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家教·初雨岚]茶垢(39)
如女子一般的娇媚、但低沉的呻吟充斥耳边。在被褥的重叠下,肉体的冲撞声、水液的黏腻声因掩盖而显得更加令人难耐。就好比是禁忌的恋爱,愈是深藏,愈是诱惑,愈叫人无法割舍。无论是性爱,还是在他面前的这一个男子,都好比是一种毒药,让他疯癫成狂。他的爱意,仅仅只是身体的交合也难以满足。就在欲望快至顶峰之际,他把G旋身过来,相连着的地方哪经受得起这样的折腾,对方马上就禁不住这汹涌的快感喷薄而出,他只能极力忍住下身被紧紧绞吸的冲击,探身前去,低头,夺去那张喘息不已的嘴唇。
就在唇舌相接的这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又一次地用自己的欲液填满G的体内。
用这样的方法来宣示自己对G的占有,不断地抽插、吮吻、舔舐,但是都不够,远远地不够。
断续的叫唤他名字的声音。
晃动的浓艳刺青的身体。
这团他所爱慕不已的火焰,正因他而盛烈燃烧。
“雨…月……”
垂首去印上那张怜人的嘴巴。
他将满足G所有的索求,倾注他所有的宠爱。
从今以后,他将用这漫长的一生,把他所有的等待和静候都一一细补回来。
他总是作着相似的梦,梦里总有那个红色的人。今日醒来,见到身旁熟睡的人,才发觉终于不是梦了。他并不是那种能够快速而坦然地接受突然的现实的人,当见到这样秀色可餐的光景,自然也就忘了自我,不由得再把那亲昵的姿势再保持久一些。可这时辰真的已经不早了,再不起来的话肯定要被人觉得不妥的,所以再怎么留恋着美好的时光,也得起床了。在亲吻过对方的脸颊后,他才小心不发出声响地更衣,然后走出房间,让一夜操劳的恋人继续睡多会儿。
捧着盛好两人份早膳的盘子行在红叶飘香之中,虽秋色萧瑟,自己衣着亦不足够,可心头就是暖烘烘的,甜得抑不住笑自心生。总觉得,这该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早晨了。
再入到房内,将食物放好,刚想叫醒G,就发现对方本来赤裸的身上已添上衣服,正半梦半醒地皱着眉头呢。他便柔笑着坐到近处问,“早上想吃些什么?”全然一副轻松状态。经过一夜情事的人面色有些不好,或者是慑了夜里寒风的缘故,心情好像有点糟,头发也乱七八糟的。
“反正也没有奶油面包红酒什么的你问个屁啊……”
“哈哈。”他风趣地笑出声来,“东方的饮食习惯可是要比西方好多了哦。”
如此打情骂俏一般,二人终是一同坐到了矮桌旁,共享情夜之后的第一顿饭。见G不耐地使用错误的拿筷方法夹着小菜,不经意间他也停了手中动作,看得有点出神。对面的人很快便察觉到他的异样,更是不爽地使劲咀嚼嘴中食物。
“干嘛这么看着我。”
“啊,其实也没什么。”他眯细眼睛笑道,“只是觉得我们都意外地平静呢。”
句中省略的某些拘束,你我都心中知晓。静看了他数秒,G继续无事般地进食,这让他有一种自己的忧虑完全被忽视的感觉。
“每次做完的第二天都要害羞的话我可受不了。”G如此淡淡说道。
“G……”一下间他仍未反应到话中深意,如个木头一样呆愣会儿后,在终于醍醐灌顶觉醒的关键时刻,G竟忽然把空碗递了过来,生生将他的热情与激动浇灭。
“再来一碗。”
“…………好的。”
到头来,他还是只能甘拜下风,抹杀掉所有不安分的幻想,好好地伺候这个可爱的恋人。
不过,只要时日逝过,这份爱恋便会慢慢变浓了吧。如此想着时,嘴边的笑容又是腻得夸张,叫接过饭碗的G都要恶心了。
“呐G,我想了想,果然还是搬出去住比较好。”
“……哈,我才不要。”
“为什么?在这里住很不方便啊。”
“但是在这里比较安全。”
“………………G,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哦。我才没有那么危险呢。”
“嘻嘻。”
