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下来了,钦原蹲到泥潭边告诉他,“小新人,别怕~”
那一刻,他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瞥到钦原的眼睛,可就是那么一瞥……无法用语言描述,就觉得从今以后,一定要好好跟着她。
无关风月,只是好好跟着。
可如今……“咚咚咚……”
“怎……怎怎,怎么是你”看见开门的人,涟衣不由地哆嗦了几下。
漠视着一脸惊异的涟衣,钦原走了几天,鬼翎就在农舍里住了几天,“没事就到周围走走,别来烦我,嘭!”说罢关门,涟衣是死是活,他才不管。
……
“她呢?”在门外站了很久之后,涟衣不要命地来了一句。
“滚!”……
连日的暴晒之下,钦原院中的桂树仍然绿意盎然,如同她的人一样,此刻繁花似锦,越冬不至凋零。
只是另一棵银杏树就娇气了些,从钦原把它种在这院子到现在,就没长多高,既不能太冷还不能长期淋雨,难怪年前会被人泡烂了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她熬制的白果粥……说到这事,赵高觉得,钦原在某些事上,着实忍气吞声了些,自己大雨夜里爬起来遮雨排水,烈日下驱虫刨土,好不容易种活的树,被人动了手脚,居然一声不吭?
一声不吭也就算了,反正这棵树现在也给你救活了,可你……那些人算什么东西?你也这样忍了?!
赵高教会钦原成为一个顶级杀手的一切,无论她受多少次伤,流多少次血,经历多少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哪怕在某一次突破极限的训练中,钦原差点失.身,他都不曾有过半丝不忍后悔,也真的在这些年的相处中对她上了心。
这次钦原协助章邯、串通胡亥、支开鬼翎,赵高固然十分生气,可更恼有人在他之前对钦原出手。
我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教训!
“阿嚏”打个大大的喷嚏,鼻涕口水顺手抹在死胖纸的背上,让他想擦都够不着~
“咦~”死胖纸果然十分嫌弃,立刻把外衣脱下来扔出马车,再从底座下拿出一件更华丽的穿上,“你要是再弄脏我衣服,我可就不给你药了。”
“别”我深吸一口气,赶忙搓搓鼻子,然后微笑,“我保证没有第三次。”
大老板啧啧着拿出手绢沾了点盒子里的花瓣水给钦原擦手,“你是我见过最不讲究的杀手。”
“废话,有几个杀手是讲究的?!我们过得是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活,像你这么讲究,早让人卖猪肉了。”
正在帮钦原清理手指的大老板当即黑脸,“你在说我胖?”
额……这你都能听出来?“你胖,说明你心灵很美~”郑重地看着他小眼睛说。
大老板瞬间开心,“小样儿!我就知道你有眼光~”
我吹捧道,“哎呀,是您慧眼如炬啦~”
坐在钦原和胖老板对面的女人白眼一翻,终于受不了二人一路上的互相吹捧,张口就是一副‘和你们同坐一辆马车真是对我的侮辱’的表情,“呵,比前几个还恶心。”
一把抓住这位快翻天的女人的头发,“嗨呀,你这姓猪的找死啊,信不信我现在就打哭你?”
“……”纵使无心,钦原的手劲也大到扯得女人头皮生疼,一个字也不敢骂了。
大老板满意翘起二郎腿,见钦原把人欺负得差不多了,适时叫她住手,“小可爱,喏,吃点东西~”
“嘶~”钦原一阵恶寒地坐了回去,一激动忘了放手,直接扯着女人的头发坐了回去,竟真把人给弄哭了~
马车猛的一停,又惯性地把人扔了出去,“啊呀,对不起啊~”真挚诚恳的道歉。
“呜哇……”随着马车外的嚎啕大哭,大老板真正要见的人,闪亮登场,“哼,好大的架子,又打伤我的婢女?”
“……”钦原向死胖纸投去怀疑的目光,为什么她说又?
