差点把自……咳咳……己掐死。”
莱恩难得的没趁机损她,只问:“你不是通了小丑女的灵吗?她干嘛掐自己。”
“去你的通灵……”赛琳娜的脖子被她自己掐青了一大块,本来就哑的嗓子更哑了,“我在她脑子里翻关于【源】的记忆。”
“不是哈莉·奎恩自己掐自己,是他让她自己掐自己……”
“她看了【源】一眼,然后她就差点把自己掐死了,小丑那时候就在她身边——这起码是六七年前的事情。”
莱恩:“他?”
赛琳娜:“嗯,【源】,是“他”,一个……人。”
“男孩子,一个少年,很消瘦,看不清脸,但我感觉像是……”
“一个黑发黑眼的亚裔。”
……
“爆炸案是谁做的?韦恩先生。”
从爆炸案发生的实验室离开的路上,那辆铁灰色世爵C8头一次被开得这样沉闷又低调。
南丁格尔沉默的开着车,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的男人,突然开口问道。
她先前完全是一副不怎么关心的样子,此刻问的突然,男人很敏锐的看了回来。
——虽然只是瞬息,姑娘还是注意到了他眼里的探究和审视,尽管他下一秒就收敛得很好。
“不确定,得看警方的调查结果……得麻烦你今天跟着我到处跑了,南汀。”
“……这是我应该做的。”南丁格尔收回目光,轻声说。
布鲁斯·韦恩之前冲得急躁,西装三件套被烟尘弄得皱巴巴的,梳理整齐的额发也落下来几缕,再加上心中积压着事情、面上不自觉透了些出来——整个人便没有了之前的从容优雅与绅士。
他的担心是真担心,如果之前不是南丁格尔拦着他估计就真在火没灭之前冲进去了。
但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普通人,不是超人的钢铁之躯。
南丁格尔想。
十年前她尚且需要仰头看他,看他西装革履眉目风流,踏着透亮的大理石地面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走到她面前。
那时候奖杯被旁人递上来,在他有力修长的掌心里转了个流畅的弧度,染上了这人的温度,最后被递到她手里,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掩盖不了他眼里真诚的祝福和赞许。
十年后他的脊背依旧挺直,却好像少了一些什么东西,又好像多了些更沉重的东西。
南丁格尔感觉得到,以这个爆炸案为契机,对方的试探大约是达到一个临界点了。
什么恩人和保镖……这微妙的平衡大概再也维持不下去。
……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都被耗在了突如其来的事故上。
跑手续,安抚员工,和戈登局长联络……各种事务。
平日里恨不得什么工作都不干的布鲁斯·韦恩似乎终于会担起担子了,但哥谭人民只津津乐道他这样子不知能坚持几天。
韦恩集团的现任总裁卢修斯·福克斯也丢下手中的事情,急匆匆赶了过来。
这个平日里温和而睿智的黑人男性也有些焦躁,但在看见南丁格尔的时候还是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卢修斯当初并不直接管理收容中心的事情,但他对这个曾冠上“韦恩”姓氏的小姑娘还是有过不少接触的。
先是应付该应付的媒体,找固定合作的新闻渠道安抚民心。
然后再去应付又难缠又爱瞎比比的董事会,等他们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卢修斯和布鲁斯并肩走在一块,南丁格尔的身旁是秘书处的安娜女士。
虽然实验室那边发生了事故,韦恩大厦这边倒是一切妥当,员工该上班的上班,该下班的下班,该加班的加班。
还没离开的员工观望着新闻,昔日里繁忙而热闹的气氛都被不自觉压制了,心中却还算镇定——哥谭人嘛,什么大事没见过。
该干嘛干嘛。
于是也没人注意到,在离开前,卢修斯迟疑了一会儿,突然转过身与布鲁斯·韦恩的私人保镖轻声交谈。
“也许场合有些不对,孩子……”
头发已经花白的卢修斯深深看了当年那个倔强的少女、如今已经长成高挑女性的南丁格尔一眼,温声说。
“也可能是我年纪大了,有些老年人的絮叨通病,又极容易触景生情。”
南丁格尔抬眸凝望他。
在意识到他可能会说什么之后,她微眯着眼睛凝望着这个老人。
虹膜的钴蓝色剔透的像是冰凌,却藏着深深的情绪。
“当初那件事发生后,两个好孩子离开了我们……”
“你哥哥的心从未被病床桎梏——我一直知道他很聪明,是个好孩子,他也将你带得很好。”
“他的离去令我十分痛心,但你的离开也同样让我们担忧无比——布鲁斯和我曾经找你许久,担忧你一个孩子该如何独自生活。”
“能等到你回来这真是一件好事。孩子。这句话我已经对你说过一遍,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感受到它。”
“——欢迎回家,小韦恩。”
作者有话要说:夜莺:在搞事和不搞事的边缘被推来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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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阿尔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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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 哥谭夜里,下起了雨。
最近的气候其实已经渐暖了, 但此刻雷声轰隆隆,噼里啪啦的冷雨立马将温度调回了冬末春初。
南丁格尔一步一步,长靴踩过泥泞的水坑。
鸦发被水汽沾湿,黏出更加蜷曲的弧度, 一柄单薄的黑伞被姑娘苍白的手执着,闪电划破巷子,将她身形打在墙上, 一道长长的黑影。
她其实并不需要撑伞,那些高速降落的雨水被她维持的“法则”隔绝在周身一定距离之外,近不了她身。
但有时候, 很多东西,她都维持着一些仪式感。
比如开一间酒吧,比如住在小阁楼,比如下雨天撑伞。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看着能赚钱的酒吧觉得很酷,可能是因为波西说过他曾经的家里有个小阁楼, 可能是因为雨水噼里啪啦打在伞上很好听。
又或者没有理由, 仅仅是她想那样做, 就那样做了。
但今日卢修斯的话就像是一根可以轻易挣脱但存在感鲜明的套索, 告诉她,在她当初义无反顾的离开之后,也曾有人举着空荡荡的绳圈儿四顾寻找。
……羁绊。
这真是个沉重的名词。
“嗷呜……”
啪嗒啪嗒的踏水声伴随着雪狼的低吠而来。
在雨水中沉思的姑娘抬头望去,看见雪莱森凉但饱含着依恋的姜黄色眼瞳。
狼的尾巴不会像犬类一样翘起来摇摆, 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不开心。
——羁绊。
姑娘看着她亲手养大的狼崽子,这个名词又彰显存在感一般跳到她眼前晃悠。
就像雪莱“啪啪啪”几下跳过来后,使劲往她怀里拱的湿乎乎的大脑瓜。
“傻孩子。”
她借着它那身被雨水打湿了的厚厚毛发为纸,用手指比划着毛毛,写了一行字,大致意思是温度升高烘干水分。
“在外头等了多久,Umm?”
健硕的雪狼不会说话,只讨饶的“哼唧哼唧”叫唤。
它就像个做错事的两百斤孩子一样,乖乖巧巧露着半边肥肚皮和脊背任她施为。
毛皮不大好写字,但好在雪莱的体积表面积够大。
等南丁格尔的手指在湿乎乎的毛发里比划完,暖烘烘的热气就罩了它满身,熏得它白毛毛全都炸起来了。
原本因为水分才定型的文字也瞬间涨到消失无踪。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阳光晒过毛皮之后暖烘烘的味道,冲散了夜里的寒气。
天气很差,罪犯好像也懒得在雨里晃,今夜很安静,难得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