有时候那个红发的男子会发出细小而得逞的笑声,便如同那日早晨调侃他后所发出的一般,那样的情景来得有些忽然,那笑意里头带着三分狐狸的狡黠和七分猫儿的娇媚,叫他招架不住,硬是出了窍一样的当场愣住。随着时日的深远而逝,他了解到的也愈来愈深。开始,他总以为照顾别人已经成为了G的习惯,可是到了日本却发觉,原来G也有慵懒的一面,抑或是说只是自己在一味孤行地把关切强塞给对方,才让G索性放下性子,任由他肆意而为?如今想来,这都没有矛盾。无论是慵懒还是勤劳,那红色的男子都是一直在宠溺他人。
细想而来,他似乎真的从未听过G有过什么出于己欲而渴求之物。与G相识以来,见得最多便是Giotto的无理取闹,然后就是G的纵容与原谅。这样的戏码一遍遍上演,G饰演的永远是满足别人的一方,而自身的愿望却永远不会搬到舞台之上。
等待之时总归漫长,举头望天色已不佳,临近冬日,昼短而夜长,虽时辰还尚早,可再不回去,恐怕就要走夜路了。难得捎一次情人到外边来,自己却忽然有事不得不离开片刻,相约在此聚头,等他匆匆回来时,对方竟不见了踪影。心想因久未出阁,到附近随意逛逛亦让人能够体谅,但这一去也太长了,不由得叫他担忧迷路否,或者发生某些更糟的突发状况。于是他便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转身便寻去。
才没寻多久,一阵吵嚷声就入耳而来,他心中惶惶不安,赶紧朝那奔去,枯叶掩映之萧条间,独见零零一处院宅,傲然孓立,气清节高,肃穆威谨。他顿觉不妙,这场所定当不为俗人所进,G不会是意外闯入了吧?在门外犹豫片刻,终究是提了腿,疾步入内。果然,还未行十余步,见林立青竹,拥箭靶一排,而靶子相对的那方,正簇着四五人,皆持着弓箭,将那个红发的人堵住。吵杂中他未能听清到底在争辩什么,可只需稍稍一想,都可断定生在异国的人处在下风,不善辩论的G是怎能抵挡得住这些精通婉言之人呢!或许被说了很多恶毒的话,也听不懂吧?可人情物事,即便语言不通,但眼见那憎恶嘴脸,心里头也肯定不会好过。
“G!!”他大声喊出对方的名字,所有人都转头来看他,其中便有那双澄红如火的。他便不能持着生来便授予的礼数与优雅了,大步挤开人群,将G护在他那宽大的手袖之中。“有什么得罪之处在下向你们郑重道歉,请放过他吧!”显然已被激怒的几人厉声驳来,“这儿是庄严的地方,不能让这种肮脏的番邦人玷污!” 不知G是否听懂,可怀里头的人似乎怒火即发,他赶忙挡在前头,丢下一句“改日来赔礼道歉”,拎着G逃之夭夭。
如此逃跑到数里之外,望后方亦无穷追,他终于舒口气,松开紧捉住G的手。虽天气已渐严寒,但经这么一折腾,寒意尽去,还稍觉滚烫。他才刚想询问一下事情的缘由,但见到G面有不忿,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也只能把话吞到肚子中去。“回去吧。”他柔声道,上前牵起G的手,徐徐往茶庄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G都没有说一句话。而笨拙若他,亦不晓得该如何巧妙地安慰。只在偶然之间,偷偷转了眼珠子瞄瞄对方的神情,也只见到一片淡漠,红眸轻垂,犹叫人怜。
把G送回茶庄之后,他一人折回住所。回想着过去种种,从相识,到相恋,他所了解到的,到底去到那深藏的心的何处。这样的心情,他以前也有过。那时候,他还懵懂未识那份冲动到底源自何方。可如今,他已明晓。
为所爱之人付出,无需任何因由。
这几天G过得有点不自在。虽说天气已经逐渐寒冷起来,但也为至于难受的地步啊。可心头就是像压了块石头一样,怎么样松不下。闲暇时,总莫名惦记着那日发现的地方。一支支纤长的弓与矢,依然历历在目。握在手心时候的感觉,如今依旧无法忘却。张开手心凝视,究竟有多久没有握起枪支或是弓箭,他也记不清楚了。时日把曾经的光芒与黑暗都冲刷得平整无波,让人怀疑那一切究竟有否发生过,或许有一天知晓那只是一种臆想,他也并不觉得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