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大唐炼金术师+番外(47)
“我祖籍的方言,我爹娘应该都会说。”姚秀笑眯眯的,“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并说出来,过时不候。”
“我……”朱缨低声呢喃半天,哑然。
姚秀笑得粲然,嘴上也没了个正经:“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朱缨:?
差点忘了,这是个文盲。姚秀叹了口气,用袖子拭去她的泪珠与泪痕,待她如易碎的瓷娃娃般,再次仔细地收入怀中,握着她的手,点在自己的心前。
“这里全是你。”
☆、牛郎织女·第四回
雨淅淅沥沥。
天气不太好,这让朱缨想起当年双手都是机械铠,遇到下雨天疼得要命的感觉涌了上来。但现在的双手不是机械铠,是有血有肉的,她张张手,觉得自己恍若置身梦境之中。
说是多走走有利恢复精神,这几天姚秀都陪着她出门,有时候买点吃的,有时候什么也不干,只是绕着护城河一圈一圈走。
他只比她高了大概五厘米,两个人的距离也总保持在二十厘米左右,平着脚步向前走。朱缨病刚好些,走得慢,他也陪着慢慢走。
夕阳西下之时,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地上。四下无人,姚秀会从他那繁复的暗紫色袖子里,伸出手,轻轻拉起她的手指。地上的影子有了相交的点,仿佛定格成永远。
可今天明明下着雨,也不会有影子。朱缨本以为他不会出门的。她并不太喜欢雨天出门,装过机械铠的她连雨天都讨厌,可姚秀并没有打消念头,在屋里忙忙碌碌地翻雨伞。
就当是陪他吧。朱缨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
“阿樱。”
朱缨回头,看见他似乎面有难色,随口道:“伞被硕鼠吃了吗?”
姚秀没想到她还真的猜对了,略有尴尬地拿出一把紫色的伞,语气变得犹豫,活像是被抓到偷腥的猫:“嗯,确实是硕鼠。吃了一把,还剩一把。”
朱缨并未察觉他的语气,径自起身,拍掉还没洇入衣服的水滴,准备向宅门走去,被姚秀拦了路,“我有话想与你说,是关于这把伞的。”
朱缨瞥了一眼,不就是把紫色的伞吗?难道还是前女友送的不成?
“这是婉儿师姐送我的,”姚秀撑开伞,露出里面满当当的彩色丝线,“这些丝线,是她穿的。”
哦还真是前女友送的。朱缨点点头,等他说完,抬眸:“So?你不舍得吗?”
姚秀见她还能开玩笑,心里轻松了些,将伞遮在二人头上,“不,如果是你做的,我大概会珍藏着,一辈子不用。毕竟你没学过女红,穿的伞肯定不能用。”
朱缨一脚踩姚秀,姚秀单脚蹦开,笑容足以和阳光媲美。
拉开宅门,二人走在寻常街道上。姚秀偏心,手上的伞慢慢让给朱缨,半边袖子渐渐湿掉。朱缨没有注意到,她满脑子都是关于姚秀两位前任的事。这些事迟早要说明,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说吧。
“姚秀,婉儿是很好的人,是吗?”
