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试试写写黑花在盗墓笔记之前之中之后的故事+番外(45)

黑眼镜使了使劲,感觉解语花的手指死死箍着自己的手,冷得像一具白骨。他轻轻笑了一下,安抚地拍拍:“我说笑呢,你怎么当真了。爷,那些伙计是我自己挑的,个个都是杠杠的,没问题,他们一定会找过来的。”

解语花挪动了一下眼球,太阳已经沉到了西边,整片天空都被瑰丽的火烧云照亮了。等这火烧云褪去,便是夜晚,解家人会按照黑眼镜的指示永远地撤离。自己总是骗不了自己的,生的希望那么渺茫,就和那些美丽的晚霞一样迅速消逝。解语花用尽最后的力气攥紧拳头,平生第一次,开始祈祷上帝的奇迹。

山区的天黑得特别快,他呆呆地注视着橙色的火烧云被宝蓝色的夜幕替代,大概注视了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足以让他回忆自己的一生,每一个细节,每一个黑夜和白天,那些在北京天高云淡的日子。解语花闭上眼睛,想象着明天的日出会是什么样子,自己还能看到吗?

就在他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远远传来些微的响动,寂静的山林里,听起来格外振奋,好像是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解语花吃力地睁开眼睛,黑夜里看到几道刺眼的光柱迅速靠近,那些人声越来越嘈杂。

“……瞎子……快看!”解语花狂喜,艰难地憋出几丝嘶哑的声音。

没有回应。黑眼镜低垂着头,眼睛紧紧闭着。

解语花的心猛地坠了下去。他颤抖着抬起胳膊,触到黑眼镜僵硬的脸颊,对方没有回应,像是陷入比死还要沉寂的熟睡。

“瞎……瞎子……咳!……”

解语花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因为泪水倒流进破碎的声带,肺里一阵猛烈的抽痛,呛得他大声咳嗽起来……

第五十三章

解语花猛地睁开眼睛。背后凉凉的,一身都是冷汗。

头顶是洁净的白色天花板,窗帘开着,盛夏的阳光照进屋子,因为开了空调,反而觉得暖暖的。

霍秀秀就坐在他的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削到一半的苹果。

解语花想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只要稍稍挪动一下,就疼得一道电流直冲脑门。

秀秀拿水果刀切了一块苹果,递到他嘴边。

解语花看着那块伸在自己嘴边的白色果肉,不明白。

“你只是断了几根骨头,不妨碍吃东西。”秀秀淡淡道。

霍秀秀的脸色非常冷静,浑身竟多了几分让人害怕的敬畏之气,解语花怔怔地看着她,大脑一片清明,一瞬间什么也想不起来。

于是秀秀把那块苹果塞进了自己嘴里,“你的肩胛骨破裂,声带和呼吸道粘膜都有被强碱灼伤的痕迹,肋骨和上臂骨折,有一根肋骨插进肺里造成大量的内出血,万幸的是没有伤到脊椎,不然下半辈子都要躺在床上过。”

她的声音淡然冷漠,好像一个复读机转述主治医生的话。解语花努力挤了挤眼,湿润了眼球,看见的仍然是那张自己打小看大的脸,乌乌的头发,圆圆的眼睛,只是那眼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娇蛮和灵动。在自己面前的霍秀秀,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套着画皮,但多年的相处,让解语花知道这个秀秀真实的无法替代。

他动了动嘴,想问“怎么了?”,可是发出了几声沙哑的破音,把自己都吓到了,才想起秀秀说自己的声带已经被灼伤了。

霍秀秀低下头去,专心吃着手里那个不大的苹果。解语花很着急,他有一千个疑问憋在心里: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睡了多久,是怎么出来的,其他人呢,吴邪怎么样了,解家的伙计怎么样了……

还有黑瞎子,死了没,他在哪儿?

