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大清后宫—继后本纪+番外(124)

打马惊驴,他他拉氏越发觉得坐立难安:皇后这番话,怎么说怎么像讽刺她们仗着皇太后的体面没把和明公主的安危放在心上。

晚些时候弘历到天然图画用膳,不免向寒苓问道:“今日大舅母进来请过安了?”

“嗯。”寒苓按了按额角,“四哥,你看我是不是老了?”

“这话怎么说?”弘历笑道,“你还为长春园的事生气?”

“不独为这个,今日舅母过来,我也不曾加礼相待,现在想一想,实在无理取闹了一些,小七出花又不是他们让出的,我这样迁怒亲戚,总归失了中宫国母的懿范。”寒苓叹了口气,“四哥,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哪里还有争风吃醋的资本?你倒大了几岁,只看外相,比我还要年轻一些。”

“这是你调理有方的功劳。”弘历笑道,“下月去木兰,你也去散散心罢!”

寒苓摇了摇头:“还得等下回,永璂太小,我又为小七许了愿,百日内不能见血腥的。”

弘历拈酸说道:“苓儿,不是小七病了一场,我就当有了永璂以后你就把我们爷儿几个一笔勾倒了。”

“你说我偏心,永珏带着海东青大闹猫狗房,你倒是管他了不曾?”寒苓低下头去,“四哥,我不愿意做皇后,就是因为太多的话由皇贵妃说是情趣,若是皇后提,那就显得严肃刻板了。”

弘历面含笑容:“你说的话,我都愿意听。”

“身做皇后,不但要母仪四表,还得当好妻子、当好儿媳、当好额娘——实与你说,永玺请旨带着小七去承恩公府贺寿是我的意思,圣母皇太后要晋封嘉妃为贵妃,我是断断不能答应的,不为旁的,咱们有五个儿女没有长成,一旦养的后宫心大,我能有多少精神护着他们养儿育女?这些话不能宣诸于口,我也只得多尽一份孝心,后头自能缓缓说明苦衷——”寒苓仰起脸来,“可惜天不遂人愿,小七偏偏病了,我不是迁怒圣母皇太后,我是想让皇太后觉得有所亏欠,不再提册封贵妃的话。”

弘历宽慰道:“你的难处,我自然明白,你放心,额娘一时想的岔了,过个几日便能撕罗清楚。”

寒苓摇了摇头:“四哥,让皇太后心生不虞,总归是做人媳的孝道有失,将心比心,永玺将来的媳妇这样和我动心机,我的处境岂不是与今日的圣母皇太后一般而论么?”

弘历说道:“这也算不得是什么要紧事,你的孝心额娘是明白的,委实过意不去,多带永璂过去陪额娘说说话也就是。”

寒苓出一回神,又向弘历说道:“四哥,婆媳纠纷在夫在子,你都听皇太后的,我会觉得失落,你对我太好,皇太后心中难道就能舒服?你想做个好儿子、好丈夫,怕是没有那样容易的。”

“你是什么意思?”弘历心中倍感熨帖,方才去澹泊宁静请安,皇太后翻阅《唐书》,含沙射影提到了掐死亲女构陷王皇后的武则天,弘历虽察其意,不好对皇后偏私太过,心中不是没有生出疙瘩的,让寒苓开解一回,愈发生出愧意来,“我都听你的也就是了。”

寒苓说出心中的盘算:“皇太后很喜欢那苏涂与齐伟府上的格格,虽说明年才会应选入宫,你不妨先降圣旨一道,以皇太后之名派遣嬷嬷按照主位之仪教导两位格格宫规礼法,圣母皇太后知道是你的意思,心中的不快自要散去许多的。”

“难为你了!”弘历也不愿意夹在老娘和媳妇之间为难,如果后宫进两个新人,给出两个嫔位就能解决问题,自然没必要在这上头过于纠结。

然后,寒苓拉下脸来:“你修长春园就是为了安置巡幸江南带回来的美人儿么?”

“嗯?”弘历有些傻眼: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寒苓“哼”了一声:“大挑小选是祖宗规矩,后宫连着前朝,册封妃嫔与国事息息相关,我不懂朝政,心里不舒服也说不得什么,早前你说修建长春园是为了颐养天年,我还自欺欺人,将来在长春园与你养养花、钓钓鱼、下下棋,敢情自作多情了一回,你是为自己建了一个金屋藏娇的行在,我有自知之明,断断不会跑到长春园去碍你的眼的。”

弘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不过是南边的孝敬罢了,要给他们体面,勉强带回来而已,你不喜欢,打发出去也便是了。”

“老夫老妻多少年,你犯不上用这样的话哄我。”寒苓皱了皱鼻子,“今天的事儿你听说了,现在给我一句准话,这样的处置妥当不妥当,不妥当的,我今后对她们退避三舍,免得以后再有冲突,你为了自己的心肝肉跑到天然图画与我打擂台!”

