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大唐炼金术师+番外(32)
姚秀温柔的微笑一直挂在脸上,“说话越来越像个信佛的,哪里有学医的模样。”
一道人影出现在门前,是驿站的送信小哥。毓焱快步上前,接过笑容满面的小哥递来的信件,一看字迹,兴奋不已:“师伯!是阿麻吕师伯写来的!”
姚秀的茶碗没握稳,砸在地上打碎了。
他拿过信封走入屋内,急忙得连开信的刀都没找着,直接用手撕开。是阿麻吕的字迹,他说他已经回到万花谷,师父平安,万花谷一切安好;房巧龄回来后就出去了,之后回过一封信,说暂时有要事得留在成都,让阿麻吕转达给姚秀:勿忧。
合上信件,姚秀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直觉这件事并不是小事,因此一直担忧他们几个。房巧龄那句“勿忧”宛若定心丸,姚秀觉着今晚能睡个好觉。不舍得烧掉信,他细细摩挲纸张,突然看到上头写的那句话——
转达勿忧于尔。
为什么要二师兄向他转达?以房巧龄的修养和脾性,比起叫人传话,她更愿意一封信直接送到姚秀面前——她和朱缨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说勿忧?
还是说,是朱缨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是她们不能回来的根本原因?
长安城,永安坊。
悄咪咪回到永安坊那间宅子的朱缨和房巧龄正在吃应节的粽子。
染黑头发的黑色墨水的效果只能维持几天,二人商定回长安城解读——这里金发女子最多,朱缨就算出去也不容易被发现。房巧龄更是乐意,这意味着她偶尔可以去过几把瘾。
粽子很好吃,是长安城最有名的那间做的,但二人的表情并不太好。
她们面前摊着一张纸。上面的横文字是朱缨写的,下面的汉字是房巧龄的。
“你可没告诉我,这背后还有这么一回事啊。那个什么鬼贤者之石的材料是活人,这已经够恐怖了,居然还有更恐怖的?用天一教尸人去制造贤者之石……开什么玩笑!”
朱缨抱着粽子的手,颤抖就没停过。
“巧龄,你回去。回万花谷,这些东西,你不知道,不跟任何人提起。”朱缨用火折子把许久没用的油灯点燃,拿起桌上那张纸,抖了半天完全无法把它与火焰对准。房巧龄夺过,帮她燃着,看着那张纸在石头地上烧成灰烬。
“能说忘就忘的都是神仙,我告诉你。”嘴上说着严厉的话,房巧龄把她按在席上,伸手圈她的腰,把头贴在她的肩膀上,“朱缨,不用自责啦,我自愿的。不过这事儿确实不能再告诉别人了,我得想想编什么谎话给穗九师兄才能骗不过他。”
朱缨半靠在她的身躯上,一言不发。
在亚美斯多利斯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制造贤者之石的材料是活人,当然这个消息并没有广为流传,她会知道,完全是因为自己负责追捕雷金纳德。也是那时她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原来竟也是负责制造贤者之石的人。本来他们都会在伊修瓦尔一起被做成石头,但父亲脑子好,在炼金术上造诣高,上头的人才留了父亲一命。
这也是后来马斯坦准将愿意把这些实情告诉她的真正原因,并且,希望她去负责清理相关人员。
可她没想到,因为自己的无能,石琳娜没能被及时抓捕,如今竟然让在大唐的人研究制造贤者之石。这个宋科,明明知道一切,还非绕弯子让她自己查——她现在脑海里都是人体炼成的知识和提纯贤者之石的知识。她没试过,也不愿去尝试,这样的知识丢了可惜,拿着更是可怖!
宋科害惨了她啊!
从没见过慌张得坐不住的朱缨,房巧龄也有点慌,柔声安慰道:“要不,我们先回扬州?”
朱缨扯出难看的笑。这样的事儿,决不能让姚秀他们再掺和。是她的工作,是她的任务,她与天策府有合作关系,尚可放心大胆地借用他们的能力。这房巧龄和姚秀,她断然是不能再麻烦了。
“我回天策府。谢谢你。以后你有困难,送信到天策府。我欠你。”
房巧龄一脸懵,“你这,是真的不打算和师兄见一见了?”
