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同人)圈套+番外(7)
卧底做到他这程度,也实在是有些令人无言,他都有些怀疑自己会不会总在无意中就被对方套了话去。
他也并没有意识到,对方这会儿究竟是因为开心而想要多喝几杯,还是纯粹在找借口灌他酒。
头顶的音乐慢悠悠响着。
萨克斯的声音不管是吹得什么调子,都会莫名有种令人从骨头里开始发软的魔力,虽然没听过这首曲子,但华港生还是情不自禁跟着哼了几声,然后就觉得脑袋里就更加飘飘然了。
大约是酒精真的能壮人胆,华港生偏过头去看旁边的人,有些好奇地问出了平时绝对不会问的话。
他说:“老板,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鲁德培“嗯?”了一声,依旧支着脑袋,似笑非笑地挑眉,“因为我喜欢啊,怎么,不能看?”
华港生只当对方又同自己开玩笑,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说着,他摇了摇头,感叹道:“这里有这么多靓女,老板你真应当多看看她们才是。”
但鲁德培不接这句话,只是笑了笑,突然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他额前的刘海,轻声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微凉的指尖划过他额头,像是带电一般,凉凉的,又有些麻麻的,莫名便让华港生感觉身上被激起了一堆鸡皮疙瘩。
他下意识抖了一下,舔了舔被酒水润湿的嘴唇,笑着摇了摇头,“有点吧……很久没有这样喝酒了,倒是还有点不适应。”
鲁德培紧紧盯着他,喉结上下动了动,目光也渐渐深沉,沉默了半晌后,才再次开口道:“要回去吗?”
华港生只是笑:“老板说了算。”
“那就回去吧。”鲁德培悄悄握紧了杯子,表情却依旧风轻云淡,“今晚没带司机过来,也懒得绕圈子,不如我去你那里待一晚?”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华港生虽然没听出来,但也答应的很是痛快。
出了酒馆,周围的空气突然间清新了起来,华港生闭着眼长长吸了一口气,引得身边的鲁德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会儿的街上人还是很多,华港生挑了人少的小路走,速度便快了很多,没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他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喝了酒以后总会犯困,这才刚打开门进屋,他就忍不住把头转到一旁,打了个哈欠。
“这么快就困了?”鲁德培双手插兜,似笑非笑地靠在门口,“我还想再同你聊一会儿呢。”
华港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板你要想再聊会天,我当然陪着。”
但鲁德培却又摇头,“算了,你都困成这样了,我也不能非要拽着你说话。”说着,他熟门熟路地抬腿往屋里走去,随手就把搭在臂弯中的外套给丢在了沙发上,“不过……这里好像只有一张床啊。”
华港生习惯性地过去拿起外套抖了抖,弄平整以后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口中道:“我睡沙发就好了。”
听了这话,鲁德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
而等华港生飞快洗了把脸出来以后,却看见对方竟然又开了一瓶酒,靠坐在窗口欣赏夜景。
那张俊俏的脸被头顶的灯光笼罩着,黑白分明的眼珠透露出一股寂寥之色,无端便让华港生心头一撞——
砰砰。
砰砰砰。
他怔了怔,又赶紧甩甩脑袋,试图把心里那莫名其妙的触动给甩掉。触动的感觉可以甩掉,但心里没来由出现的柔软感觉却让他觉得有些难过。
因为身后是一片黑色的夜,所以也映衬得对方身上那寂寥之色更加明显,华港生想起了最开始从资料上看到的那些生平,便忍不住快步走了过去。
他心里觉得对方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但是他又不太会安慰人,只能沉默着坐在对面,用行动来表示自己还在这里陪着对方。
不过鲁德培的异常并没有持续很久,华港生才刚坐下来一会儿,就见对方已经重新收了情绪,挂上了一抹温和的笑意转过头来,“怎么,还想陪我再喝几杯?”
