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大唐炼金术师+番外(40)
客堂里,安静得只有水沸腾的声音。姚秀拿起勺子,将茶汤分装下去。
他惯来不尝味,没想到今天分量没掌握好,咸了点。“赵军娘会说朱缨的家乡话吗?”
赵萌努力回想,硬着头皮点头,“大概,一点点吧,毕竟她的汉话是我教的。姚先生,您这是……”
“劳烦赵军娘教授于秀。”姚秀说得很轻松。赵萌惊呆,连敬称都丢了:“那东西太难学了,你要学?你真的要学?”
“赵姐姐,师伯很聪明的!”
说是聪明也……
朱缨张大眼直勾勾地望着屋顶。她什么都记得,汉话也会说。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赵萌拉着姚秀往外走,顺带推进来一碗粥。姚秀的眼神始终在她身上,这让她有些不爽,干脆演到底,不理他。
窗户被关上,但外头闪过的影子显然是姚秀的。她翻身背对床沿,故意闭上眼睛。
“Dinner.”
是姚秀的声音,说着她的家乡话。
“You hate I?”
朱缨没忍住,发出“噗”的一声。她忙捂嘴,但姚秀内力深厚,听力很好。
一瞬间知道朱缨骗了自己,姚秀并不恼,只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温柔道:“醒了就吃饭吧。”姚秀不客气地把她掰过来,又怕她会吃了他似的迅速拉开距离,坐在边上。
朱缨见瞒不下去,老老实实坐起身,自己端着饭吃了。见姚秀还不走,她瞪他一眼:“Hey why are you so cheeky?”
房巧龄忍不住了。
“师兄你先走,我有话和她说。”
姚秀扫了房巧龄一眼,知道房巧龄不是在闹,起身离开,关好房门。朱缨见他确实走了,放下碗,一步三歇挪到房巧龄身边。她本不想搭理房巧龄,但房巧龄现在这样,是她害的。她都知道,是她害的。
“清醒了吗?吃进去的毒药吐完了吗?”
朱缨摇头,“大概。”
房巧龄嘻嘻一笑,威胁道:“还好你知道过来,我本来打算你再装下去就把贤者之石的秘密告诉给所有人知道。”
“不能说!”朱缨抓紧她的手,“那是国家……”
“我又不是天策府的人,我有什么义务帮你保密。”
她说得对极了,朱缨无言以对。房巧龄抽出自己的手,神情慢慢严肃:“我应该跟你说过吧,师兄的事。他对很多人都很好,但能让他敞开心房的人,几乎没有。我和毓焱不是,阿麻吕师兄不是,大师兄也不是,甚至连师父,他都只说一半。我从没见他在别人面前流露任何虚弱的表情,一次也没有。他——”
“所以你希望我能对他负责,是吗?”朱缨冷笑,“Do not play joke on me,房巧龄。Now,我们的谈话,不是在朋友,而是在国家。我会杀了你,如果你用贤者之石去要挟我。”
“杀人要偿命的。”
“抓到雷金纳德后,我给你陪葬。”
“行,好,我怕你了!”房巧龄真没想到朱缨这么硬气,语气软了下来,苦笑着,“你死了,师兄会很难过。”
“No,No,he won’t,他会有新的女人像婉儿代替我。”大唐国很大,比亚美斯多利斯大至少四倍,再加上万国来朝,无数的外邦女人都想嫁入大唐。替代的人,要多少有多少。
房巧龄想说不是的,能替代她的人这世上没有了。可房巧龄没能说出口——连她这么个外人都能明白,如果朱缨是婉儿的替代品,那又哪来的独一无二?替代品会独一无二?不过是成了婉儿师姐的影子罢了!
她无法反驳。
见房巧龄不反驳,朱缨起身,姚秀端进来的东西,她也不想吃了。
拉开房门,看见的是姚秀背对着她的身影。姚秀内力深厚,听力很好,方才的话,他都听见了。心中五味杂陈,他拦下朱缨去路,朱缨绕开,来回数次后终是半强迫地将她揽入怀中。她数日未能正常进食,中午醒来的时候也只是迷迷糊糊吃了碗粥,早就无力挣开。
心跳声,不好闻的药味,以及强而有力的臂弯。
“朱樱,我从不曾把你当作谁的替代品。”
“你就是你,朱樱,你就是你。”
“三年前在南诏国,仙踪林,你还记得吧。我决定用‘听风吹雪’那一刻,就已经清楚我为的不是婉儿师姐,是你。当然,那时我只想多救一条命,再者你会中蛊毒,我也有一半责任,故没考虑什么后果。你明白吗?”