朱缨蓝眸一暗,只觉得心中揪着疼,说出来的话,比往日疏远许多:“没什么好见,我欠他人情,还清了。”他在南诏国救过她一命,她顺从他演了一场戏。只是这场戏,演员姚秀把她当成别人陷了进去,而演员朱缨,却把他给别人的真心,当成给自己的,几度被他叩响心门。
长安城的夕阳,周遭喧闹嘈杂的寻常,带着他温柔药香的日常。
回味过来才知道,原来自己险些陷入美好的梦里。朱缨承认,那都是极为美好的梦,梦里的她放下所有负担,忘却前方的荆棘,笑容满面地向前奔跑,甚至一度以为,不过是些荆棘,她能跨越,她能忘却,她能无视。
可梦就是梦,现实就是现实。
抓住石琳娜,回到亚美斯多利斯,变成四十一岁的她,像以往那样,住在一个人的家里,像只土拨鼠一样窝着,浑浑噩噩度过余生,才是这趟旅程的终点。
“线索断了,我不得不带这些回去。”朱缨收拾包袱的速度很快,和寻常人不一样的打包方式,天策府的令牌不知何时挂在腰间。朱缨把有些发灰的长发重新归拢好,扎成马尾辫子,戴上发冠,尽管穿着平民衣服,却已经显出气度不同。她将包袱背在身上,“我回去快点,be seeing … you——再见。”
房巧龄伸出来要阻拦她的手慢慢放下,眨眼间脸上换出灿烂的笑,像是在说明天见一样,朝她招招手:“嗯,保重!”
朱缨伸出右手,摆出了她没见过的动作,似乎是在要请她。房巧龄学着她的动作,二人双手交握。奇怪的礼仪,但却意外的能做得来。
朱缨转身离开,没有回眸。
心里像是缺了一块,房巧龄茫然地目送注意离开。拍拍脸,没了目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往哪走,总之先回扬州,去找穗九师兄吧。
☆、红衣永生·第一回
时隔一个多月,房巧龄表示她搞不清这个宅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不认识的壮汉在上菜?为什么姚秀和毓焱心安理得地接受那个壮汉的伺候?为什么毓焱会亲昵地叫他“哥哥”?
“这……这谁啊!”
“我是阿土。”
“我没问你!师兄,阿焱,这谁啊!”
“师父,这位是阿土哥哥。”
“我没问这个!”
姚秀屈指敲桌,似是无奈道:“行了,这顿饭还是阿土做的。你先坐下,我与你细说。”
六月的扬州,夏日气息比万花谷浓重,好在客堂的穿堂风舒服得紧,房巧龄拿了扇子坐在姚秀旁边,看他一边煮茶,一边说他们离开期间在扬州发生的事儿。
震惊地看向那个憨厚的大个子——怎么也没想到,这大个子就是当时倒在家门口那个快嗝屁的人。大个子似乎没被女人这么死死地盯过,算是白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绯红。
还、还是个跟体型不相配的害羞性格啊……
姚秀把茶放在房巧龄面前,故作无意地“随口”问道:“她呢?”
房巧龄眼皮不需抬都知道姚秀是在担心朱缨,可朱缨那决绝的模样又分明是二人从此分道扬镳不再欢好的。想着自家三师兄倒是个好人,可惜好人未必有好报,喜欢的人,要么离他而去,要么不喜欢他。
房巧龄起身,给姚秀一个“跟我来”的眼神,转身向院子走去。院子里栽了些药,一看就知道是姚秀的手笔——他闲下来的时候,不是种药就是栽花。
早在房巧龄隐忍不答的时候,姚秀就已经明白,二人在外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房巧龄把朱樱当朋友,她不着急,说明朱樱身体无碍,只是朱樱不回来扬州的原因,或许是跟他有关。
姚秀侧对着客堂里的毓焱,随口找了个由头支开:“阿焱带阿土收拾碗筷。”
再看房巧龄,她方才那股劲儿已经泄了,此刻百无聊赖地拨弄药草青嫩的叶子。她的声音并不算大,姚秀弯腰凑近才能听清。
“放心,平安回天策府了。之前一直在某个地方解决一些问题,现在也解决了。”
姚秀蹲下,拔掉周遭的杂草,“不回来?”
房巧龄嘻嘻一笑,故作欢欣的模样落在姚秀眼里便是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