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大唐炼金术师+番外(10)
朱缨理不直气也壮,又一□□去:“你不与我赌,肯定因为你作弊了,你惧怕我的揭露!所以我要把你打趴下,然后送到官府去!”
“即便要过招,是否也该报上自家姓名?”姚秀又是一个翻身后跳,绕得朱缨心烦,傲然道:“等你赢了再说!”
话音未落,她一枪投出,随后摘掉左手手套,似乎立刻要按在地上。姚秀手执画卷,不知用的什么招数,竟硬生生地把她的动作给打停了。她回过神,姚秀拿着她的枪,指着她的脖子,脸上毫无胜者的喜悦,“你输了。看你也不似人贩子,我既往不咎,但若今后你敢碰他人一根汗毛,便不会如今日一般简单应付过去。”
朱缨从未曾如此被人对待过,见男人要领房巧龄走,有些急躁。这大唐人真的千奇百怪,书呆子一大堆,不讲理的也一大堆!“你赢了就可以不报姓名吗?难道所有大唐人都是不讲道理的人?”
男人并未回身,只是瞥她一眼,冷冷道:“姚秀。你记好。”
姚秀?是那个……姚秀?
朱缨还想问什么,那自称是姚秀的男人却带着房巧龄,眨眼间消失在她的面前,她那意图伸出去抓男人衣袖的手,也不过伸出些许,滞在空中。
原来,他不是那个救了她一命的姚秀。
☆、长安偶遇·第三回
“砰”的一下,案几上的茶碗都被砸得跳了一跳,也把房巧龄吓得跳了一跳。这只是在长安城暂住,还没启程回万花谷呢,姚秀就已经忍不住发怒,看来这事儿是把他惹得火极。这么想着,房巧龄下意识赔笑,只是声音都没笑出来,就被姚秀给瞪回去。
姚秀威严骇然,灰头土脸的房巧龄怕得缩了缩。
时隔近半年,房巧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种形式和姚秀重逢,更没想到小半年后的相见,等待她的不是热乎乎的晚饭,而是姚秀的怒气与从未有过的冷眼。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房巧龄不敢说话。姚秀正在火头上,她不敢惹他。
“你可知错?”姚秀压抑着怒火问道。房巧龄乖乖颔首,“知错了。”
“说说看。”指节敲案几,两回。
房巧龄避重就轻,讨巧地抬眼卖笑:“我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爱好,我错了。”
姚秀的眼神并没有放过她,指节又敲了她斟酌着,小心翼翼地回答:“我贪玩,我错了。”
见姚秀仍然没反应,她挠挠头,怕得快要缩成乌龟,用弱不可闻的声音回道:“我……砸坏了工圣的机关,我错了。”
姚秀合上眼。他真是被房巧龄气死了,这到底是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种话?贪玩?小小的爱好?还真拉得下脸!她可知她离开的这半年师父多少次问到她的行踪?二师兄一直在外面寻找,可怎么都找不到,姚秀只能说她暂时住在长安城,由二师兄照料着。
师父是聪明人,糊弄了几次之后再也瞒不住,姚秀只能强行说是师父想错了,他立马去长安把人带回来。可上哪儿去带一个并不在长安的人啊?
幸而老天给他足够的运气,他没想到刚离开万花谷,竟就真的遇见了房巧龄。可她说的话,真真让他的心凉了一半。
姚秀的话语透着渗人的凉意,“你房巧龄,丢下徒弟,背弃师门,破坏万花谷机关出逃,耽于赌博,如今更知错不改!你已无药可救。出去吧。”
房巧龄有些害怕,说话的声音不由得颤抖,“师兄……”
姚秀起身,拉开房门,似并不愿多看房巧龄一眼,只冷冷道:“今日开始,阿焱由我领着,回万花谷后,自会有罚。”
房巧龄还想说什么,终究没能说出去,低着头离开他的房间。
姚秀本要翌日启程,没想到房巧龄这女人竟置办了房产,竟就在慈济堂附近!
真是灯下黑!
这房子还得找个人接手,这让姚秀一时无语至极。只是姚秀的态度很强硬,只给她三天时间卖掉,这还真没人敢接。
毕竟是母老虎房巧龄的宅子,谁敢住啊,也不怕仇家认错了半夜砸门!
