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秦时明月之反派心酸有谁知+番外(142)

盗跖摸摸下巴,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还你只跟那俩师兄弟联系,是不把我们当朋友了。”

前路未明的旅途上,强大的心念会支撑你走完全程,温暖信任却能让人走得坚实有力。

张良并非矫情虚伪之人,随天明盗跖一起回去……在盗跖他们的住所里,还收留了很多人,楚人赵人也好,魏人齐人也罢,都能相处和谐。

拿起放在角落里的书简,上面一点灰尘也没有,应该是经常有人翻阅。

孩童一摇一摆地过来,嗲嗲地拽着张良下裳,“先生先生,你可以,教,我,读书吗?”

张良蹲下身,温柔地用锦帕擦去孩子的鼻涕口水,“你为什么想读书?”

孩童肥嘟嘟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天明,发音不标准地说,“做浩仍,聪明,江里”做好人,聪明,讲理。

“我……我也想学!”一个糙汉子红着脸说。

一个小姑娘不甘落后,“我也是!”

……

张良被人团团围住,像极了以前小圣贤庄的那群学生,“你们?”

“是呀”

“是呀”

“先生你教教我们吧”

“教教我们吧”……

打动一颗流浪已久的心,往往不需要太多在外的东西,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感动。

实际上,他一直都是个学生,“天明,谢谢你。”

天明难为情地摸摸头,“嘿嘿~”

民众如水,可以是洪水,也可以是甘泉,引导得当,便可发挥意想不到的力量。

或许,这才是天明真正的过人之处。

公元前272年,周赧王四十三年,秦灭义渠国,置陇西、北地二郡。

陇西郡,因在陇山以西而得名。

陇西大山原属戎族,是秦国的大后方,在祖辈与诸侯国的战争中,数次起到决定战局胜败的作用,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奉公守法、勤于耕战、淳朴务实,对于已经住了一年有余的二人,亲厚有加,即便男子哑巴似的特别特别招人讨厌。

紫色光芒在戎道山中闪过的时候,熟睡的山民并没有机会得见这奇幻美丽的景象,望着手上收放自如的气刃,俯瞰众生的感觉又回来了。

看着星魂冲破最后一道封印,释放出梦寐以求的力量,浮光牵着毛驴慢悠悠地下山,她在等,等那个从来不好好笑一个,嫌弃了她一年的人追上来,让她留下……

可惜她的国师大人,此刻满心欢喜的,只有他的力量。

人的情分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视作珍宝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也许什么都不是。

吱呀吱呀地踩在皑皑白雪里,嵕山上的积雪已开始融化,用拐杖试试虚实,避开雪水之处,冬日阳光温暖舒适,只因霜雪消融变得异常寒冷。

背脊上的伤隐隐发凉,裹紧外衣,体温低得哈出来的二氧化碳都看不出来,搓搓手脚继续往前走,就这龟速,能在申时达到山腰就谢天谢地了。

茫茫雪地上一长串整齐排列的坑印延伸上山,从山顶往下看,就像一只蚂蚁在地上缓慢移动。

我没有想到咸阳最寒冷的腊月里,居然有人和我这残废一样无聊,不惧路途遥远,来爬嵕山。

少年背着墨眉,在山顶上已经等四天三夜,看钦原手脚并用地冒出头,“你!你……”

本来想臭骂她一顿,看到她手里的拐杖,顿时又变成了关心,“你怎么了?”

无论当初如何的不情愿,时光都会带着我们往前走,我们会长大,会变成同样的人,或者截然相反的人,光明黑暗,魔鬼英雄,变成那个亲手创造的自己。

真是冤家路窄。

不对,大雪封山,谁也这个闲心专门来这儿偶遇?他们是专程来找我的,“哟,真巧,你们也出来锻炼身体啊~”

天明的相貌愈发和帝国典狱档案里,某一策画像上的人相似,稚气已脱,褪不掉的是少年那份独有的干净,这样的人,世间少有。

看钦原行动迟缓地坐下,天明觉得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她戳下山去,“你到底怎么啦?!”

我长叹一口气,撑着插在雪地里的拐杖,“少年郎,你大叔没教过你不要一直揪着别人的伤疤问么?”