姚秀并没有提过他从南诏回去后重病数月的事,只是朱缨已经听过好几回了。房巧龄特意说的,毓焱茶余饭后提及的,零零碎碎。她归结过姚秀回去以后的生活,只是没想到,他的重病,是换她的命招来的。
紧锁的心房被推开,她只觉得嗓子像是被一股难过顶着,连眼框都在火辣辣地疼。除了攥紧姚秀的衣服,她什么也做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和朋友说到狗粮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这篇文的初衷,其实就是自己给自己发糖吃。但最后这篇文的糖已经被精简得七七八八,全变成剧情了。
但我本人是想看的。于是我写了番外,这些个番外,大体只有我自己看,能被发出来的几率估计不大。
#当作者的好处#
#一篇三十万的文章发出来,作者可能在背后写了十几二十万的隐藏章节和自看狗粮#
情人节特别篇?不存在的。
我还发刀子。
☆、遥远过往·第四回
并不大的房间里,毓焱坐在房巧龄身旁伺候,朱缨坐在中间,背后是正坐着支撑她的姚秀,赵萌盘腿坐在床脚,蔺风守在门外。这些事本来只想告诉姚秀一个人,但姚秀说,至少要把这些事告诉在扬州的这些人,不然,没有人会明白她想做什么。
姚秀不希望往后的日子里,还有人再误会朱缨。知道她,了解她,支持她的人,三五个总是要有的。
她最初并不愿意说,是姚秀把她横抱回房,絮絮叨叨地劝,劝啊劝,就把她给劝动了。她承认,姚秀的话在她这里比什么都管用——他说得在理,又温柔,一句一字,沁入她的心中,撬动那本不可移动的磐石。
只要不说贤者之石是怎么制造的,应该就没有太大问题吧。
“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因为涉及国家的机密。在亚美斯多利斯,当我说出去,就已经犯死罪。你们也一样。任何人要听吗?”
房巧龄打了个哈欠,“喂,那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陪着你死啊?快说,我要拉几个陪葬的。”
毓焱大哭:“呜呜……师父你也要拉我一起陪葬吗!”
被这对师徒一闹,紧张的气氛缓和许多。朱缨拍拍毓焱的背,“也许只是一段很无聊的人生。”
拿起鸭毛笔,她在纸上画下一个缺了一块的圆,又在中心画一个小的圆,将四周扇形位置分成四份,“这是亚美斯多利斯的地图。这是东区,这是西区,这是南区,这是北区,而这里是中央市。整个亚美斯多利斯,人口大约五千五百万。我真正的名字,叫Julia,Julia Mira Bluebell,用汉话的发音,应该念做朱莉娅·米拉·布卢贝尔。这里,是我出生的地方。”
她的笔在西区中央点了点,写上West City(西方市)。
*
大陆历1883年1月18日,西方市的医院里,一名女婴在父母亲人的祝福之中呱呱坠地。她的家庭条件优渥,父亲是国家炼金术师,同时拥有少校军衔;她的家族,是传统贵族家庭,全国仅有五个公爵家族,她家是其中一个。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朱莉娅,朱莉娅·米拉·布卢贝尔。爸爸的好朱莉,欢迎你加入布卢贝尔家族。”
她的名字,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在国家变成总统制之后,爵位的实权虽然被全部回收,但作为文化的一种,爵位的称号仍然保留。浑厚到惊人的家底,父亲优渥过头的工作待遇,她就算不工作不挣钱,也能无忧一生。于是她所学习的,都是上层贵族的知识。说话的礼仪,吃饭的礼仪,走路的姿态,还有舞步的优雅,以及兴趣——乐器,绘画,骑马。
学习这些东西是痛苦的,但看到母亲鼓励她的温暖笑容时,她觉得还能再坚持一会儿。慢慢的,她长大了,那种无论多难过都能坚持的坚毅,也慢慢种入她的心中。
大陆历1895年3月,春寒料峭。
“妈妈,我这样穿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