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怪化猫]未成文+番外(29)
不要多管闲事。他这么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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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来到了刚才城主带画师去的那一个房间,安静地跪坐在城主的身边。
城主痴痴地凝望着那个死于血泊之中的女子,眼底有化不开的哀伤。
“你说,她会原谅我吗?”城主流露出脆弱的神态,颤抖着开口,不过很快他就收敛起了那副姿态,高傲地抬起头,“我才不需要她的原谅,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拦着我,也不会变成这样!对……这都是她的错……”
年轻人依旧低着头安静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眼里却流露出了一丝怜悯之情。
不该得到的东西,终究还是得不到。
“大人,差不多该休息了。”年轻人看着城主许久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才开口道。
城主猛然看向了年轻人,眼神凌厉:“我的画呢?”
“您先休息,明天早上一起来就会有了。”年轻人回答。
“明天就会有了吗?”城主反问。
“明天就会有了。”年轻人再次回答。
城主反复喃喃着这句话,露出了一个微笑。他蹲了下去,轻轻地抚摸着女子的长发。一遍又一遍,直到整个手掌沾满了污黑的血。
“我们会相见的,”城主说,“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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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目送城主回房间之后,一个人在庭院里坐了很久,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和画师都没有吃晚饭。
对混混噩噩的生活已经习惯的年轻人苦笑了一下,端着两个人份量的晚餐走进了密道。
“先生,在吗?”年轻人看着里面摇曳的烛火和消失在桌前的身影,敲了敲门,有些迟疑地问道。
许久,门内都没有传来回应。年轻人犹豫了一会儿,拉开了障子门。
“不!小心!”身后传来画师急促的声音。
年轻人有些艰难地喘着气,嘴里冒出血泡沫,他僵硬地移动着头,看着从身后穿过自己心脏都手。
“咯咯咯”身后传来女人娇媚的笑声。
这是……死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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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师捂着自己的腹部,惊恐地坐在地上,看着在大开杀戒的“女人”,不住地颤抖着。而在他旁边,一个没有眼珠的小男孩正无聊地坐在一只黑狼的背上,一边抚摸着黑狼,一边吃着和果子。
小男孩有些鄙夷地看着画师,说:“我都已经帮你止血了,你干嘛还是这个样子。”
“那也只是止住血了而已,伤口万一裂开了怎么办。”画师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一阵刺痛感传来,令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男孩“看着”画师,本来还十分兴高采烈的样子,但很快就变得兴致缺缺,他用空洞的眼睛盯着画师,有些委屈地开口:“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他把你拐骗到这个可怕的地方来,现在,你有了力量去报仇,为什么你的心声却是在害怕?”
黑狼似乎是察觉到小男孩的不悦,呜咽了几声,温柔地用尾巴扫了扫小男孩,看向画师的红色眼眸却充斥着阴冷。
被野兽盯上的感觉不好受。画师深呼吸平复着心情,颤颤巍巍地开口反驳:“虽然他的确是讲我拐骗过来了,但他也是为了生存,城主大人这么恐怖的家伙,不听他的话会变得和那位小姐一样吧。”
说着,画师讲眼光偷偷瞟向了一边的“女人“。说是人,但也并不是人,只是画师无法准确地称呼出这个被他画出来之后就有了生命,四处发疯似的大肆破坏的家伙,究竟是什么。
小男孩忿忿地咬着和果子,三两下把最后一个也吞下肚后,笑嘻嘻地对画师说:“这么说就太生疏了嘛,她毕竟也是你创造出来的,我都赋予你言灵了,试着命令她吧。”
“诶,我……命令她?”画师瞪大了眼睛,感觉被她捅出来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看着小男孩坚定地点了点头,怂得不行的画师尝试着对她开口:“你能让我出去吗?”
