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综]山羊之歌+番外(15)
“爱雅在未来不会有危险吧?你不会正在工作吧?”
“是很安全的地方哦,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说着,少女歪了一下头露出了脖颈上黑色的皮质choker。就像是束缚着绵羊的颈环一样,它带着一股异样的存在感。
在沢田纲吉脸上的担心几乎要变成实体淌下来的时候,她终于露出了一种他们比较熟悉的,平淡却微甜的笑脸。
“不要担心,”她说,“那个地方是对于这个时候的我最危险的地方,但是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父亲会帮助她的。”
这样说着,昙花一现的少女又消失在了升腾起的粉色烟雾里,而出现的却不是一个完好无损的中原爱雅。
去而又返的女孩傻傻地站在那里,脖颈上戴着一个让人非常眼熟的,刚刚就在十年后的她的脖子上看过的choker。而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却在滴血,那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液像是没有拧紧的水龙头一样落在棕黄的地板上,让几个还不明白状况的少年瞪大了眼睛。
“任务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忙到深夜更新的我。
中原爱雅式鼓脸颊委屈.jpg
以及大家都猜得到十年后的爱雅是在哪里么?wwww
这个颈环是对幼年爱雅非常重要的道具,不过对十年后的爱雅来说就只是个防【人间失格】道具了。
目前出现过三个爱雅,
一个是本文主角的九岁爱雅幼崽
一个是这一章出现的十九岁爱雅成体
还有一个是活在沢田纲吉回忆里的爱雅姐。
因为未来战的存在,现在的沢田纲吉的未来已经改变了,所以这章的爱雅成体不等于爱雅姐。
第13章 瞳孔深处(十三)
沢田纲吉预想过好几种可能会出现的情形,他想过女孩可能会生气,可能会迷茫甚至可能会害怕。但是不论如何他都没有想过中原爱雅会露出这种,好像要哭出来了一样的表情。
女孩就站在那里,像是感觉不到自己手上的疼痛一样执着的抬着头,看着棕发的少年。
而平时总是和中原爱雅互怼的狱寺隼人已经从电视柜边上找到了医疗箱。他和山本武一人一只手,蹲在女孩边上把女孩受伤的手清理干净又擦上药水绑上绷带。沢田纲吉注意到,女孩手上的血迹被擦干净以后,那些伤痕的纹路看上去就像是枯木开裂的轨迹一样。但是好在伤口并不深,这么一会儿就已经不再出血了。
“那个…”
“里包恩先生给我的任务成功完成了么?”一向有礼貌的中原爱雅带着一点急切的打断了沢田纲吉的话,接着又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事。于是她垂下头,握住了被绷带缠满了的手。“…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给沢田纲吉让出了位置,安静地拎着还在愣神的蓝波走出了客厅。而少年蹲在中原爱雅面前,轻柔地将女孩因为用力而又泛出一点点猩红的指尖展开。可是她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背到了身后。
“对不起。”
沢田纲吉不知道她在通往十年后的这短短的五分钟里经历了什么,更不知道她遇到了谁又听到了什么。他只能清楚的明白,中原爱雅受伤了,并且是在他的身边,间接的因为他受伤了。
虽然少年在十年后的中原爱雅的戏弄下而惊慌,可是真的看到女孩受伤时,他心里比起对中原中也的那种惧怕更多的却是自责。而对方却在一遍一遍的道歉,这种荒谬让少年紧紧地抿着嘴唇,棕色的额发下同色的眼睛里,带着一股子低落。
我没有保护好爱雅。他想。
可中原爱雅不明白,她看着这样的沢田纲吉,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迷茫和无措。在她的鼻端,那些曾经有过各种或是香甜或是诱人的味道都消失了。她能闻到的味道,除了沢田宅常有的那种家的味道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这是正确的,因为人类原本就不可能闻得出他人情绪的味道。可女孩不懂得这些,她只知道自己的世界在这么一瞬间就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就像是一出生就学会了跑步的天才一样,在被大人剥夺了奔跑的权利后连走路的方式都不明白了。
她傻乎乎地认为少年在生气,所以她更加惊慌地攥住了沢田纲吉的指尖,紧到连少年都能模糊地感觉到血液漫延开的热度。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白着脸,一遍遍的道歉。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或者说搞砸了里包恩给她的任务…她想了很多的事,嘴里一直语无伦次地为一件一件事而道歉,可是这些事都是错的,或者说根本不是她的错。
“爱雅!”
