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嘴喷粪的把人踩在泥里,何必呢?
说白了,都不是现实人物,有必要暴露自己的涵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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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这些话,我是被贴吧的氛围吓的一句都不敢在贴吧发。我也不知道,看我文的宝贝儿们有木有这种极端的粉儿,会不会在评论里骂我圣母婊。反正我是不吐不快,如今吐完了,也就快了。想骂我的就骂吧!
但事先说好啊,咱骂归骂,可不兴打负分啊。作者菌攒积分真的很不容易哒!
第135章 林如海(十四)
两个一见如故的朋友在武英殿捱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 林如海早已命人在太白楼定好了包厢,烫好了酒。
两家送饭的仆人也都有人通知,直接送到了太白楼去。
宴席上,两个男人各自吹捧了一番自家夫人的贤惠, 又炫耀了一波儿自家的厨子, 相互推荐了好几个菜给对方品尝。
林如海倒还好, 他不是个重口腹之欲的, 连家的菜虽然的确很有特色,也美味异常,也不至让他失态。
反观连闻声就不一样了。
他是个天生的老饕, 平生别无所好, 就是好吃。
要是别的年轻人, 刚入官场就被家人耳提面命, 不许出头, 不许摸实权, 早就产生逆反心理, 非得干出一番事业不可了。
可连闻声不一样。
在他看来, 做御史也没什么不好,甚至是好极了!
御史的职责是什么呢?
风闻奏事。
既然要风闻奏事, 就不能整天待在衙门里。
要不然, 事情难道会主动找到你面前吗?
什么秀才不出门, 尽知天下事, 那就是想当然的屁话!
所以说, 御史就是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翘班到各处茶楼饭馆品尝好茶好饭的职位。
不, 这怎么能说是翘班呢?
他这明明就是忠于职守嘛。
酒楼茶馆可是各处消息的集散之地,御史要是不多往这些地方跑跑,又怎么能知晓各家的小道消息, 顺便把这些事情禀报给圣人呢?
仔细想想,连闻声就觉得:我爹可真是亲爹呀,就是疼我,给我找了这么好出路。
听着连闻声一通侃,还当场发表了一篇《慈父论》,林如海听得好笑不已。
同时,他也纳闷:上辈子怎么就没有连闻声这么个妙人儿呢?这样的人,只要存在,都不可能一辈子默默无闻的。
林如海第一次怀疑:我这三辈子生存的世界,真的是同一个世界吗?
这些疑惑,他都按下不表,举着酒杯说起了关于前朝惠帝的事:“今日听几个老夫子争论不休,我倒是也有点儿感悟。只是不知,连兄对这惠帝怎么看?”
连闻声顺口答道:“还能怎么看?这可是个狠人呐!我就不信那群老学究看不明白,只是不肯照实写而已。”
林如海笑道:“不错,不错。”
他之所以会有这一问,不过是想起了前些日子他去拜访座师的时候,王阁老感慨的那句“也就是太子看不明白”。
那时候,林如海就知道,王阁老有此感慨,并不是真的有多看好太子,他就只是想要维护正统而已。
而史书记载正统,就从来少不了春秋笔法。
什么叫-春秋笔法呢?
说白了,就是把那些他们想要让后人看到的、符合他们立场和学说的东西留下;把与之相反的,不符合他们利益的东西剔除。
这就□□秋笔法。
比如前朝惠帝。
他为什么刚登基的时候不昏庸,反而登基数载之后才是宠信佞臣了呢?
又为什么等到朝中肱骨祸祸的差不多了,又幡然悔悟?
别看那群老夫子围绕着“浪子回头”、“幡然悔悟”讨论的热火朝天,对于突出前期还是后期甚至大打出手。
实际上,他们没有一个肯把真正的原因写出来的。
因为,那样的帝王心术,不符合臣子对于“明君圣主”的期盼,他们巴不得后世帝王再也不知道惠帝的手段,永远也不要学他呢!