她的动作顿了顿,沾满鲜血的脸上笑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竟然点了点头,向外面走了出去。
她的速度很快,像是及其熟悉这个地方一样,弯弯绕绕间,带着画师和小男孩走出了密道。完成了命令之后,她又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大笑着疯疯癫癫地冲了出去。
画师甚至连一声谢谢都来不及说,就看着她自顾自地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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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疯狂地笑着,所过之处,伏尸满地,血流成河。那些武艺高强的武士在她面前犹如一张张白纸,轻轻一撕,就破了。
她癫笑着,来到了城主的床边,看着安详地睡在床上的男人,轻声说:“我来找你了,忘恩负义的家伙。”
城主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恍然惊醒。却在刹那之间,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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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师惊魂未定地看着她在杀死城主的那刹,整个身体立刻缩水,变成一张纸飘飘落下。一团浅色的灵力从纸张之中飘出,融合进了小男孩的身体之中。
“刚才那个……是什么?”画师问道。
“她的愿望是为她的家人报仇,我赋予她媒介,让她完成心愿,刚才那个是报酬,”得到了力量,小男孩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他借着坐在黑狼背上的优势,轻而易举地拍了拍画师的头,“虽然我是祸津日神,但是也不会拒接这种交易哦。”
“祸津日神……”画师喃喃细语。这种神明他听说过,会给他人带来灾难和死亡。
“没错,就是那个不详的祸津日神哦,”像是猜到了画师的心思,小男孩出声,“你要和我做交易吗?”
画师想起前面那个做交易的例子就还心有余悸,立刻摇着头拒绝:“不了不了,我没有什么心愿。”
“那好吧,看来你也是一个无趣的家伙,”小男孩老成地摇了摇头,“我先走了,如果某一天你也有了心愿,可是呼唤我哦。”说完,拍了拍黑狼的头,黑狼吟啸一声,载着小男孩离开了。
才不会有那一天。画师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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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走了之后,画师看着周围的尸体也不敢逗留,匆匆离开。
离开的路上,画师去找了城里的几户人家,发现里面虽然亮着灯,却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原先跟着年轻人的那些武士也都死的死,跑的跑了,整座城冷清的不行。就连穿堂而过的微风都好像是阴风拂面一样。
本来还想留宿一下再走的画师立刻裹紧了身上的破衣裳,暗暗发誓即使是睡在草丛里面也不会睡在这里。
于是他愉快地在草丛里面睡了一觉。
*
再次身无分文的画师觉得他已经无法回去面对父老乡亲了,便在附近四处漂泊了许久,希望寻找到一个容身之所。
腹部的伤口虽然没有严重开裂,但是依旧是时好时坏,阴雨天时更是难受。短短几天,画师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差一个碗就可以沿街乞讨了。
直到有一天,他碰到了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这位……难道是藥师寺柊吾先生?”少年惊喜地看着他。
藥师寺柊吾:“你是……?”
“鄙姓鹤田,曾买过藥师寺柊吾先生的画作,十分仰慕先生,只是派人去寻找时您的家人说您已经去京都了。”鹤田少年兴奋地说。
“是嘛……”藥师寺柊吾苦笑,“可惜我已经不能再作画了……”
“诶?”鹤田少年愣了一愣,但随即又重新绽开笑容,“那么藥师寺先生就来我家做事吧!”
☆、起
你听过我唱过的歌谣,还深深记着它的曲调,如今它已变得苍老,可句句牵着我的心跳。
你听过我唱过的歌谣,还牙牙学着它的曲调,或许它已变得苍老,但至少它是你我相遇的记号。
*
夜晚,惨白的弦月高挂在夜空中,稀薄的云层飘过,使得月光时明时暗。山谷之间,突然传来了竹笛声,飘飘渺渺,勾人心魄。
“这笛声倒是新奇,似乎不是常人能够吹出来的呢。”卖药郎接过白孤烤好的鱼,一边吃一边和白孤说话。
“这是一种妖怪的笛声,它们都很弱,只能靠笛声吸引人类的小孩过去,再把那些孩子抓起来,”白孤听着越来越凄厉的笛声,有些难受地皱了皱眉头,“这妖怪吹的真难听。”
说着,扑灭了火焰,朝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果然还是喜欢管这些事情。”卖药郎笑盈盈地说,背起旁边的箱子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