大老板一点头,“嗯嗯,你不是第一个打她的人,但不知道她为啥还这么嚣张。”
“狗仗人势”我分析。
“贱皮贱肉”大老板一边补充,一边贴过去在钦原耳边呢喃,“按她的规矩,我会和你分开,不管用什么方法你都要撑到明早,到时我一定”
耳朵一灵,钦原一扑,将大老板压倒在马车里……
“呵,二位一路上还没亲热够么,到了我府中还是节制些吧”女子掀开车帘,两人这么久不下车,果然是在干这种事。
大老板确实经于此道,只不过他没想到钦原也挺上道的,‘意犹未尽’地搂着钦原下了马车,将她交给自己的仇家,每年这几天他和他带来的姑娘,都会受到永生难忘的款待。
与死胖纸分开,就跟着方才被我揍……扯哭的婢女进了长长的暗道,很明显,她待会儿会趁我不注意时候突然拐进另一条路或者机关小门。
“哦嚯嚯,有新意~”果然,趁钦原被墙上的精美雕刻‘吸引’的时候,婢女水遁了。
“嗖嗖……”利箭从四面八方而来,按照死胖纸之前的嘱咐,这里的女主人每年都要玩儿死一个死胖纸的女人,外加狠狠敲一笔竹杠才会罢休。
所以,她一开始只会试探我的实力。
因此,第一关示弱被擒,是我寻找动手时机的最好办法,不过……
白影掠过,记载信息的帛片飘然落下,指间轻轻夹住,看过之后,手中的鲨齿也被卫庄的怒意震得微微一荡,“蠢材!”钦原要是能杀,他早就杀了。
然余光扫到身旁的墓碑之后,卫庄又忽的平静下来,今日是红莲的生辰,连张良都不用自己操心了,他又何必在这样的日子去理会那些人的死活?
诸子百家对流沙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他要做的就是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古人据星辰演变,四时之理,以十二生肖将一天划分为十二个时辰,强弱对应,相互转化,与阳气最盛的午时所对应的,自然是阴气过剩的子时。
隔着一层磁力极强的铁网,李碧楠卧在美人榻上,由婢女摇着蒲扇,喂着冰镇梨肉,看着大老板在其中拼杀得大汗淋漓,“阿城,今年你要用几成的生意来换自己的性命呢?”
铁网内的墙砖地板带着一股灼人的热气,初时不觉得,待久了越发让人热的难受,阿城本就比常人要胖,在里面与人交手,束手束脚不说,竟连内力也无法完全发挥出来。
“我不会再把我辛苦经营的家业交给你!”
“呵呵呵……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的,或者你想和前年一样,跪着从我这里爬出去?”轻纱下的肌肤若隐若现,随着李碧楠曼妙的肢体语言,婢女们嬉笑起来。
妩媚地扭到铁网之前,将原本就没多少作用的衣领拉开一半,李碧楠以更加诱人的姿势轻启朱唇,“哎呀,好热~你说,你的女人要是穿的这么少,会有多少男人想要.她?”
“住口!”仅仅一层铁网,阿城便在里面被烤得全身皮皱。
贞洁?哼,这种没用的男人应该会在意吧?
李碧楠很乐意看到阿城身边的每一个女人,人.尽.可.夫,娇滴滴地打趣,“哎哟~你是知道人家的,我那地牢里养了不少男奴,他们有多强壮,你也是知道的,他们可是如饥似渴了一整年呢……不知道她那小身板,能被折腾几夜呢?”
“你……”阿城的体力比想象的消耗得更快,随着身体水分的蒸发,整个人开始变得不清醒,却仍记得钦原还有一身伤,“你在……那奴婢的身上加了……加了药?”
“对!于男人发汗,于女人催情,箭阵之后便是地牢。”
阿城想起,他曾千叮万嘱地叫钦原在箭阵那里……
“好!你要……要什么我给你,要跪要爬要钻跨都没关系!只求……求你放过她,她只是我顾来的杀手而已。”
“你对女人果然都不错,她”得意地看着阿城在铁网中双膝跪地,任凭她的家奴踩在头上也不反抗,李碧楠兴致勃勃地问,“还未破.身吧?”
“贱人!”李碧楠转身的一瞬间,阿城挣扎着爬起来,又被家奴按住。
“她身上那股女儿香我老远就能闻到,她若真的与你亲热过,与你分开时,就不会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放了她!放了她!”阿城扑腾着,被烫的‘滚瓜烂熟’。
“哼,晚了~”
“是晚了”一道女声响起,白色的剑气飞过李碧楠头顶,“砰”地劈开了铁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