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同人)[综武侠]恃美行凶+番外(82)
女人的轮廓边界被黑暗溶解,看起来仿佛快要消失一般。
叶开见状,适时地放轻了脚步,他朝着账台后面的女人点头致意后,便快速地上了楼。
楼上客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个房间亮着灯。叶开望着花含烟屋内透出的橙黄色光芒,不自觉地露出了温柔的笑脸。
有人在等着自己,这种感觉也挺好的。
想到这儿,他禁不住伸出手去,食指扣合,轻缓地敲了敲花含烟的屋门,好像是在触摸火光一般小心翼翼。
没过一会儿,门就被花含烟拉开了。
“你怎么回来的这样晚,”她的柔软的语气里含着担心,“出什么事了吗?”
“不,”少年摇了摇头,“什么事都没有。”
好似被屋里的光线刺激到,他说这话的时候略微眯了眯眼睛,幽深的眼光里宛如被撒了一把雪白闪亮的糖霜,晶莹又诱人。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这样沉默实在不像话,叶开柔声说道:“不过还好,我打听出了一些眉目。”
只一瞬,花含烟的笑脸就流水一般地溢了叶开满怀。
“那真是太好了。”就连开心的语气,也包含着诚挚和温柔。
她实在太过美好,美好得如同一张单薄又柔软的纸片。
叶开发觉自己只要看着对方的脸,就会暂时忘记自己要说的话,就如同现在一样,想要缓解片刻无话可说的尴尬,但却愈发地语塞。
少女的脸,远比摇曳的烛火来得更加朦胧温和。
少年张了张嘴,却只来得及问出一句:“你…今天好吗?”
这问题冒着傻气,完全不像他平日里尽在掌握又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是喝醉了吗?”叶开在心里暗暗地问自己,“我明明连一壶都没喝完…”
但他还是坚持不懈地望着花含烟的脸,还有脆弱又纤长的白皙脖颈,像是在望着一幅上好的工笔画一般,谨慎地赏识着,又带着克制的贪婪。
“我…我今天很好。”
花含烟发觉自己的脸又热腾腾地红了起来,她赶紧低下头,小声地回答着少年的问题。
“那就好,”叶开鬼使神差地抬起了手臂,想将手指落在对方的脸上。
但他绝不会这么做。
他只是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对方的脑门。
“你乖乖地,早点休息。”
说完,少年就利落地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花含烟紧绷的肩膀这才放松下来,她每次夜晚面对叶开,总会不自觉地从心底里泛起紧张,肩膀和小臂都僵硬得如同石像。
不过,听说叶开打探到了新的消息,她也很替对方开心。
花含烟正打算回身关门,却仿佛听见,自楼下传来的一阵又一阵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声音的主人已经将它压得很低,但在四下无人的寂静夜里,还是太明显了些。
她忍不住,朝着楼梯口蹑手蹑脚地靠了过去。
只见那个女人坐在账台后面,正不住地抹着眼泪。
而她的面前,放着一张有点泛黄的,纸边划得有些破烂的画像。
少女微微探出头去,想看看那画像上画了什么。
但等她真的看清楚后,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画像上画的女子眉目含情,身量轻盈,最致命的是,她长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呜我爱叶开 克制又谨慎的温柔
☆、叶与花(11)
花含烟的睫毛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着,她望着画像上女子的面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和我一模一样,”她在心中喃喃自语道,“她居然…真的和一模一样?”
