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大唐炼金术师+番外(101)
“曲姑娘就不再留几天吗?”房巧龄意味深长地道:“我大师兄怕是会难过的。”
曲荔枝伸了伸懒腰,头上银饰叮当作响。
“他是他,我是我,我走了,他难过什么。有的人究其一生都不能找到一个——啊,你们中原话叫‘知己’——能有过不就是幸福了吗?何必强求那么多,我和他呀,就是当知己的份。”她看着湛蓝的天,语气是那么的坦然:“世上没那么多的情与爱,惺惺相惜,也可以是朋友之间。”
她唱着歌,坐在马车上晃晃荡荡地离去。头饰碰撞的声音清脆,她唱的歌声婉转。
“中原真是好地方!”
☆、暗中准备·第一回
炼金术是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困扰了姚秀许久。在朱缨的朋友圈子里,他是最接近这个问题的。倒不是因为他的天资有多好,而是因为他离她最近。
——他以为的。
直到在太原得知贤者之石的原材料,他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的师妹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不能怨房巧龄不与他说,事实上她不说,姚秀是开心的。只是随之而来的郁闷,他没法轻易地消去。尤其是在这月圆夜里,连房巧龄和蔺风都被接进来过节了,他还不得不在房里装病。
人就是不能闲,一闲,一堆陈年老账就被翻出来了。
朱缨端着药进来的时候,那个倚在床榻上的男人正对着一本书发脾气。难得见他傻里傻气还没发现她,朱缨躲在屏风后面,竖起耳朵听他骂。
“你怎么就不是本炼金术的书呢?阿缨什么都不跟我说,你怎么也什么都不跟我说?连去年在扬州那笔老帐也是今年才知道,她欺负我就算了,她是我的妻,跪搓衣板也该的,怎么连你也欺负我?”
朱缨还没傻到连姚秀的话外音都听不明白,脸色顿时难看许多,板着脸端药进去。姚秀似是才发现她,丢下书本,摆出了标准的营业式笑容,笑吟吟地看她,还装模作样道:“怎么才来,是师兄为难你了?”
朱缨把药递给他,看他喝完了,才把碗放在一边,也把姚秀丢在一边的书捡起来,认认真真地梳理书页,将他卷起的阅读痕迹抚平,假装没看见姚秀,指着书开始骂:“大唐有个叫做成语的东西,里面说过一句话,叫‘指桑骂槐’,意思就是说指着桑树骂槐树。我觉得好奇怪,为什么大唐人这么闲,没事做要骂槐树,还得指着桑树骂?今天看见你,我就知道了。大唐话真神奇!”
姚秀嘴角一抽,快速爬起来将人带到怀里。他跪在床榻上直起身,朱缨被他拽得没能撑住,一下子向后倒。姚秀伸手撑着,可大病初愈,他的力气着实没法支撑俩人的体重,“砰”地倒在床上。
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的朱缨忙要起来,被背后的男人用手圈着,道:“我不该指桑骂槐,阿缨别走。”
朱缨哭笑不得。
“我又没生气,只是你有话直说,不好吗?”他俩多少次吃亏在这弯弯绕绕的大唐话里了,怎么姚秀还没闹明白?
“直说你就会告诉我贤者之石和炼金术的事了?”
朱缨秒答:“不会。”
“……”姚秀撒手,“那我还是指桑骂槐吧。把书给我!”
幼稚到家了。朱缨怎么不知道自己未来丈夫是个这么幼稚的人?
她爬起身,姚秀正要起来,被她伸手一推又给推了回去,她爬到姚秀上方,双手按着他的手腕,居高临下地低头看他。那长长的金发从她的左侧落下,轻轻地搔着他的脸,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撩拨。姚秀觉得自己可真是魔怔了,这人分明是摆出说正事的脸,怎么就被她随便撩一下就撩得想把她抱在怀里欺负呢?
朱缨没看出来这人的弯弯绕绕,只沉浸在自己的念想里,脸色越发的难看。
“炼金术不是什么能带给人希望的东西,不像医术。”朱缨认真地摇头,“学它,没有用,所以,不要学。”
没有用只是小事,弄成如今这种田地,才更让人难以接受。
姚秀明白她的意思,可他并不想否定炼金术。炼金术将她带到这个世界,炼金术让他和她相遇,炼金术于他,是恩人一般的存在。事物都有两面性,雷金纳德用炼金术做坏事,他们为什么不可以用炼金术做好事?
