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田总司同人)三十桑(冲田总司同人)+番外(7)

冲田才不上她的当,说:“不劳烦小仙女了,晚上我回屯所洗。”

春代出诊去了不在医馆。太阳渐渐落下去,已经是傍晚了,天边的晚霞像打翻的颜料盘而作出的抽象画。庭院被初夏的微热笼罩着,花期延续到夏季的花被蒸出阵阵的浓香。

冲田和小纯坐在廊下的地板上,看着“惊鸟器”竹筒水满后翻转,泼在石头上。这是从初夏的眼皮底下偷来的一点清凉。

冲田问:“在你的故乡成亲需要准备什么?”

小纯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的,遵从古法,男娶女嫁。只是在我的故乡房子是头等大事。以前是衣食住行,现在是住衣食行。男人没有房子,再来没有钱,很难找到老婆。特别是在偏僻的乡下。学区房更金贵了。没有学区房,孩子就难上好学校。说起来,每个时代的老百姓都有不同的苦处。”

“你想那么多干嘛,你又不用买学区房。”小纯抓过冲田的手,“既然说到了人生,我来看看你有几个指‘箩’。”

小纯用拇指和食指夹住冲田手指的上端,仔细地一根一根端详辩认。冲田的手指节像一颗颗白蚕,千回百转的涡纹,藏着不可泄露的天机。小纯却以凡人之身窥破了那一道天机:“一箩巧,二箩拙,三箩四箩会插舌,五箩六箩骑花马,七箩八箩中状元,九箩缺一十箩全,全箩上天会神仙。哇,总司你有十个箩,能上天会神仙。”她心里莫名接了一句:“最后当真上天去会神仙了。”

她打了一个激灵,心里一阵阵钝痛,忙重新喝彩道:“我记错了,记错了,九箩缺一十箩全,十箩中状元。你看看你现在做了官,岂不就是先中了状元郎,然后去做了官。”

小纯站起身,踱到院子中,不给冲田开口的机会,不给一个已注定的悲剧结局机会,岔开话题道:“总司哥哥,椿花的花期是什么时候?”

冲田被甜掉了牙,嘴边的笑怎么收都收不住。他走后小纯身边,伸手托起椿花的绿叶子,说:“冬季到春季。等春节的时候你就会看到它了。”

小纯说:“椿花在我的故乡叫茶花。喜欢养的人不多,因为茶花又叫‘断头花’,不吉利。”

冲田说:“椿花是我最喜欢的花。它永远不会开败,在开得最绚烂的时候整朵落下,而不是一瓣一瓣地凋落。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

“别说了。”小纯突然吻住冲田的唇。冲田捧住她的脸,双手微微颤抖。一个绵长的吻过后,冲田眼睛里雾蒙蒙的,像落入了秋天的雨丝。

小纯把额角枕在冲田的肩头,说:“明天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写生。”

冲田想了想说:“明天没有休假,但是我可以请一天假。你想去哪里?”

“大津。”

第 7 章

之所以去大津,是因为大津离京都很近,两地间的距离约在十来公里,一天即可来回。

大津似是京都的“御花园”。郁郁葱葱的山林,漫山遍野的野花,浓绿中夹着五颜六色,从山顶的高处一路流淌下来。走在浓荫匝地的路上,走几步便有一道小景,石亭子,迷你小瀑布,攀爬山崖壁的繁花。

有一处蜿蜒向上的石梯,贴着一面山壁。冲田提着一只双层食屉,拉着小纯的手,拾阶而上。小纯背着画板,想起大学时光。俩人慢慢地走着,时光也像是慢下来。登了顶,发现是个石壁龛,供奉着一位陌生的神。冲田双手合十虔诚参拜。日本寺庙多,神灵也杂,自有他的一个体系。小纯没有宗教信仰,但这时她也合起双掌,双目微阖,心中默念:“神啊,请再多给他点时间吧!不求他建功立业,飞黄腾达,但求长命百岁,平安到老!哪怕把我送回二十一世纪,同他永不相见,我也甘之如饴。”

“你许了什么愿?”冲田笑盈盈的,很高兴的样子。仿佛神已应允他,即刻就要作法帮他实现。

“你呢?”小纯问。

“希望快点铲除那些不清醒的‘反幕派’,然后带你回江户。如果你住不惯道馆,我就在江户买一座独立的宅院。你喜欢热闹就买在市中,喜欢宁静一点就买在远郊。反正,怎么样都好,只要能与你在一起。”

