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同人)圈套+番外(8)
华港生按了按太阳穴,又悄悄吁了一口气。
总觉得有点累啊……
出去的时候鲁德培又躺了回去,侧着身子蒙着头,也看不清表情。
但是华港生在跟对方打交道的这段日子里,还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这位大佬不继续有规律的生活,而是躺在床上继续睡懒觉?
他觉得可能性不太大。
所以他擦干了脸走过去,小心翼翼地蹲下去推了推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鲁德培,轻声喊了一句,“老板?”
鲁德培动了动,露了一只眼睛出来,黑沉沉的双眼静静盯着他,莫名有一丝疲惫,却一声不吭。
华港生觉得不太对劲,刚刚看着人还好好的,怎么就他去洗漱的这一会儿,人可就变了个样子?
这么一想,他手上就使了劲,把被子又往下头拽了拽,然后看到对方白着一张脸,好像是有些不太舒服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华港生皱眉,试探着去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掌心处一片冰冷,他吓了一跳,“生病了?”
鲁德培沉默着摇了摇头,不太想开口,但是他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却让华港生有些揪心。
对方那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这会儿正软踏踏贴在他额头,本来就颜色及为浅淡的嘴唇这会儿更是白的不像话,乌黑的双眼静静睁着,这模样让华港生产生了一种不太对的联想——
就像是一只还没脱离保护的小奶狗,可怜巴巴地躺在那里,等着别人过来安慰似的。
华港生抿嘴,飞快地把这个联想给抛了出去,只觉得自己大概是昨晚上喝的多了,所以这会儿脑子也坏掉了。
“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你讲一声……”华港生没把手收回来,想了想,又叹气道:“算了,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他说着,就想起来去打电话,然而他才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转身,无精打采躺在那里的鲁德培就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不用……”鲁德培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是胃疼,老毛病了,熬着也就过去了。”
但他不说还好,一说,反而让华港生更加不舒服了。
华港生有些生气,听那沙哑无力的声音听得心疼坏了,“这怎么行?硬撑着为难你自己吗?你等着……我去给你找药。”
他难得强硬了态度,不顾自己的手腕被对方抓着,而是狠心先把那只手给掰开,然后转身就走。
被他干脆利落地甩开以后,鲁德培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看他头也不回就往外头去,然后才悄悄挑了挑眉,唇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又飞快隐没。
第9章 谋情
华港生回来得很快,进门的时候呼吸都十分急促,一看就是一路跑着回来的。
他先去弄了水过来让鲁德培喝药,然后又去厨房里捣鼓了一阵,几分钟后,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走到了床边。
“喝点牛奶暖暖胃吧,这样可能会舒服一点。”
鲁德培垂着眼,默默将杯子接过去,然后又冲着他软软地笑了一下,把华港生给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默默转过了头去。
华港生装作整理东西,坐在床边随便拽了几下被子,又在心里告诉自己——鲁德培这是因为生病了才会露出这样反常的一面。
可是想归想,他那颗心却还是忍不住变得越来越软。
跟鲁德培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他体会到了那种奇异的温暖。
在家的时候他总要当一个好儿子,和父亲的交流却也不算很多,而他大哥是个随意的性子,家里的很多事都需要他来照顾,大家也都对此习以为常,因为这是他应该做的。
他是一个好儿子,也是一个好弟弟,在工作中他更是一名好警/察,可是有时候他自己都会茫然,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究竟算什么。
而现如今,虽然他依旧需要照顾人,可是他付出的一分好,却被对方用五倍十倍还回来,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窝心,也头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是正在被人需要的。
鲁德培送的那些小礼物他几乎没怎么动过,全都堆在了屋子里,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在乎。每当看见那些小玩意儿的时候,他就情不自禁地想微笑。
被人需要被人认同的感觉……真的很好。
“阿贵,你对人一向都这么温柔吗?”
华港生愣了一下,又反应过来是鲁德培在问自己,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口中道:“您怎么会突然间问起这个?”
“随口问问。”鲁德培抿了一口牛奶,笑容温和又柔软,“头一次有人这样关心我,还挺开心的。”
他笑得这副模样,难得有些少年气,华港生恍然,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平时就算再怎么样,可鲁德培现如今也不过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还年轻得很,也正是需要被人关心的时候。在公司的事物上处理手段越是熟练,便越证明了对方从前的日子有多么不容易。
一个年轻人撑起这么大一家企业,本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关键的点在于对方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不要说身边有没有家人的关怀,只怕是连能交心的朋友也没几个。
华港生忍不住便想起了自己当初刚满二十的时候——年轻气盛,意气风发,虽然压力重重但身边家人朋友一个都不缺。
这样子一对比,他便更替对方觉得心疼起来了。
但最后,他只是闷闷憋出来了一句“好好养病”,便垂下头去,不知道应该再讲些什么好了。
这样子,他也没有看到坐在一旁的鲁德培眼中闪过的那一丝狡黠。
*
连着吃了两天药之后,鲁德培便好多了。
病刚好没多久,他就又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虽然对着华港生的态度依旧是温和,可是到底还是没有了那天的感觉。
华港生对此,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那副样子的鲁德培,产生了极大的好感,而这好感让他平时在面对鲁德培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就用上了略显亲密的语气跟对方说话。
他潜意识里,还是想着如果那天的场景能再现一次就好了,而鲁德培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是有些乐见其成似的,顺势也稍稍改了语气。
两人的关系好像在不知不觉发生变化,有时候甚至不用多说什么,只是互相的一个眼神,对方都能够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
华港生是自己不觉得,而鲁德培在心知肚明的状态下,也装着不知道的样子,然后故意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日子很快就过去了,阿标终于从外头回来,跟他人一起回来的,还有他带回来的一个消息——
之前同他们联系的合作人在拔河似的你来我往了一段日子之后,终于在这会儿按捺不住发来了见面的邀请。
时间就定在一天后,为了让大家都放心,对方会带人过去,而地点则是由鲁德培这边敲定,随行人员也是由他自己来定,对方那边没有任何意见。
得到消息以后的鲁德培,这会儿正坐在办公桌前,一只手支着脑袋,神态悠闲地听着最近的新歌。
女歌手飘渺的嗓音在屋子里回荡着,配上萨克斯的乐声,让人总想跟着一起扭上几下。
“时间这么赶,他这是急了吧?”
鲁德培轻嗤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阿标,口中的话却是对着另一边的华港生说的。
“这么有利的谈判机会,可得好好把握住啊……阿贵,不如这次就你跟我一起去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发出梆梆的声音,鲁德培转过头,微笑着把目光投在华港生的脸上,安静地等着对方的回答。
华港生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地说了声好。
二人相视一笑,而一旁瞬间被忽视的阿标却黑着脸低头,默然无语——
老板也不知道是被下了什么迷药,明摆着这小子的身份就很不对劲,在这种时候却还是非要带着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过去。
这种情况让他觉得十分不妙,并且心情也变得很糟糕。
阿标翻着桌子上被堆了一堆的资料,悄悄瞪了对面的人一眼,心想,总有一天,他会挖出那小子不为人知的一面,然后把查出来的东西全都丢到老板的脸上,好把对方给砸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