“你说哪里去了,我也没说你做的有什么不对是不是?”弘历正觉难堪,侧殿传来永璂的一声哭音,慌忙站起身朝着西厢走去,“我看看小十二去!”

成霜忍着笑上前收拾桌子:“主子娘娘,咱们十二阿哥的这一声真的好听,万岁爷不给赏赐,奴才都为十二阿哥叫屈的。”

到了次日,弘历果然向两宫皇太后请旨,选派四位嬷嬷分往两府教导戴佳氏、乌拉那拉氏礼仪,崇庆太后拾级而下,当真不再提讲并立贵妃的话茬。

魏贵人在请安时又为昨天的事儿谢了一回罪,寒苓当着众人申饬她:“那些丫头原是外官孝敬万岁爷的玩意儿,喜欢呢,和她玩玩笑笑,不喜欢,可以不理她就是了,她不好了,有失礼的地方,如同猫儿狗儿抓咬一下,可恕就恕,不可恕时,也只该叫园中管事说给她们责罚,自己出手压不住她,平白失了贵人体统,我这里还有外头请安的命妇在,教她们听见,传到外头岂不教人家笑话咱们万岁爷治家无方?日后有这样的事,先来向我回话,自然有你的一份公道找补出来!”

魏贵人唯唯而应,曾被长春园四美截过胡的舒妃忍不住说道:“主子娘娘,据臣妾看来,这件事儿不能全都怪在魏贵人的身上,长春宫那些妖精,只知道狐媚咱们万岁爷,动辄以娘娘、贵妃自居,倒把我们这些正经人强压了一头,便是臣妾过去撞上,大约也不会与她们善罢甘休的。”

寒苓反问道:“照你的意思,我把她们叫来给你们正经磕一回头、认一回姐妹,你心里就舒坦了?”

舒妃立时泄了气:“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110

七月圣驾巡幸木兰,因为永玺的努力,婉妃带着和明公主出现在随驾的队列之内,算是加了几倍利息补偿了没有带她出园逛大街的遗憾。

五个孩子走了一对半,寒苓的压力减轻不少,更有时间哄着永璂四下闲逛,这一日游览福海,颇为意外的看到了一位曾对自己立下过大功的宫中故人。

“你是——高琳?”寒苓大为震惊地寻看了一番周遭环境,因向眼前的宫女问道,“你怎么会在园子里当差?孝靖皇后满孝,我刻意嘱咐四格将你放出宫去,他莫非把本宫的话抛在了脑后不成?”

“娘娘容禀,不是国舅爷忽略奴才,是奴才自己愿意留在园子里伺候主子——”高琳磕头回道,“娘娘,奴才的弟弟有国舅爷关照,如今娶妻生子无忧无虑,臣妾了无遗憾,只能辜负主子娘娘美意,央求国舅爷将奴才拨到观澜堂执掌洒扫事宜——”

慧妃获罪以后,高氏三族皆遭牵连之祸,依附高斌的本姓族人四散而去,反倒是高琳之弟因祸得福仅以身免,早时在山西受武德关照,武德调往湖北,又以幕僚身份随从南下,高琳倒无挂碍,索性向四格求了一个圆明园看守的差使,这才留在京城之内。

寒苓点了点头:“你今年——有二十三了吧?”

高琳直起腰来:“主子娘娘圣明。”

“七年了——”寒苓转身吩咐张雷,“教内务府查一查,昔日悼敏皇子夭折,长春宫、咸福宫、英华殿各处都有多少宫人仍因连坐受罚,元凶遗身俱作白骨,上天有好生之德,活着的就积一积德行罢!”

张雷试探着请示:“主子的意思是——”

“拟中宫笺表,昔日慧妃高氏悖逆,常在张氏、赵氏皆行赐死,助凶之人亦受严惩,各宫宫人,纵使无辜,俱发辛者库、浣衣局受罚,本宫体察上苍好生之德,于十二阿哥百岁之期恩放彼等出宫,倘有为难之处——”寒苓顿了一顿,“咱们还有多少银子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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