房巧龄叼着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坐在护城河。已经是第二天了,房价也比买入时低了三分之一,仍是无人问津。
喂,这可是长安城的房,这永安坊还方便得不得了,出门左转就有卖胡饼的摊子,那家的胡饼是全长安最好吃的。往外走就到朱雀大街,那些个当官的,尤其是住得远的,哪个不得天没亮赶早儿就来上朝?她这个位置可以多睡一个多时辰呢!
怎么跟个被侍女杀了主子的凶宅似的,降价都没人要?
“喂。”
话音未落,一块胡饼就出现在房巧龄面前。房巧龄头也不抬,用牙直接叼住,那人才放的手。她自然知道对方是谁——除了朱缨,还有谁?
说来也是可笑,二十年人生,到最后最熟悉她的,竟是这死对头朱缨。
“你要走?”
“嗯,师兄带我回去。”重重地叹息,语气满是悲凉,“也不知道回去要挨什么罚。抄书?可别,尤其不要让我抄《黄帝内经》,我会死的!”
抱着啃一口的胡饼出神,房巧龄终于惋惜道:“其实师兄挺可怜的,要是我少给他闯祸,他或许开心些。”
朱缨没打断她,而是难得地安安静静地听她絮叨。
“他四五岁的时候爹娘就死了,瘟疫死的,他和他姐姐跟着流民一起流浪到长安,当了一段日子的混混,后来让我师父捡到,才慢慢变成现在这样有才学的。师兄十五岁时喜欢谷里一位师姐,喜欢了两年吧?结果丝毫没来得及表明心意,那师姐就病死了。从那之后,师兄就改学医,也不喜欢别人。大家都挺担心他,直到两年前,他受命去南诏国援救谷主。”
呵,原来她没想错,那个男人,真的是姚秀。是那个有恩于她的姚秀。
“他回来时身体特别虚弱,随行的其他师兄说,他是为了救一个心爱的苗族女人,才使了‘听风吹雪’。师姐们说,这招寻常救急的时候,第二天就能缓过来。可这‘听风吹雪’使了却去了半条命的,还从没听说过。”
朱缨觉得自己有点明知故问,但还是开口:“那个女人,活了吗?”
“没,听说病太重,没能救下来,死在南诏国了——你说他傻不傻?有的人将死就是将死,那是没法救的,他也要救。现在他房间的抽屉里,还放着他画的那个女人的画像。我只看了一眼,是金发,跟你一样。”
好不容易走出来,结果又一次面对心爱之人的死。第一次束手无策,第二次竭尽全力却毫无用处,简直是命运在嘲笑他。她太明白姚秀宁可自己病重也要救人的心了,因为她也曾费尽心机,去抓那一根虚无的稻草啊。
“不过他赌运真的超好,赌啥来啥。”
“那他为何不用那个女人的命当作赌注吗?”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上天要收那个女人的命,他拿什么去跟上天赌?
“你希望我去勾引你的师兄,只因为我有一头和他心上人一样的头发,好让你留在这里吗?”
“……”这女人这么聪明的吗?
朱缨嗤笑道:“你的宅子,我买,你走吧。”
她能不能揍扁朱缨?
答案是不能,因为她打不过朱缨。
房巧龄当然没有把房子卖给朱缨,她只是跟朱缨约好,这间房明面上卖给朱缨,等她以后有机会溜出来,她再要回来。朱缨同意,她只当是日后来长安办事的时候可以免费住的客栈。白送的屋子,就算房产证明不是她的,那也不要白不要。
只是,一想到她师兄姚秀那么惨,将来还得被她再气一次,心里多少泛了些许同情。
房巧龄卖房的第三天,穿着火红圆领袍,金色长发拢成马尾的朱缨就在房巧龄的带领下,踏入房巧龄置办的宅子里。
姚秀知道她要带买家来当他的面说清楚,故早早地在客堂里等着了。
只是,他远没想到,房巧龄领进来的,是前几天在路上打了一架的那位姑娘。虽然后来才知房巧龄那时说的“劫”是信口胡诌,只是他没想到,这姑娘竟还跟房巧龄是朋友。
就房巧龄那脾气,也会有毓焱之外的人搭理她?他倒要好好认识这人,说不定还能结交结交,日后房巧龄再偷跑,也多个人知道她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