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吧,薛王氏是不和她一般见识她,她如何故作姿态,薛王氏也都忍了,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娇杏是个蹬鼻子上脸的货色,薛王氏的一再忍让,并没有让她满意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言语间不知不觉,竟是辱及了薛家的先祖紫薇舍人。
这位可是整个薛家的逆鳞,薛王氏要是还能忍,那她就不是人了,那是忍者神龟!
到最后,娇杏母女,是被薛家的下人强硬而有礼地请出了薛家。
说白了,就是被赶出来的。
母女二人羞恼不已,放了几句狠话之后,就回家向贾雨村告状了。
可是,这一次,一向很宠爱娇杏的贾雨村,却没有给她们撑腰的意思,反而是大发雷霆,把她们臭骂了一顿。
但骂完之后,该解决的事情还得解决呀。
王家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如今,只得另想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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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萧灵告别了宝钗之后,就回了自己家。
要说最近,萧灵的心情倒是好的很。
原因无他,不过是一只闹腾的萧承运和马氏,终于偃旗息鼓了而已。
前些日子,马氏为了争夺家产上窜下跳的,甚至给京城的治国公府去了书信。萧灵只要想起那段时日里马氏趾高气昂,耀武扬威的样子,直到如今,还是觉得心梗。
——马氏挤兑她也就罢了,反正姑嫂自来是天敌,她也不喜欢马氏,平常也没少在堂嫂给马氏下绊子的时候推波助澜。可是,马氏竟然连母亲萧大夫人都挤兑,就让萧灵特别看不上眼了。
再怎么说,萧大夫人也是马氏的长辈。若治国公府的家教就是这样的话,只怕还真会不管不顾的,和萧家死磕。
可是,马氏的书信寄出去一个月后,治国公府却只是派了两个比较得脸的婆子,给萧大夫人带了封书信。从萧大夫人的正房告退出来之后,那两个婆子便径直去了马氏的院子。
萧灵并不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什么,却能猜到,那两个婆子必然是代表伯夫人,将马氏申饬了一番。
因为,马氏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见那两个婆子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萧灵觉得,虽然马氏不怎么样,但伯夫人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嘛!
但她又哪里知道,伯夫人并不是很想通情达理?这也是没办法了。
却说那日,伯夫人申氏带着儿媳妇吴氏,备了重礼,去拜访荣国府,希望借助荣国府的势,给萧家一点儿颜色瞧瞧。
可是,谁知道,茶过三旬,申氏的好话眼见也说得差不多了。正待图穷匕见之时,圣旨到了。
申氏再怎么不甘心,也不能耽误人家接圣旨,只得趁贾家忙着预备香案的时候,带着儿媳妇告辞了。
走的时候,婆媳二人都是心如刀割。
——以治国公府如今外强中干的财力,备这份厚礼,也是婆媳二人咬牙凑出来的。
原本想着,等借了荣国府在金陵的势力给萧家施压之后,她们可以顺势从萧家多要点儿好处,这损失也就弥补回来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把她们的一切计划都给打乱了。这这礼物,也注定是要打了水漂了。
这怎能不让她们心疼?
“太太,现在该如何是好?”吴氏是真的发愁。
可吴氏愁,申氏比她还愁。她原本还想暗地里贴补一下日子越发艰难的大女儿,也就是忠宁王妃的,如今是不成了。无论如何,她还是得先顾着自己这一大家子。
“罢了,”申氏叹了一声,“先回去,派人打听打听,荣国府接的圣旨,是什么事儿。”
治国公府同荣国府一样,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过圣旨了,久到令人怀疑,圣人是否已经忘记了,京城里还有这么几家勋贵。
但和荣国府盼望接到圣旨不同,作为忠宁王妻族的治国公府,是巴不得当今圣人把他们家给忘了呢!