——惠帝之所以变成昏君宠信佞臣,不过是因为朝中那群所谓的肱骨之臣管的太多,把持该是皇帝的权利不愿意还给惠帝。
而惠帝既不想忍气吞声,也不想使怀柔之策徐徐图之,这才干脆使了雷霆手段,利用佞臣。
他是宁愿自己担了昏君之名,把那些倚老卖老,不肯放权的老臣们都给弄死了,他才好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罢了。
林如海不禁想到:也幸好惠帝是个对自己狠的人,不在乎身后名。若是换了当今圣上,前朝怕是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中兴盛世了。
如此说来,圣人之后,是那位堪称酷厉的六皇子继位,竟也没什么不好了。
也就是那位,从来没受过圣人的仔细教导,对帝王心术什么的根本不精通,这才敢简单粗暴的,把那些国家蛀虫们杀得胆寒。
不过,到底是过于刻薄了些,也不怎么会教儿子。
这一次,林如海倒是真想看看:若是太子顺利继位,有六皇子这样的利刃做刀子,再配上胸襟、手腕一样不缺的太子,这天下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不过,目前他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以太子目前的处境,想要翻牌,确实有点儿难。
此时的林如海绝对料不到,因着有了他的提点,贾敬豁出命去死谏之后,发疯的太子会有一波儿怎样的骚操作。
两人好好地喝了一顿酒,又约好了沐休时相互拜访,便相互告辞,各自上衙去了。
林如海一回到班房,苏书吏就进来换茶。
林如海低声问道:“看见是谁了吗?”
苏书吏摇了摇头:“我也是昨日整理完文书之后,见大人最近看的几本书有些乱,想着顺手摆放整齐了,才发现里面多了点儿东西。今日大人出去之后,倒是有几个进了书阁查阅典籍的,但也不知是不是巧合,竟没有一个人翻到那一本儿的。”
林如海点了点头,道:“先暗中盯着,旁的别管。对了,我出来的时候,在南边窗户那儿整理文书的是哪个?”
那个时候,苏书吏已经来了,此时稍稍回想一下,便知道是谁了:“那是齐书吏,平日里总是跟着武主事跑前跑后的。对了……”
苏书吏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大人没来部里以前,好像是有传言说,武主事有望升任员外郎。虽然没说是哪个司的,但大人来了之后,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林如海若有所思:“如此说来,我与这武主事,还算是有过节了。”
苏书吏没说话,但他的神色已经表明了一切。
林如海点了点头,问道:“这武主事,平日里为人如何?”
苏书吏想了想,答道:“平日里他倒是也与人为善,只是听说,他是个耙耳朵,家里内眷关的厉害,身上的钱财从来没有超出过五十文。对了,他的夫人,是户部田郎中的庶女。”
“田郎中?”
林如海记得,三皇子和九皇子府上,都有姓田的侍妾,太子的东宫也有个田庶妃。这究竟是巧合,还是田郎中就是哪一头儿的?
“这田家,还是个大族?”林如海仔细想了想,貌似没有哪个田姓的大家族吧?
“嗐,哪呀。”苏书吏道,“田家说是耕读之家,其实也就是这一代才出了田郎中一个进士。据说他这个庶女,是和青梅竹马的表妹生的,打小就宠的利害。”
“原来如此。”看来,和三个皇子府上的田氏,并不是一家子。
他进礼部这些天,也不是白待的。虽然没有捞着什么实际的差事,但同僚之间谁和谁走的近,谁和谁不大对付,他却是门儿清。
当然了,自从他拒绝了三皇子党的招揽,目前还没有和他对付的,就连疑似圣人死忠的右侍郎也不曾对他另眼相看。
“咦?”林如海突然想到:往他看的书里夹东西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哪个皇子的门下,也有可能是圣人的人。
就算不是圣人的人,右侍郎会真的不知道吗?
万一,这是某种试探呢?
他到底要不要冒这个险?
苏书吏疑惑道:“大人怎么了?”
“没什么,”林如海叹息道,“只是眼前摆了一块儿闻着喷香的烤肉,就是不知一口咬下去,是满嘴流油,还是臭不可尝了。”
苏书吏哈哈一笑:“那也得尝过了才知道嘛!”
林如海微微一怔,继而失笑:“说的不错,无论香臭,自己尝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