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同人)全世界都有倒计时+番外(74)
半晌,他放下了手中把玩的笔。任由这一个名贵的钢笔, 被这样从半空中落下来。
莫里亚蒂的眼神中, 露出些许疯狂的意味来。
他的嘴里,模仿着落下的声音:“咻……”
杰克站在一旁, 沉默的看着那钢笔摔落到地上,名贵的外壳有了些许的裂缝与划痕。
莫里亚蒂,在这个笔之前,直直的盯了它好一阵。才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我和你的问题, 福尔摩斯先生。最后,一个问题……”
这不是杰克第一次,看到莫里亚蒂状似疯魔。他知道,每一次教授这样开怀的放肆之后,总会有或多或少的人,会在不久之后泣不成声。
这,他本来该是已经习惯了的。
但……
杰克垂下眼眸,背后仍旧是止不住的发凉。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莫里亚蒂的眼里真正放出光来。就像是蛰伏已久的饿狼,总算是看到了一只值得他出手的猎物。
莫里亚蒂转过头来,面上十分的平静。就好像,刚刚那个近乎要手舞足蹈的男人,并不是他一样。
如果不是杰克在他的脑门上,看到了几滴仍旧贴附在额头的汗珠,恐怕也一时间难以想象,这短短时间内,莫里亚蒂情绪的巨大变化。
看着莫里亚蒂眸中的清浅冷意,杰克忍不住的心中一紧。
就连是他,都不自觉的怀疑:刚刚那个近乎疯子的男人,真的是莫里亚蒂教授吗?
莫里亚蒂静静的看着杰克,半晌沉默过后,才终于开口:“那么,福尔摩斯他们的反应如何?”
“他们去了医院。哈德森女士受伤了。”杰克说道,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又补充了一句,“华生先生也赶了过去。”
意料之中的,在自己提到华生的名字时,看到了莫里亚蒂教授眼里的兴味。
他笑了笑:“只有华生?”
杰克点头。
莫里亚蒂轻轻的叹了口气,就像是极其无奈的模样,摇了摇头:“竟然华生先生自己去了,这真是让人感到失望。”
他拿起了一旁,放置许久的茶杯。慢慢的端起来,放在嘴旁轻轻抿了两口。
被茶水沁润过的喉咙,给莫里亚蒂的嗓音平白添了几分温润的磁性。竟然就那么平白听着,让人感到几分公子如玉。
这,可和莫里亚蒂真实的模样,差别太大了。
杰克低着头,忍不住的想道。
莫里亚蒂的嗓音温润,说出来的话却是完全不同的冰冷。
他笑了笑,看着杰克:“既然,我们的华生先生能够就这么忘记了玛丽。把他的未婚妻放在了家里,那不如我们帮忙照顾一二?”
杰克一下子抬起头来,看着莫里亚蒂。心里面,对这位教授更添了几分惧怕。
“嗯?”莫里亚蒂等了半晌,没有回复,有些不悦的看了过去。
杰克连忙点头:“我这就去办。”
……
“换吗?”福尔摩斯站在安妮身旁,手轻轻的落在她的肩头,语气极为温柔。
麦考夫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他的眼眸克制不住的睁大:“我们现在完全不知道,对方要这一份有什么意思……”
怎么能贸然换走呢?
可是,后半句未尽的话语,却被梗在喉头。
麦考夫看着安妮的目光,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女孩儿本应该是温柔无比的湛蓝目光,此时却如同两团冰般,让她目光所集的人,不受控制的闭上了嘴。
等到安妮转过头去,麦考夫才后知后觉。自己,难道就这样被一个女人的眼神,给一下子打断了话头。就一个眼神,自己就已经退让了?
这个认知,让麦考夫自己都觉得万分不可思议。
福尔摩斯揽过了安妮,目光像是不经意间的落在了麦考夫身上。只不过,那其中的警告意味,毫无遮掩。让麦考夫那点儿刚刚燃起的小念头,也就这样颤颤巍巍的熄了下去。
“我们还有20个小时。”福尔摩斯说道,他看着安妮,“你准备怎么做?”