要知道,忠宁王当初可是夺嫡的热门人选,甚至端慧太子的死,也和忠宁王有着莫大的关系。而当今圣人,当年却是端慧太子的铁杆儿。
也就是说,忠宁王于当今圣人有弑兄之仇。身为忠宁王的妻族,若是有圣旨到,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
荣国府的消息很快就传过来了,这原也不是什么秘密。
却原来,是荣国府的大老爷贾赦,上了折子,言说老国公已逝去多年,圣人看在国公遗孀健在的份上,许他们家继续挂着“敕造荣国府”的匾额,就已经是皇恩浩荡了。他们若是再占着只有国公爷才有资格居住的荣禧堂,未免太过不识好歹。
所以,就请圣人派礼部官员前来,将荣禧堂封存,顺便帮忙查看一番,府中还有哪些违禁之处,他们家也一并改过。
申氏敏锐地嗅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在网上买了一套拖把,带桶和刮水板。结果昨天去娶快递的时候,只拿到一个很轻的箱子。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回家打开一看,只有一个桶孤零零地趴在箱子里。
然后我就问客服,客服说东西太大了,分开发的。我就返回去找另外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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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找到之后,我才看清楚客服的回复,原来他们不但分开了发,还是用的两家的快递。另一半还在路上……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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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薛宝钗(二十四)
“这荣国府, 怕是要变天了。咱们先前的打算,也是彻底不成了。”
吴氏不解:“太太何出此言?”
申氏拍了拍儿媳的手,叹道:“你还年轻,进门儿时日又浅, 许多咱们那些老亲家里的事, 你都不知道。”
吴氏连忙接话:“莫不是这荣国府, 有什么不妥当的?”
“唔。”申氏点了点头, 反问道,“你平日里在娘家,觉得荣国府赦大老爷的名声如何?”
吴氏不爱背后说人, 犹豫了片刻, 才在婆母的注视下小声道:“坊间都说, 赦大老爷……是个贪花好色的纨绔。”
“是呀, 坊间都这么传。”申氏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 又问道, “你进门这两年来, 可曾听闻赦大老爷出入流连了哪家青楼楚馆?”
吴氏仔细回忆了一番, 摇了摇头:“这倒是不曾。”
说完之后,她不禁疑惑起来:“这位赦大老爷, 平日里深居简出的, 除了大朝会和逛琉璃厂, 那是连门都不怎么出。这贪花好色, 又是从何说起?”
因着婆母管的严, 她的丈夫算是比较洁身自好的了。可平日里和朋友们喝酒, 也少不了出入烟花之地。相比起来,那赦大老爷简直不要太省心!
毕竟,家里的丫鬟, 太太奶奶们可以随意处置,楼子里的那些姐儿们,却不归她们这些后宅妇人管。比起那些爱往外头跑的爷们儿,赦大老爷这种只爱祸祸家里丫头的,不知道有多少太太奶奶羡慕邢夫人呢。
——不过,邢夫人却是有苦自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赦大老爷在自己家里荒唐,怎么就在外边传的人尽皆知了呢?
吴氏蹙着眉,疑惑万分地看向自己的婆婆。
申氏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吴氏不禁鄙夷道:“这王氏官家的手段不怎么样,坑害自家人却是厉害得很呢。””
啧,还是太年轻啊!
申氏不禁摇了摇头,出言再点了儿媳一句:“若是没有贾家老太太默许,那王氏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
“这……这……”吴氏震惊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婆母,“毕竟是亲生母子,又何至于此?”
“是啊,何至于此?”申氏表示,她也很是不解。
其实,不单是申氏,京城里许多的贵妇都很是不能理解。
孩子多了,难免有偏心的。可是再怎么偏心,也都是自己的儿子,最对也就是分私房钱的时候少分一点儿,哪有这样下重手坑自己亲儿子的?
申氏忧愁地叹了一声:“如今,你明白为何我会说咱们先前的打算都不成了吧?”
她们原本想着,既然已经填了那么多礼物了,下回干脆再找个机会登门,以贾史氏好面子的程度,肯定不好意思收礼不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