“所以,你呢,许了什么愿?”冲田又问。

小纯扯了一个苦涩的笑:“说出来就不灵了。”

“啊,”冲田连忙捂住嘴,责怪小纯,“为什么你不早说!不行,我要重新许一遍。”

小纯按着他的背把他向前推:“你再许一遍神就会生气了,人家当你以为他是聋子呢,一遍不够还要再重复一遍。那就更不灵了。”

路边的草丛中结满了一簇簇的红果子,指甲盖大小,星罗棋布,学名山莓,俗名蛇果。小纯摘了一大捧,一面嘱咐冲田多采点。

冲田不解地问:“摘那么多,可你又不吃。”

“劝君多采撷,”小纯说,“因为此物最相思!”

冲田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真的吗?”他掏出那条小纯赠予他的手帕,想了一想,还是舍不得,又塞回袖子里。他把小袖从腰间拽出来,下摆兜成一个袋子,用来盛果子。

“别别别,别这样!”小纯在他裸露出的腹部轻戳了一下,“我知道你有六块腹肌,噢不,八块,但是咱不能在大白天耍流氓。”

在小纯地影响下,冲田已学会了举一反三:“白天不可以,那么就说明晚上是可以的。”

小纯往冲田嘴里塞了一颗山莓,举起一只手掌问:“这是什么?”

“五。”冲田不假思索地答道。

“这是巴掌。”“啪”得一声扇在冲田的身上。

小纯在一处小土崖停住了脚步。崖边有一块扁圆的大石头,在大自然地雕琢下,颇有几分韵致。小纯把冲田推坐在石头上,在他手里放了一捧山莓,说:“你不是喜欢吃甜的么。乖一点,慢慢吃。”

过后冲田才知道什么是“温柔的陷阱”。他被勒令一动不动地坐在石头边缘,侧面对着小纯,和身下的石头一起做块山间野石。

“我想喝水。”冲田说。

“不行。”小纯毫不留情。

“我喝多了水,想去树林……”

“不行。”

“我腿抽筋了。”

“敢动一下你就死定了。”

小纯一只脚踏在高处,画板斜架在腿和腹部之间,眼睛来回在冲田和纸上跳跃。

“人物像什么最难画?眼睛?”冲田问。

“不,”小纯说,她作画时很有魅力,面容冷峻,一丝不苟,“是人物的衣褶。衣褶是活的。人行走坐卧,衣褶无时无刻不在摆动,是很难抓住它的固定形态的。就像你虽然坐在那里不动,但风也会掀起你的衣褶。”

小纯又说:“其实画家和医生一样,都是探索人体的内外部结构。而且他们说的话也一致,例如说,医生在给你打针时会用哄着的语气说:‘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啊!’画家对模特也这样说:‘别动,再坚持一下,一会就好了。”

“可是你又没哄我。”

“冲田弟弟,”小纯给纸上的冲田打唇部的阴影,“我又不是让你做人体模特。你知道人体模特有多辛苦吗?一站就是几个小时,甚至一天,不同的姿势反复摆,让动就动,让静就静。还是光着身子的。”

“什么?”冲田忍不住跳起来,“光着身子?难道连‘兜裆布’都不穿吗?”

小纯摇了摇手指。

冲田大光其火,面红耳赤地斥道:“西洋的东西果然是伤风败俗,不知羞耻。你、你看过很多吗?”

被他的单纯可爱逗笑了,小纯点点头:“不仅看过还画过,年轻的,年老的,美的丑的,高的矮的。有的人的肌肉非常有美感,每一根线条都很流畅而没有钝感。这是学习绘画必修的一门课程。”

冲田听不懂小纯的话,也不想懂,他的三观是属于“江户时代”的。他背对着小纯坐着,生着闷气。小纯走在他面前,一歪身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说:“随着人类的发展,‘仓禀实而知礼节’,人类的精神文明也达到巅峰,对于美的发掘和发扬会形成许多艺术派别。人体画是人类对于自己身体的一种解放,并不使它拘泥于床笫或春宫画里。”

她晃了晃搂住他脖子的手,跟他撒娇:“不要生气了,啊!我答应你以后给你一个人画‘私房画’,绝对不给你以外的人画人体画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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