天明语塞,挠挠着后脑勺,竟然真的愧疚起来……果然是继承父母美貌智慧及神.经.质的少年郎。

除了少年郎,还有另一个麻烦精,“他没话说,先生也没话说?”

对一个人还有希望就会有恨,厌弃、报仇雪耻、不解埋怨、试图挽回……但无论是哪一种恨,真正放下的时候,回过头,发现其实什么都不是。

“既已刀剑相向,又何必客气?盗跖兄遇险了”张良没有太多耐心对待自己的敌人,若不是盗跖日前出了事,反秦势力之中又无人能救,他绝不会来。

哼,好笑,我反问,“既已刀剑相向,盗跖的死活与我何干?”

张良衣服单薄,站在雪地里,鞋面已浸湿大半,“你还欠了我一个人情。”

人情?上次见面的大砍刀后遗症都还没好,现在居然来管我要人情?我看起来,像个心胸开阔的人么?

就算有,我欠你们也早就还清了,你们欠我的也不必再还!“对于已经失望透顶的人,先生觉得打感情牌有用吗?”

多少盟友死在她手里,当初为了打消我们的疑虑,她连公子高也杀了,感情牌当然没有用,“你曾答应过我,如果我能让盗跖兄教你轻功,你会帮我一个忙”张良提及陈年旧事。

日落西山,气温下降,又下起雪来,“第一,教我轻功的人是盗跖不是你;第二,我是不会认账的。”

风雪中,张良语气神情越发冷淡,“那你更该救他。”

他完全忽略我的第二条……

我的轻功的确多亏盗跖,恐怕教天明都没那么费劲,就连电光神行步他也倾囊相授,“老虎要吃人,不能说有人给了一根我打虎棍,我就要代替他被老虎吃掉。”

天明怏怏地反驳,“可……可……只有你能救小跖了……”

其实,以少年郎深厚内力、剑圣传人、东君女婿、嬴政养子等等多重光环,完全可以把我拎起来毒打一顿,“墨家弟子有难,是你做巨子的事。”

“你也是墨家弟子”

“……”

他一针见血地说得我哑口无言,我怎么可能忘记,当日和盗跖堂前三击掌–––––非攻墨门,兼爱平生。

赵高正在朝中处理事宜,为嬴政再次东巡做准备,罗网眼线遍布咸阳,自是半寸也错不得,连我上堫山也是他先开得口。

因而,这个承诺我根本不能兑现,“已经不是了,这件事我管不了,要么杀我,要么离开,不然一会有人来,我一定举报你们”只怕现在一只走地鸡的战斗力都比我强。

天罗地网,剑奴凶器,一开始不就知道她不会帮忙吗?

张良意料之中地笑了笑,来之前不抱希望,现在也不失望,只是不走这一趟,心绪难平,“子明,我们走吧”转而和少年消失在嵕山之巅。

周遭只剩苍茫白色,鹅毛般的雪花落在手心,化而为水,从指间流走,落在雪地里不留一丝痕迹。

无论争还是不争,赢还是输,最终,我们都将彻底逝去。

坐在原地等死是没有用的,下雪的时候虽然不怎么冷,可夜路难行,尤其在这原生态的嵕山上,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窜出野兽撕了我,要赶紧到达目的地才行。

真是的,如果不是封路,我也不用绕这么远……

钦原刚找到落脚点,提灯里的灯油就燃尽了,“呼~有人在么?”气喘吁吁地坐在茅屋门口,出了汗又冷又热,旁边是一座陵墓。

“借宿的?”独自在山里守陵,他倒什么也不怕。

我点点头,他便直接开了门让我进去,白开水、大饼、床铺,一切自便。

他手里提着油,一点点往灵牌前的灯里加,加之前还细心地把杂质挑出,见我一直看着他,木讷地说,“这是我家主子,吃了就去里屋休息,把门栓带上。”

没有灵魂,没有生机,这哪是当初活蹦乱跳的小跟班?

“多谢”韩谈只见过我两次,一次是‘疤痕男’,一次没能看到正脸,认不出我,不奇怪。

“不用,休息吧”看他的样子,除了每日守着公子高的陵墓,添灯油,什么也不干了。

半夜里,点了迷药,待韩谈熟睡,钦原从里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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