如果说之前,花含烟对于自己和林仙儿长得很像这件事还没有具体的认知,这一刻,她忽然因为这恐怖的相像程度而汗毛倒竖了起来。
不要说别人了,即使花含烟将自己假想为旁观者,看到这张脸,也很难辩解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
趁着女人还还没发觉有人在窥视自己,花含烟脚步极轻地从楼梯口撤了回去。
她的心跳得很快,快得像是被人穷追不舍的末路狂徒,刚刚暖和起来的身子,此刻正从里到外地透着寒冷。
花含烟回到屋内,便迅速躺回床上,钻进了被窝里,她捂住心口,不住地吞咽着口水。
此时此刻,她竟开始有些想念叶开,尽管那个少年离开才不过一刻钟。
“如果被那双干燥又温暖的手拍拍肩膀的话,自己一定就不会那么慌乱了吧。”
花含烟并不觉得这种想法有什么怪异或不合理的地方,她没发觉,自己已下意识地开始时常想着叶开了。
至于那个女人,少女自然而然地提高了警惕。
林仙儿做了不少坏事,虽然最后得到了报应,但那些无辜被卷入,丢了性命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一定有人还暗暗地恨着林仙儿。
纵使这么多年已经过去,却不代表他们没想过复仇。
“过两日去买根银簪吧,免得她真的在食物里下毒。”少女叹了口气,暗暗想道。
她平日并不常去什么银器首饰店,但眼下却是不得不去了。
花含烟虽缺乏江湖经验,但基本的自保手段还有。
何况,就算叶开再谨慎冷静,百密一疏,难保不出现纰漏,少女并不想依靠他人。
大约是今天的折腾费了些精神,花含烟没有像平时一样翻来覆去,很顺畅地睡着了。
整间客栈静悄悄的,宛如被一只不透风的罩子隔离开来,与这座城格格不入。
这时候的贯月楼,却仍旧潮水般喧闹得要人命,但这份繁荣并不是由于纵情声色的歌声,而是因为东来镖局的人来了。
天刚擦黑,周东来和李平两个人便急匆匆地赶到贯月楼,特地挑了一家上好的房间。
接着,他们就颐指气使地把所有歌女和乐师全部叫进了屋里,一一查看。
这本身是不合规矩的,毕竟贯月楼晚上客人极多,自然不可能只照顾他们两个人的需要。
但念在自己和东来镖局有些交情,贯月楼的老板也不好当着他的面拒绝,只能一面给剩下的客人致歉,一面催促着姑娘们上楼。
可惜的是,这里面并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两个男人盯着这些姑娘仔细瞧了半晌,脸色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加阴沉了起来。
老板见状,也大概猜到了他们的来意,赶忙低声吩咐姑娘们全部回到楼下去伺候客人。
周东来心情不好的时候,经常喜欢砸东西打人,任谁也不愿意往这样的枪口上撞的。
“老宋,就这些吗?”
即使不如意,周东来也不好真的与他翻脸,他只能压抑着语气里的不耐烦,询问起宋老板。
“若说负责歌舞弹琴的姑娘们,的确就这些了。”老板诚恳地询问道,“不知周总镖头是否知道那姑娘的名字,我们也好帮着找。”
一旁站着的李平正想将“林仙儿”三个字脱口而出,冷不防被周东来一记眼刀砸在脸上,吓得赶紧闭了嘴。
“名字嘛…并不重要,她很可能换个名字混进来。”周东来解释道,“只不过她生的极美,美得显眼极了,我这样一说,你肯定知道是谁了嘛。”
“知道个屁!”宋老板被他说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起周东来,“这人精虫上脑就罢了,怎么跟抽疯似的跑到我这里来撒野。”
见那两双眼睛还饱含期待地盯着自己,老宋很无奈。
“真的没有这样的人,总镖头您要不信,下去看一看有没有您要找的人。”他的语气里满是为难,“我这里的姑娘,您也都清楚,绝世大美人什么的那是真的没有。”
眼见着一无所获,周东来一定会把气撒在自己身上,李平也急了。
“那一晚许多乐师在台上弹高山流水,我看见一个弹奏月琴的姑娘,你敢说她不是你们这里的?”
李平急匆匆地点明了事件始末,似乎想帮老板唤起一点记忆。
“高山流水?….”
宋老板皱着眉,仔细地回忆起来。
“啊…您二位说的是那一天啊!”他恍然大悟。
“那些姑娘还真不是我们这里的,都是城里的乐班子东拼西凑的闲散队伍,演奏完便各自离开了。”
这话一出,两个人便僵在了原地。
周东来早已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他攥起拳头,狠狠地瞪着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