“你确定要谈她?”姚秀有些诧异,见朱缨坚定的眼光,他抬眸直视前方,慢慢回忆起关于婉儿的点滴。
“有点久远,我记得不是太真切。婉儿师姐比我大一岁,在我刚来万花谷时,是她欢迎了我,还带我参观万花谷。那时我还是毛头小子,不懂这些。等我慢慢懂了,她却已芳心暗许。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钟情于她,我说不明白,只是擅自觉得,那就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若是婉儿师姐还活着,我也许会更早看清现实。”
但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修习离经易道前,我曾问师父,像我这样不为救济苍生,只为补偿一人的人是否能学医。师父说,人这一生,很多时候做的事都毫无理由,能有理由去做一件好事,即便没做成,也值得尊敬,况且日后见了世面,说不定会改变想法。我一直不明白师父最后一句话的涵义,直到我的第一个病人,她叫林小小,当冰冷的她躺在眼前破席上时,我才幡然醒悟。从那时起,我学医,就不再是为了补偿婉儿师姐,或者说,不再为补偿婉儿师姐在我心里留下的空洞。”
二人停下脚步,姚秀绕到朱缨面前,被雨淋得冰凉的手轻轻地碰朱缨的脸。朱缨不悦的神色泛起,但并没有更多动作。
姚秀自然是看到了,也只是慢慢将手收回,假装没看到。
可朱缨没有。她拉起他的手,仔细地用自己的衣服替他擦水,用她的掌心温暖他。她的左手手心有细细的凸起,今日没有刻意戴手套,所以那如同挠痒的触感落在姚秀手背上,大概是因为那个刻入皮肤的炼成阵图案吧。姚秀不由得将她的左手翻起,细细地抚摸那上头的痕迹。
当初刻的时候,该有多痛啊……
“阿樱,我曾说过,三年前决定用‘听风吹雪’和你换命的时候,完全不是因为婉儿师姐,也不全然只为你,更多的还有我的愧疚,你不必想着报恩。那是我们的开端不假,但真正令我倾心的,是就在我眼前站着的朱莉娅·米拉·布卢贝尔,是你。”
不心动是假。
朱缨决定,婉儿这件事就让它过去了。她不会逼着姚秀忘记婉儿,她会接受这段过去。
雨慢慢地停了,太阳从厚厚的云层中探出头。姚秀收了伞,再次牵上她的小指。朱缨微微低下头,止不住的笑意挂在唇边,她害羞地撇开头,用手拨了拨刘海,留给他一个泛红的耳根。最为率真,又最为自然的反应,无不昭示此刻春光融融。姚秀不由得又捏得紧些,碰见她的无名指,小心翼翼地,如珍似宝地,轻轻地,扣入掌心中。
小丫头曲了曲手指。步速突然变快,姚秀险些没能拉住。对上她微微回头送来的不满眼神,又不由得笑起来,干脆壮着胆子,牵紧她的手。小丫头仍是不满,突然停了下来,试图抠下他的手指。姚秀以为她在生气,硬是没肯撒手。她的力气很大,姚秀怕伤着她,低声问:“阿樱,莫要与我置气,好么?”
“撒手!”朱缨气鼓鼓的,仍在认真地抠他的手。姚秀拗不过她,认栽地松了手劲,眼看着她把二人的手分开,然后叉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对号入座,改成十指交握的状态。
姚秀受宠若惊,见她红着脸垂下手,那交缠的手指却扣得紧紧的,更是满面春风。
栽了栽了,他姚秀就这么栽倒在朱樱的石榴裙下,这辈子再也不起来了。师父,对不起,弟子太没用了!
朱缨好得意呀。
得意地拉着姚秀往回跑。也不知自己大病初愈,体力跟不上,跑了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紧扣的手始终没有放开,她又抿着唇偷笑。忍着忍着,就成了哭丧脸。
“怎么了,又想到难过的事了吗?”
进门的一刻,姚秀就把她抱在怀里,低声安抚:“有我在,别难过。”
怀里的人儿胡乱地摇头,感到他的袖子还是湿的,不满道:“衣服湿了,你要换。”
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好。”
他撒开手的一瞬,总觉得有点寂寞。朱缨想再拉上,又想着这样他就没法换衣服了,并不欢喜地克制住。对于自己心态的变化,朱缨觉得很奇怪,但又不抗拒,彳亍而行,慢腾腾挪到姚秀屋前,傻愣愣地等着。
姚秀换了一身墨衣,出来时看见的,便是傻丫头站在门口百无聊赖的模样。
“还出去走走吗?”
“不了。”朱缨转身,双手叉腰,凶巴巴道:“婉儿这事就过去了。你第二任girlfriend——女人友呢?”
姚秀:“?”
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她?“苗疆女人,跟我一样,金发。”
姚秀:“???”
朱缨干笑:“婉儿能说,苗疆女人不能说吗?”
他冤枉啊!“哪来什么苗疆女人?”
朱缨突然觉得有点委屈,总觉着姚秀那些话都是说着好听,其实就是在骗她的,这苗疆女人竟然比婉儿还值得姚秀宝贝?“房巧龄说你有她的画像,说你在苗疆救她,但是她死了。我,我是她和婉儿的——替代品。”
姚秀散发出了骇人的气息,这是朱缨从没体会过的。
“房巧龄是吗?偷看我的画,还给你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