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不是妖怪,是食人鬼啊大哥们!
虽然她不知道阴阳师的鬼画符和鬼比起来怎么样,但只有阳光和日轮刀能干掉鬼啊!这是送口粮去了么。
“听说阴阳师大人们此次出征可是从神明处求得了神谕,灵力大增,完全不用担心,他们一定会把妖怪都解决掉的!”
桑岛瞳:“您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吗?”
老伯回忆道:“好像有听到说……妖怪吉原?”
吉原?妖怪花街?
桑岛瞳照着老伯指的方向,往城外奔去。
没有鎹鸦进行联络,也没有别的队员来接应……就本宝宝一人,太难了啊!
“回去后要让主公给我涨工资!”
“啊,但我拿这么多好像没什么用,毕竟房都能买好几套了。”
鬼杀队工资极高。
思来想去,桑岛瞳发现:“果然还是在平安京找三个老公最划算么!”
***
某座山头。
室内装潢华美,能看出主人品味极高。
十七八岁的少年躺在褥榻上,衣衫凌乱敞开,露出优美的颈线和锁骨。发间伸出一双雪白的狐耳,墨色长发披散在褥上,几缕挂在身上,美丽中带上了几分妖冶。
这位漂亮的少年,此刻却翻来覆去,显得异常烦躁。
“玉藻……”
听到屋外的声音,他倏地坐起,抓起手边的玉壶就往门口砸去!
砰!
骨碌碌。
“哎呀哎呀,好险好险……”
另一位少年走了进来,容貌虽没玉藻前那么出色,但也称得上优秀。
毕竟狐妖一族就没有长得差的。
玉藻前皱眉:“滚出去。”
“诶,你别这样……”
“给我闭嘴!”
“我……”
“滚!”
“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想咬死你,”玉藻前阴狠道,“要不是你偏要让我陪你一起去偷鸡,本大爷用得着遭受那种屈辱吗?!”
——被人类女孩握住爪子!玩弄!
甚至还因为是和涂山偷跑出来的,不能用妖术,被长老感应到的话会被收拾的。
太他妈憋屈了!
还不得不对着人类卖萌?!
奇耻大辱!
涂山挠挠头。
害!不就摸了摸手吗!
这位大爷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特别糟啊……
——但原因应该不止他自己说的那个。
玉藻前盘坐着,被褥松垮地搭在腰间,露出雪白修长的腿。
他抽出把桧扇摇起来,八根尾巴在身后摆动。
眸色暗金,瞳孔则是野兽的竖瞳,眉目流转间,摄人心魂。
虽美,却没有人类那种生气。给人一种屏息凝神,生怕惊扰的错觉。
但涂山清楚,玉藻前可不是什么脆弱的美人——
他可是狐妖族新一代中最强,最可能成为九尾天狐的玉藻前!
……同时也是最骄傲,脾气最差的。
亏得自己和玉藻前从小一起长大,受得了他。
涂山开口询问:“你失恋了?”
玉藻前一脸难以置信,连扇子都摇不动了:“我会失恋?!”
可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像啊!
涂山改口:“你最近有心事?”
“……”
玉藻前好半天没说话。就在涂山以为对方不理自己时,他忽然合拢扇子抵住下巴,道:“你说,她到底是谁?”
涂山:“……”
你这特么就难为我涂山了,你特么就这一句我知道你说的谁?!
但玉藻前很明显沉浸在自己心思中,没有理他。
那个女人——
突然出现,斩杀怪物,立即消失。
没有说话,没有露脸。
一般来说,妖怪还能靠气息识人。但她的呼吸法极为特殊,竟无法识别。
没有办法找到她。
这个女人,简直就像她的招式一样,惊鸿一瞥,转瞬即逝。
但那时,作为妖怪,玉藻前却听到了自己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他陷入自己都无法弄清的焦躁状态,从未有过。
为什么?!
怎么回事?!
这到底什么情况?!
“可恶!为什么本大爷就是忘不了她啊!”