华港生抿嘴,不置可否。
于是这原本是打算回来休息的想法再次被打消了,华港生拿了杯子过来陪他继续喝酒,听他说起不为人知的过往——
独自在异国他乡的恐慌,被人欺负被人排挤却无人向他伸出援手,日复一日的煎熬。
华港生越听越觉得心头沉闷,只觉得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怜惜之情,这让他情不自禁便软了心肠。
不知不觉间,那一整瓶的威士忌便被他给喝下去了大半,喝得他最后真的开始迷迷糊糊,对方才停了话语,笑着伸手过来拨弄他的刘海。
“瞧你,怎么一下子喝这么多?”
华港生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摆了摆手,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的记忆停留在窗外星星点点的光芒中,随后就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柔软的地方。
他忍不住舒服地哼了一声,脑中混混沌沌的感觉正在催他快些睡去,而他确实也照做了。
所以他没有看到鲁德培收起了笑容的模样。
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一寸寸地在他身上缠绕,然后向上。
鲁德培微微眯着眼,摘下了眼镜,坐在床边盯着闭上眼睡过去的华港生半晌,又突然嗤了一声。
这笑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略微显得有些突兀,而鲁德培神情不变,只是伸出手去,悄悄把拇指按在那片他盯了一晚上的嘴唇上。
“你有没有一点心疼我?”
充满迷恋之色的目光紧紧盯着那片微张的嘴唇,鲁德培慢条斯理地用指腹抚摸着对方的嘴唇,然后俯身过去,凑得近了些。
“说啊,你是不是开始心疼我了?”
明知道对方现在不可能回答他,但他还是笑眯眯地歪着头,悄声发问。
“你可真是心软又好骗啊,这可怎么办?万一别人也用这种招数骗你,你千万不能上当……”他轻轻贴上那片他思念万分的嘴唇,喃喃自语,“听到了没有,哥……”
舌尖试探着划过被残留的酒液润湿的嘴唇,然后悄悄地从缝隙处探进去,华港生迷迷糊糊地又哼了一声,却方便了对方的动作。
鲁德培按在他身侧的手臂突然紧了紧,裸/露出来的小臂肌肉绷得厉害,隐隐约约都能看到上头有青筋鼓起。
两道凌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鲁德培虽然心里告诫自己小心一些,不能在这时候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思,但眼下这种情况,却是极端考验他的忍耐力。
他贪婪地汲取着对方口中的津液,只觉得那片柔软的嘴唇像是漩涡一样,令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华港生的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舒服地试图扭过头去,鲁德培握紧了双拳,恋恋不舍地抬起头,看了半晌,又俯身过去在对方眉心轻轻一吻——
“晚安。”
“……我的宝贝。”
鲁德培坐直了身子,仰起头,喉结微微颤动了一下,脖颈仰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他闭着眼沉默了一会儿,又有些难耐地皱眉,只觉得体内像是有一团火似的,快要把他给燃烧殆尽了。
于是他站起身,脚步有些焦急地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门砰地一声被重重关上,震得屋里的东西都微微颤动。
华港生动了动脑袋又侧了侧身子,半梦半醒似的眯着眼,很快又重新闭紧双眼,陷入沉沉的睡梦中去。
屋里只安静了一会儿,片刻后,便依稀有低哑的喘息闷闷响起,想透出来却又被挡在木门后,飞快隐去。
窗外夜色正好。
第8章 谋情
第二天起来,华港生觉得有些怪怪的。
不是说别的地方怪,而是鲁德培对他的态度,总让他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但是那只是偶尔,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鲁德培又和往日没什么两样。
宿醉让他有些不太舒服,夜里睡得也是不安稳,总觉得有一条蛇缠在他身上试图把他勒死一样,所以这早上起来,他也看到了自己眼皮下的微微青黑。
华港生有些无奈地捧了把水泼在脸上,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又在心里暗自感叹:
也许是因为他从来没试着和鲁德培在同一件屋子里共度一夜,所以这难免心里就有些压力,搞得睡着了还是紧张,睡了跟没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