“!”
在年轻的首领突然放大的声音里,中原爱雅一下子缩紧了肩膀,居然有些胆怯。她红着眼眶,一泡泪就含在眼睛里。
我没有做好任务,我要被骂了。这样想着的中原爱雅却得到了一个拥抱,一个轻飘飘的拥抱。少年的胸膛不宽阔,但是装下一个小女孩却绰绰有余。
“很疼吧?”
“诶…?”
“受伤很疼对吧?”沢田纲吉低下头,用一种轻松的笑容来面对他。他甚至还试着咧着嘴,做出一个说得上是鬼脸的搞怪表情。这个表情在他十四岁时常常因为受伤的疼痛而无意识做出来,可是十六岁的他却需要特意模仿了。“我可知道,受伤特别疼,我以前经常从楼梯上摔下来…现在偶尔也会。”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中原爱雅微微张着嘴,保持着怔愣的表情流下了泪。一滴一滴,一滴一滴。少女自诞生以来第一次留下的泪水,就像是她本身空白的过去一样是剔透的。
泪水对中原爱雅来说是陌生的,因为这段从九岁开始的非人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被人写上去这样的词语。就像是学不会愧疚一样,怪物也不明白悲伤是什么。
她想起了在十年后的时间里,那个曾经欺骗她,说自己叫做“津岛修治”的男人在叫她摘下爸爸给她戴上的颈环时,露出的那种,又薄又轻浮的虚假的笑脸。
【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乖乖戴着它。】
【对对,很疼吧?死亡可是很痛的,所以你要当乖孩子。】
【好好记住哦,爱雅…这就是死亡。】
“对不起,对不起。”中原爱雅咧着嘴,仰着头,像是世界上的每一个普通的小孩子那种大声地哭泣。“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在她的记忆里,太宰治笑着的模样太过清晰,让她怎么都没法忘记,只能一遍一遍地在脑袋里循环播放。
在离开十年后之前,太宰治戴上了厚厚的手套,像是带着“爱”一样为发抖的她戴好了颈环。所以被剥夺了“嗅觉”的中原爱雅也不明白男人胸膛里准确的情感,到底应该怎么形容,但是那种轻轻的像是在抚摸花朵般的语气却是真实的。
【爱雅,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真正无痛的死亡。】
“对不起,我不知道疼是这么疼,对不起。”
“没事的,爱雅,没事的。”沢田纲吉生疏地拍抚着女孩瘦小的脊背,连门外的两个少年人都探进头来。狱寺隼人虽然皱着眉,可是碧色的眼睛里还是带着一丝焦躁和担忧。山本武也收回了所有的笑意,而小小的蓝波含着自己的手指,像是也要在哭泣的声音里哭出来一样红了眼睛,可是又想着给这个笨笨的小姐姐做榜样,死撑着不肯哭。
在沢田纲吉一声一声的劝慰里,中原爱雅的哭声总算是渐渐变小了。她把额头埋在少年的颈窝里可怜兮兮地啜泣,连身体都因为打嗝而一下下的发抖。
“腿…骨折了一定很疼…”
“他一开始是想要带着你一起死。”
“那…窒息一定也很难受吧?”
“那是做错事了的人自己的选择。”
即使那是对方自己选择的死亡,可是心怀喜悦,甚至是怀有愉快的人却的确是中原爱雅自己。这件事沢田纲吉知道,女孩自己也知道。但是少年没办法责备他,就连一点责备他的力气都没有。
“啊啊!说好了以后不哭的!”少年大声地,像是在责备自己的软弱一样喊着。然后干脆地把女孩抱了起来,像是抱着一个公主的骑士那样把她放在了沙发上,笨拙的帮她拆开绷带重新包扎。
女孩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哭的鼻头都红彤彤的,自上而下的看着沢田纲吉有点红的眼角和抿着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