姚秀抬眸,眼底恢复了清澈,“阿缨,你不是说要联系宋将军么?联系了么?”
连个鬼,她来到太原之后就一直在想姚秀的病,脑子根本转不动,什么也想不出来,怎么去跟宋沛沛联系!
见她不应,姚秀动了动手示意她放开,又让她搬来桌子和纸笔,手里的松烟墨以一定的节奏在砚台上研磨。见她好奇,姚秀又细细解释为何要用这样的节奏和速度研墨,听得朱缨一愣一愣的,心道大唐人就是讲究,写个字还得先来这么一套。
他放下墨条,展开水纹纸,也不知他从哪摸出来一个盒子,里头竟塞了几根鸭毛,鸭毛的尾部还削成了笔尖的模样。取出一支,交给朱缨,想帮她卷好袖子,意外地发现她这个点儿了还戴着皮质护腕。虽然有点好奇,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他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盯着她看。
朱缨登时明白了,这人等着她自己交代呢。
“你想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想知道。”
“身高五尺八寸三分,体重九十四斤,胸围三尺,腰围二尺四寸七分,臀围二尺九寸……”
“STOP!打住!”姚秀红着脸摆出尔康手:“不是这个!”
“你不是什么都想知道吗?”
看见她脸上写着的戏谑,姚秀明白过来,这人就是在逗他玩。行啊,长进了,会逗人玩了。
只是小流氓在老流氓面前逗人玩,那就是关公面前舞大刀——班门弄斧。
“我又不是没抱过,区区尺寸,我还能不知道么?”
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明明是微微发红的,却挂着无比自信的笑,仿佛他真的早就知道她的尺寸一样。这样性骚扰的下流话从这么个翩翩君子嘴里说出来,本应讨人嫌,可朱缨竟不讨厌他,甚至想要更靠近一些。可能是因为某一些事,某一些话,是只允许那一个人对自己说的。若是换作其他人,就是下流话,就是性骚扰了吧。
“你是不是总对别人说这样的话。”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她故意板着脸问。姚秀没有半分紧张,相反笑得更温柔了些,“我先给你答案:只与你说过。现在到我问你了,你就是这样看我,觉得我对谁都说这等下流话的么?你对你自己看人的眼光,是不是有点过于不自信?”
天下有许许多多爱与人说下流话的,可他们都不像姚秀一般能把握住分寸。他从不对陌生人说这样的话,不如说,他只对她说过。
朱缨笑了起来,咯咯地笑,笑声清脆如银铃。
原来,自己是他的“第一个”啊。
本并不在乎这些的朱缨,意外地觉得心情特别好。她爬到姚秀身边,将他的头往下压了压,朱色口脂便印在他的脸颊上。因为之前伤心过度,精神崩溃,数日没吃饭,她的身体还在恢复期间,唇色本就偏白,怕姚秀担心才抹了口脂。这一下大半印在他的脸上,唇色又淡了许多。
姚秀心疼地伸手把她圈在怀里,“行了,快些与我说吧,然后早些休息,身子要紧。”
朱缨其实知道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劝阻而抛下想要知道炼金术的念头,也知道他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了,抬头向姚秀确认:“周遭有人吗?”
姚秀凝神,“没有。”
这才提笔在纸上写下七大罪与四大元素。
“人有七大罪,组成这个世界的有四大元素,这就是炼金术最为根本和基础的知识。”
说到底炼金术就是“物质的分解与再构成”的一门科学,七大罪本来与炼金术是毫无关系的,但因为人体炼成的事,又将这七大罪引入进来对人体炼成进行解释。而四大元素,其实本来也是一个虚构的概念,因为炼金术师们早就知道了,构成万千物质的是氢氦锂铍硼等元素,而不是四大元素。
当她把四大元素中的“土”写在纸上的时候,姚秀皱了眉。
费尔他们都见过了,朱缨一个人见过的还有风和水,但唯独这个土,他们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