但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焦急地望着霍秀秀。

秀秀不慌不忙把苹果吃完,才继续道:“解家留了一部分人在这里等你消息,大部分伙计已经回北京了。我吩咐他们回去之后按兵不动,尤其不要和霍家人再起冲突。解哥哥,你的命很大,我们在放弃搜山的最后一刻找到了你。”

“啊——”解语花徒劳地张了张嘴。

“哦,还有,”秀秀冷冷说道,不知为何眼眶竟开始发红,“我……我终于见到奶奶了……”

解语花怔住了。

霍秀秀苍白的嘴唇微微哆嗦着,好像在最大程度地克制自己的情绪……“谢谢……谢谢你们……呵呵……”她努力笑着,颤声道。

解语花不知道吴邪他们在张家古楼的“斩获”,他只是第一次见到秀秀这般脆弱的样子,心里揪着难受起来。

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想要抚摸秀秀低垂的脑袋,霍秀秀却突然大声抽了一下鼻子,然后站起来大步走向门口。

“我也要回北京了。解哥哥,你自己保重。”秀秀转过头来,笑着的眼里已然全是泪水。

霍秀秀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但解语花的心飞速的沉了下去,他觉得这个自己看了很多年的小妹妹,就要永远离开自己了;那种曾经两小无猜的默契,在一股不可见的作用力下,已经变质成了其他什么东西……

“啊,对了。”秀秀已经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会儿,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身边还有一个人。”

解语花的眼睛亮了一下,立刻紧张起来。

“他对我那么无礼,我原本可以不救他的。”秀秀转过身,噙着泪花的眼里居然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解哥哥,这下你欠我一个人情。”

然后她就离开了病房,留下解语花一个人。

太阳已经西坠,橘色的夕阳将冰冷的白色床单染上一丝丝暖意。解语花歪过脑袋,看到自己手边那个呼叫的摁铃。

他用力摁了下去。

休养了半个月,解语花终于可以告别24小时全天陪护,坐着轮椅下床活动了。夜已深,窗外只有蛐蛐的叫声。解语花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吃力地下床坐上轮椅,小心翼翼推开病房的门。

守夜的小伙计横躺在走廊的长椅上,睡得正香。

解语花屏气凝神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心里没来由冒出一股“做坏事”的快感,就像小时候被二月红罚顶着碗金鸡独立,站了一会儿,看二爷眼睛闭上了,就把脚放下来偷笑那样。

单手推轮子有点吃力,幸好也不用走太远。解语花来到走廊的尽头,这里和自己那间一样,也是VIP特护病房。

原来,一直就在这么近的地方,也许晚上还可以听见彼此的梦话和磨牙声。

解语花一边摇头一边笑了笑,拧开了门把手。

推开门,毫无防备的解语花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床上那个设想应该在熟睡中的人,居然直直地坐着!

“花儿爷?”黑眼镜反而很淡定,早有准备般笑着把脸转了过来。

然后解语花看见,没有墨镜,没有那四只眼珠子,他的眼睛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

“你醒着?”解语花问。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怪,但是好歹可以说话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还会有谁。”黑眼镜笑道。

解语花把轮椅摇到床前。病房的楼层高,外面很黑,黑眼镜只有一个侧面的剪影对着自己,穿着病号服。解语花觉得刺眼,太刺眼了,白色的纱布,白色的病号服,白色的墙壁和病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白色堆在黑眼镜身上。白色从来都不适合这个男人,从来都不适合。

“爷,你的伤好了么?”黑眼镜轻轻问。

“没好全。”解语花简短地说。他本来有千言万语要说出口,但是真见到黑眼镜,见到这个男人被完全不适合他的惨白环绕,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解家的家训是利益至上,为了这个姓氏,他直接或间接葬送过多少人命,其中不乏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伙计,解语花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欠这个人的,欠得太多太多,一辈子也还不清。

因为这一次他葬送的,是骄傲,是灵魂,是一个男人珍视超过生命的东西。

黑眼镜淡淡笑了笑:“会好的。”

“你呢?”解语花问。

“……”

黑眼镜沉默了许久,低下头,下意识做了一个推眼镜的动作,才想起来自己眼睛上缠的是纱布。

“呵,”他尴尬地笑了一声,转而摸摸鼻子,“医生说有癌变的危险,给我把两个眼珠子都摘了……这次真是瞎得彻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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