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大唐炼金术师+番外(43)
他似乎对人体炼成非常熟悉,并不讶异于朱缨的炼成阵和成败。“然后呢?你看到了什么?你的手怎么回事?”
朱莉娅摇头,“反噬了。”
“你确定你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看到?”
“上校,我很肯定,因为我从小到大,见过太多次反噬了,我清楚,这次也是反噬。”
“你从小学炼金术吗?我记得资料上说你并没接触过……”
“十二岁开始,上校。我母亲死去那年开始,被逼着学,直到进入士官学校的前一个月。”
因为头脑不太好使,刚学的时候总会出现反噬。好在那时候炼成的都是一些小东西,反噬效应也不大。有时候没什么效应,有时候小小地伤到手。
马斯坦上校沉默了一会儿。
“霍克埃中尉,给她找个机械铠技师吧。我不想司令部里有不能干活的人在,百姓交的税不是为了养吃白饭的人。”
恢复期很痛苦,但朱莉娅最擅长的就是忍耐。为了尽快工作,朱莉娅选择先安装右手再安装左手。在她回到岗位上的时候,马斯坦上校已经调□□市了。而等她完全康复后,一通来自中央市的电话,将她的全副身家顿时吃光。
将最后一笔钱取出交给马斯坦上校派来的瑞贝卡,她眼睁睁看瑞贝卡对她招招手说句谢谢就走了。户头里剩下的零头——三十二先士,心道还好她住宿舍不要钱,吃饭堂也不要钱。这笔钱拿去干什么她不知道,不过她知道,上校欠她人情了,就是不知道他还不还得起。后来朱莉娅被古拉曼中将秘密派到中央市,她才知道,自己的钱已经变成一枚一枚炮弹,正在和中央军对抗。
古拉曼中将说得很笼统,说什么中央的人叛乱了之类的,但当朱莉娅亲眼看见那个身上有噬尾蛇标记的怪物,才突然明白过来。
人造人,中央军,炼金术。
一定是中央的混蛋们为了什么目的造了这种怪物出来吧!
在中央市的战斗结束后,朱莉娅回到住处,找到当时军方给她的加布里埃尔的遗物。炼金术师每个人都会有一本研究书,她再次学习炼金术之后也养成了写研究书的习惯,如无意外,加布里埃尔的遗物里也应该有研究书。
趁着古拉曼代总统准备总统仪式,她得已借用中央图书馆的巨大藏书,整整研究了半个月。可得出这种结果,是她始料未及,更使得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她父亲能平步青云,不是因为他在动物实验上有什么优秀表现,而是因为,他在制造贤者之石——所有炼金术师都追求的一种红色石头。
本以为父亲竟然天才到这种地步,能把这种似乎不存在的东西给做出来,可后面记载的东西,却让她的心凉透——研究书上记载了贤者之石的制作材料,正是活生生的人类!
原来,她的父亲,竟然在军方的支持下杀人!曾经那么温柔、那么爱母亲、那么疼自己的的父亲,竟然在杀人……
他在中央市对她不闻不问,到底是因为他杀惯了人过于冷血,还是因为别的,朱莉娅不愿去想,更不敢去想。她害怕了,她害怕如果真相是他的冷血,自己该怎么面对过去。
只是详细的原理没有记叙,本子上也只有炼成阵的一角。估计是想把它拆成碎片记录下来的,但还没写完,人就死了。
她拿着本子去问马斯坦上校,彼时马斯坦上校已经失明,他为她引见了在医院治疗中的阿尔方斯·艾尔利克——据说是国家炼金术师爱德华·艾尔利克的弟弟。
那是个瘦弱但温柔的人。受马斯坦上校的嘱托,他与她讲了很多在百姓们能知道的范围之外的东西,关于炼金术,关于贤者之石,关于人造人,关于炼成阵。后来她才知道,在古拉曼中将当总统之前,他就已经给马斯坦上校秘密下令,要求朱莉娅去追捕可能存在的余党。这些资料,对于追捕余党的人来说,都必不可少。
“毕竟,朱莉娅·米拉·布卢贝尔中尉出身贵族,是个忠诚的人——上校是这么说的。”阿尔方斯的声音很好听。
朱莉娅失笑。
☆、牛郎织女·第一回
尽管略去了贤者之石的秘密,但用不熟悉的语言说冗长的故事,本身就是一件很费劲的事。她没把贤者之石那段说出去,只把自己的经历如是告知,就已经累得坐都坐不好,全靠身后姚秀的支持。她往外挪了挪,姚秀又一次霸道地把她按了回来。
其实姚秀也应该很累才是,她说的唐话没有他们说得好,姚秀一直在帮她纠正。
“我想,并没有人尝试过能活下来,在悬崖上落下。”
姚秀纠正道:“不曾有人试过能从悬崖上落下还能生还。”
朱缨又往外挪了挪,明摆着不想靠着他。姚秀伸手,将她捞过些许,数次来回,她早已没了反抗的力气,只得乖乖从命。
这些事儿积在心里几十年,早就腐烂透顶,清理掉之后她竟觉得有些舒坦。也许真正改变她的,并不是某些契机或者某些人,不过是把心里的溃烂清理掉而已。这种事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并不容易。因为过程,很疼。
房巧龄插话道:“那你现在到底几岁?”