时间的紧迫,不言而喻。
这个岛屿,能够被塞恩姆特家族放在心上了这么多年,也仍旧没有任何真正的进展。那么,落在安妮和福尔摩斯手中,只有这短短的20个小时,又究竟能够做些什么?
“我去复刻。”安妮说道,“这估计是唯一的办法了。”
这一份油画,是采用了几百年前的绘画方式,极为复古。这种浓墨重彩的手法,早已经在这些年间,渐渐的被抛弃了。原因很简单,它对于画家的要求太高了。不论是每一笔的油彩多少,还是这其中落笔的应有力道。都对于画家的掌控力,有着极高的要求。
而这层层叠叠的深灰伴蓝黑,更是在整体画面的架构上,为每一位挑战这种画法的画家,提出了无尽的难题。
最让安妮为难的,是这份油画背后的意义。
这个岛屿,究竟代表了什么?
如果只是一份简单的意会,想必也不会值得塞恩姆特他们花下这如此多的精力。甚至不惜露出自己的真实目的,直接暴露在麦考夫的眼皮底下。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预示着,这里面的问题。
安妮眯了眯眼睛,手底下,细细的端着这一份画轴。来回翻看了几下,就像是想要从里面看出个花来。
将那份明显珍贵无疑的油画,复刻出来另一份。取代真品,交给塞恩姆特他们。
这无疑是一场冒险。
“谢谢。”麦考夫放下了他的手杖,第一次的充满敬意的来到安妮面前,深深的鞠躬。
安妮看了眼他,微微抿唇:“这并不紧紧是因为你,麦考夫。这,你应该知道。”
麦考夫笑了笑,轻轻整理了下衣服。让它上面寥寥几个皱褶,被轻轻理顺。
“我知道,但是还是需要感谢你。”麦考夫平静的说道。
福尔摩斯走了过来,将那份油画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抬起头来,看着麦考夫:“既然你这样感谢,不如做些实事?”
麦考夫并没有生气,相反的,脾气极好的回答道:“需要我做什么?”
福尔摩斯看了眼他,眼睛眨了眨,一下子就是满眼的笑意盈盈。
不知道为什么,麦考夫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麦考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种要被卖了的感觉……
安妮看了眼福尔摩斯,后者则回头握住了她的手。眼里,露出几分宽慰的味道来:“别担心……”
福尔摩斯转头看向麦考夫,微微翘起的唇角,怎么看怎么觉得有问题……
他慢慢的说道:“我说的事情,麦考夫做起来,是丝毫没有难处的。”
麦考夫看着自己的弟弟,只觉得他的笑意越发明显,自己心底里的不详预感就随着,越来越难以忽视。
“好吧,究竟让我做些什么?”他终于开口。
……
当华生按照福尔摩斯的建议,急匆匆的赶回家里时,便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副景象。
几个男人,行色匆匆。
哪怕是在这样萧瑟的秋日里,他们也穿上了极为轻便的外衣。他们的脚步极为轻松,稳健,却也带着极为诡异的飘逸姿态。
华生在看到他们的第一时间,便错身寻了个拐角。紧紧的,全身贴在墙上。将自己整个人都隐蔽在光影的视觉盲点里。
那几个人,前行的方向……
华生眼眸瞬间睁大,来不及细想,便翻身跃了上去。走了一处狭小的偏道,这是华生在选择了这一处房产的时候,便第一时间设计好的。
天知道,那时候玛丽看到华生趴在窗户上,极为认真的写写画画,脸上不知道有多惊讶。
“谢谢,夏洛克。”华生一边气喘吁吁,心里却是不住的想着。
如果不是夏洛克长期这样做,他是绝对不会习惯性的设计第二条退路的。
虽然,当时他趴在窗户上的时候,哪怕是他自己都不自禁的觉得,好像这样的做法,有些奇葩……
毕竟,哪有人来到新房的第一刻,就是观察邻里的房子,哪里可以下脚。逃出一条道来……
华生想着,弯身滚入了一个半开的窗户。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这位邻里总是习惯性的,在傍晚开着窗户,也不知道是为了通风还是什么的。
“这么冷,还开窗?”华生翻身钻入窗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