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怪化猫]未成文+番外(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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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离……?”
白孤视线模糊,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种奇怪的悲伤感包围着他,野兽一般的五感也变得迟钝起来。
他记忆的最后,是卖药郎焦急的呼唤和春子不可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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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
本来在打盹的祸津日神立刻清醒了过来,空洞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又有些失望地打了个哈欠。
“是梦啊……真是奇怪……”
名字,即为最短的咒。
“将离这个名字,没有人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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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孤不知道自己睡了很久,等他醒来的时候,东方已经出现了一抹浅浅的红晕。而他自己,正躺在卖药郎的大腿上。
有些茫然的白孤眨了眨眼睛,猛地弹了起来,一向面瘫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了羞赧的神色。
“啊,终于醒来了吗?”不需要睡觉的春子小姐已经看着这两人黏黏糊糊地睡了一个晚上,不符形象地躺在地上,用毫无波动的语气说着话,“你们两个需要在别人的坟前这样吗?”
“那是因为春子小姐一辈子都是一个人吧。”卖药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学着春子的样子用毫无波动的语气说。
“那也是实话,毕竟我是巫女嘛,”春子望着天空,阖上了眼睛,轻飘飘的语气,像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小狐狸,‘将离’这个名字你是在哪里听说的?”
白孤斟酌了一会儿,说:“在这个叫‘将离’的人回忆里看到的。”
“将离的回忆……”春子发出了轻哼声,“将离啊……”
“你们该离开这里了。”春子突然站了起来,用笛子指着卖药郎和白孤,“将离极其危险,留在这里这里也很危险,你们最好小心点,赶紧离开。”
澎湃的灵力张开了结界,结界一点一点地扩大,将卖药郎和白孤排斥在外面。卖药郎和白孤二丈摸不着头脑,只好顺着结界往村子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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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子呀,你这样说我我会不开心的。”
面前的空间突然扭曲,一团雾状的黑气出现在那里,逐渐形成一个人的身影。眼睛上缠着纱布的男孩出现在了春子的面前。他撇了撇嘴,做出一副非常无辜的姿态。
春子后退一步,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笛子。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原本稳固的灵魂体也变得忽明忽暗:“将离……”
祸津日神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说:“春子呀,我以前和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吗?”属于祸津日神的阴冷神力以他为中心四散开来,凄神寒骨。
“祸津日神大人。”春子立刻改口。
“这才对嘛,我才不是什么将离,”祸津日神轻轻地抚摸着眼睛处,那里明显凹下去了两块,“将离那种讨人厌家伙,早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哦对了,今天我来找你还有一个最最最重要的事情!”祸津日神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春子身边,一边比划着夸张的手势一边说,“你不是一直想解开我给你下的诅咒吗?试着去求求那两个人吧,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哦。”
祸津日神说着,嘴边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微笑:“不过,春子你大概不想入轮回吧。”
春子只觉得背后一凉,还没来得及反驳,祸津日神的身影就消失在扭曲的时空之间。
“真是一个任性的家伙……”
春子垂下眼眸,低声喃喃着。
“将离……大人……”
☆、转
卖药郎和白孤虽然摸不着头脑,但是春子身上传来的毫无恶意的灵力波动还是令两人决定先顺着春子的话会村子去一趟。
此刻天色还尚早,正临破晓之时,两天悄悄避开行人,从篱笆翻回了屋子里,也没有惊动任何人。一直到太阳高悬于空中,才假装无事发生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和两位老人家打了声招呼。
吃完早餐,两人出门闲逛,非常“巧合”地遇到了正准备去春子的墓地祭拜的友雅。男孩依然是抱着那个篮子,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不知名的野花,看上去比昨天多了许多。
白孤看了看那些颜色混杂得有些一言难尽的野花,顿了顿,才开口提出了同行。卖药郎自然也是微笑着请求一起同行。
友雅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很记得昨天那条鱼的恩情。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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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春子的墓前时,春子就坐在土堆上面,双手环抱着膝盖,头埋进手臂之间,令人看不清表情。
才一会儿不见,她的身体似虚化了许多,就仿佛灵魂随时都会消散一样。
“春子大人,我来了……”男孩走到墓碑前面,将昨天的有些腐败的花拨开,放上新鲜的野花。就坐在那里,低着头,轻声诉说着什么。
春子抬起头,看着坐在身边的男孩,脸上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连愁苦的情绪都消失了不少。只是那暗淡了许多的灵魂显示出她的状态并不好。
“嗯,辛苦你了。”春子将透明的手放在男孩的头上,轻轻地摸了摸,毫不例外地穿过了男孩。她缩回了手,终于将视线转向了卖药郎和白孤。
春子的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她比着口型。
——我不是说了,这里很危险,赶紧离开。
卖药郎随意地看了春子一眼,也不做任何回答,装作没看懂的样子,低声与白孤交谈了起来。
白孤看了看气到想用笛子敲人的春子,再看看满脸无辜,明明看懂了但就是装作不懂的卖药郎,叹了口气,决定哪一个都不去招惹,安安静静地夹在中间。
春子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明白了这俩人就是作死不想走,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握住笛子坐在土堆上,时不时摆弄几下笛子。
友雅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儿,才把今天份的话说完。他认认真真地拜了拜春子的木牌,低声说:“春子大人,我先走了。”说完,男孩就抱起那个篮子,离开了。
离开前,友雅还问了卖药郎和白孤要不要一起回去。
白孤眨了眨眼睛,看着死死盯着这里的春子,摇了摇头说他们还想在四处逛逛。
男孩“哦”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乖乖巧巧地离开了。
等到男孩走远,连背影都看不见的时候。一直冷静地坐在那里的巫女小姐,就真的一把把笛子扔了过来。
随意地扔笛子对于白孤和卖药郎自然造不成什么伤害。白孤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随手接下来的笛子,有些不知所措。
幸好巫女小姐冷哼了一声,就走过来拿走了笛子,别在腰间。
“我记得我告诉了你们,这里很危险,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春子靠在树上,双手环抱着。
“是因为将……”
“不要提这个名字!”白孤话还未说完,就被春子突然拔高的声音给打断了,“名字就是最短的咒,对于神来说亦是如此。不要随便呼唤那家伙的名字。”
说到这里,春子有些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继续说道:“那家伙已经来找过我一次了,在狐狸呼唤了他的名字之后。”
“你们现在很危险。”
她其实也摸不准少年将离的心思。不过,远离了将离总是没有错的。
“可能不太行哦,春子小姐,”卖药郎侧着头看了看白孤的手腕部位,隐藏在袖子底下的,是一个哭泣的鬼面,“我们有不得不找到他的理由。”
白孤对上卖药郎认真的眼神,不自觉地撇开了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们啊……完全不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是怎样强大的人,”春子叹了口气,“那家伙是祸津日神,能带给人灾祸,人类的敬畏和恐惧就是他力量的来源。他行事凶狠,丝毫不留情面,所过之处必有鲜血,力量可是强大到可怕。”
卖药郎想到修介的遭遇。
被对方指挥着黑狼毫不留情撕碎,感受着伤口火辣辣的疼痛,感受着身体渐渐变得冰冷,感受心脏渐渐停止跳动,最后身体长眠于那里,灵魂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样。
沉溺于想象中的世界和伙伴之间的痛苦,无法抽身而出。
还有藥师寺柊吾、黑狼……
他们的故事,一幕幕都有着祸津日神的参与。将离从始至终都在一旁,见证着那些血腥而残酷的过往。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很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也很清楚我必须要这么做。为了我自己,也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