姚秀明显感到靠着自己的人浑身一僵,下意识把手放在她身边,做了个保护的姿态。
“我不清楚。”朱缨神色黯然,又强打精神道:“在你问我之前,我想过一次。或许亚美斯多利斯不对劲,或许大唐不对劲。我唯一相信,这副身体属于我。虽然很奇怪,因为这双手回来了。”想到自己身上胎记的位置,她还是没有说出口,强行转了话题:“巧龄,我并不介意你认为我有五十岁年纪。”
有些许睁不开眼,朱缨强撑着起身,身后的姚秀眼疾手快地将她扶稳。向姚秀露出友好的笑,可语气并不太友好:“我想和你单独谈。我们出去吧!”
姚秀半扶朱缨到门外。走廊不长,门前院儿不大,能轻易看到对面姚秀的房间。院儿里种的树朱缨不认识,她只认识山毛榉,那东西在西方市里挺多的。
知道身后有人偷听,朱缨的声音压得极低。她知道姚秀能听见。
“这就是事实,姚秀,我是老人,按大唐风俗,是奶奶了。”那句“我当你奶奶”太糙了,面对姚秀,她说不出口。
“我不傻,我能知道到你的想法。这使我开心。”朱缨微微抬头,面对姚秀。她知道自己欠了他很多,包括她现在的命,都是姚秀赋予的,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要用自己下半生去还,尤其是二人之间那巨大的鸿沟:出生,成长,人生经历,生活习惯,以及最重要的年龄差。这些都在暗暗昭示未来的不幸,她不可能明知前路是火坑还往下跳。又不是军令,她不会犯傻。
见姚秀不吱声,朱缨摊手。看来姚秀已经很清楚了,那他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安慰?她不会给的,以现在的立场,她的安慰反而会让姚秀更难过。明白一点,干脆一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是时候离开了,明天就让赵萌带她回去吧。天策府的日子挺舒坦的,比在这儿好太多。
是啊,好太多了。
她捏成拳的手,终于松了松。
姚秀一直没让她看清他的表情,只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朱樱。”
“嗯?”
朱缨抬眸,意外迎上姚秀挂着温柔笑意的脸。
“如果我没算错,你来大唐的时候十一岁,现在应该是十九岁。”
朱缨茫然地点头,“没错。”
“你在长安城生活过两年,之后进入天策府,至今仍是天策府军娘,这些应该都记录在册,是吧?”
他作为大唐人,不是比她这个外国人更明白这里的做法吗?
姚秀的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似乎要给她力量,做她的依靠,让她站得更稳些。朱缨推了推,没推动,“Hey——”
“姚秀,字穗九,祖籍成都,具体不详,青岩万花谷人士。年二十七,学医十载,自认天资聪颖,才貌双全。可惜年岁稍长,朱军娘芳龄十九,在下长军娘八岁,实有老牛吃嫩草之嫌。”
被姚秀这一番说得云里雾里,朱缨攒够力气一把将他推开,“我都跟你说了真实情况,你是在做梦吗?”
姚秀朝朱缨的方向迈了一步,“方才我唤你朱樱,你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