玉藻前五指插入发间,尖牙将自己唇瓣咬得泛白。
区区一个人类!
不过区区一个人类!
得,这句涂山听出来了。
“玉藻,其实我之前就很想问了……”
涂山盯了他片刻,忍不住嘴欠。
“——你是不是发情期到了?”
“……”玉藻前静默片刻,勾唇,“呵。”
“……”涂山往后退去,“对不起大佬,我错了——”
当晚,某狐被狐火追着跑了半个山头。
……
清晨,涂山筋疲力尽地爬回来。大佬闭着眼睛斜躺在榻上,似在小憩。
但涂山知道他醒着:“要不去吉原散散心?”
说不定能看上哪位美人呢。
不过玉藻前此前从不跟他们一起去吉原,所以他也只是尝试着提议。
“好。”
居然会答应……看来果然被那个“她”折磨得心烦啊。
就在涂山感慨时,玉藻前一扬手,衣架上的长衣已经如蝶翼般落到他肩头。
他系好腰带,款款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玉藻人形出场!
十七八岁的美少年!
第4章
从京城出发,穿过田野,是一座名为“曼陀”的小镇。
据说小镇特色有二:
一,每年夏秋之际都会开满曼陀罗华,也就是白色彼岸花。
二,镇上有位名医,善良仁慈,因为小镇人的请求就大半辈子留在了镇上。
小镇上的人都说有看到阴阳师一行,但没人知道他们具体去了哪儿。
桑岛瞳站在曼陀山入口。
据说最后看到他们的地方就这儿。
刚来时她就进山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在镇上等了两天,也不见阴阳师们出来。
不会吧?难道真被鬼给吃了?
好歹你们还是阴阳师啊喂!
思来想去还是此处最可疑,桑岛瞳进入山中。
树木遮天蔽日,明明是白天,却透不进一丝阳光,光线昏暗。
途中,桑岛瞳碰上一位采药的中年男人。对方对山里的草药烂熟于心,随便一指都能说出名字和功效。
“难道您就是他们说的那位名医?”
“什么名医啊,不是……”男人摆摆手,“我要真是名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了。”
他解释:“出现了一位患者,病得很重而且病情很奇怪。我想尽办法,病情却始终无法得到好转……”
他看着手里沾着露水的草药:“药物出于草木,草木生于自然。于是我就想,再来这森林中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新的草药。”
“原来如此。”
告别男人后,桑岛瞳继续在山中找寻。
空气中飘来和草木不一样的气味。
……血?
有人受伤了?阴阳师?
桑岛瞳朝气味中心走去。
前,后,左,右,上……没有异常。
奇怪。
脚下怎么软趴趴的?
桑岛瞳低头,抬起脚。雪白尾巴上出现一个清晰的木屐脚印。
桑岛瞳:“……”
就说这东西特多吧,隔三差五就碰到一只!
小狐狸趴在地上,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一对蔫蔫的飞机耳。
即使被踩了一脚,也没什么反应。
甚至,鲜血越来越多地从它身下流出。
桑岛瞳:?!
“卧槽这不是我踩的吧……”
她蹲下身,用两根手指拨弄狐狸毛发,检查伤口。
伤得不轻,不像是野兽相互撕咬的痕迹,也不是猎//枪造成的。
她想起之前见过想“吃野味”的鬼。
是鬼吗?
稍微高阶一些的鬼,也确实会使用武器。
小狐狸对她的触碰表现出了十足的抗拒,如果不是受伤,桑岛瞳怀疑它会直接蹦起来咬自己一口。
“好歹我在救你诶,就不能乖点吗。”
她使劲把小狐狸掰过来。双手摁住两只前爪,把它固定在地上。
四目相对那刻,小狐狸一愣,然后变得更加暴躁。
桑岛瞳没有理它,一只手跟随视线往下,来到后肢间的尾巴处。
“脾气这么暴,公的还是母的……好痛!”
狐狸偏头,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一人一狐,目光在空中激烈交织,火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