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团长我的团同人)茉莉心事- 我的团长我的团后续(92)
日本人的炮声越来越近,而师特务营把个江防弄的松松垮垮,不堪一击,他们除了会炸桥,就别无良策。在江对岸聚集了一万多,近两万的难民,他们在争抢着仅有的两个筏子,而此刻日本人的军旗已插上了南天门。虞团长刚刚得令由他负责江防的防守,但此刻的情势已是万分危急。
我们来到江边,一边重筑江防,一边观察着对岸的情况。就在震耳的炮声中,在南天门的山顶上已出现了正在下山的日军前锋。西岸岸边一万多难民和几千溃兵搅在一起慌乱不堪,局面几乎失控......
就在这时,一个疯子一样的军官,挥舞着双枪,抢到所有人的前面,打断了两根渡索,对着他们一通乱骂。我们这边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只是看到随着他的怒吼,有一千多个兵跟着他冲上了南天门。
那一天一夜,我和我的团长虞啸卿一直在望远镜中观察着南天门上的战况。一阵紧密的枪炮声后,日本人的攻击会暂时停止一段时间,但是当下一轮攻击的炮声响起后,必定会迎来抵抗的枪声。一天一夜,十四次的进攻,可是日军的脚步始终止步于南天门之前,而西岸的那一万多难民靠了两个筏子基本上也慢慢地摆渡到了东岸,我们的江防经过这段时间的抢修也终于巩固。
第二天一早,在我们团半个基数的炮火支援下,南天门上的那伙溃兵中有十几个人乘着筏子,顺着怒江水漂了回来。其中,就有他们的指挥官,龙文章。他的兵渣滓们喜欢叫他的外号,死啦死啦。”
这一段话好长,老张静静地叙述完了,暂时没有说话。思龙听后,想了一想,说道:“我从小就爱听禅达的老人们说起过去抗战时期的故事。您说的,那应该是第一次的南天门之战吧?听说那十几个在南天门上阻击了日军,赢得时间巩固江防的兵回来后,被禅达人当做大英雄一样接待。家家户户都拿出家中最好的食物来感谢他们。我还听说,那个领着他们打了这个绝户仗的军官后来当了川军团的团长,好像就是姓龙的。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小时就听老人们提起过他的故事。
师长,我不知道您那个时候就在禅达,您和他都是滇西远征军一员。您继续讲吧,我很想听那个传奇的死啦死啦的故事。”
(六)
老张看了看思龙那双渴望的眼睛,微微笑了笑,继续说了下去。他说到了随后的逮捕,一个多月后的庭审,我在庭审时招供的那些颠沛的身世和招魂。
是啊,那些时刻,他都是在我旁边。逮捕时是他给我带上的手铐,庭审时是他做的案卷记录,而当我表演起了招魂舞时,我也注意到了他在一边捂嘴偷笑。怎么直到现在我才惊觉,原来张立宪他一直是离我这么近,一直都可以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我、注意我??
“那个时候,我对这个人的印象很复杂很矛盾。一方面我也佩服他那背水一战、向死而生的勇气和智慧,要知道连我最钦佩的虞啸卿也暗自称赞他是‘短兵相接的天才、逆流而上的妖孽’;但另一方面,我又很不屑于他那些无法无天的做派。你知道吗,他原不过是我们虞团的一个小小军需中尉,在缅甸趁战乱之际,就敢穿一套中校军服冒充是川军团团长。他冒着团长之名,聚拢了一帮兵渣滓、人垢子,在日本人的围追堵截下居然还能一路打着胜仗回来,带着他那一队兵,就一直走到了南天门,居然还保有一部分从日本人手中抢来的武器和装备。这本身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随后,就发生了那悲壮的第一次南天门之战。由于那一千多号战死的英魂的功绩,使得江防巩固了,老百姓不用抛家舍业地去逃命了,而虞啸卿从团长升为师长,甚至连我也沾了点光,被提升为我师特务营的营长。那个时候,我就和你现在一般的年纪。”老张看着思龙,目光既亲切又带着点自嘲。
“可是,他是个人才啊?虽然冒领团长之职,违反了军规。但他的用意是好的呀?按照我们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出发点是好的,并且,他的行为结果也是有实际意义的啊。既然是在战乱之时,也当行特殊的用人之道,如果他能遇到有魄力有胆识的领导......师长,您还是接着说下去,我不在这乱发表意见了。呵呵!”思龙不好意识地挠了挠头皮,笑了起来。
听到儿子是这样评价我当初的行为,我的心中一宽,可同时又有些无奈和苦涩。笑纹从心底刚刚泛起,却又在嘴角渐渐隐没。
......
第94章
(一)
“虞啸卿被上峰提拔为师长,他也确实殚精竭虑地想要做些实事。他征集了禅达十里八乡的劳力来修路,就为了好运送弹药和物资;他重新整顿军务、重筑江防,同时也没有埋没了那个短兵相接的天才。在庭审之后,他让龙文章做了真正的川军团团长,虽然那个团一开始只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可我接下来也很快就看到死啦死啦为了壮大他的团,能够不择手段、无赖又无耻到什么程度。...... ”老张一脸微笑的向思龙描述起我团初建时我的那些行为。
我的脸一边发着烧,一边不时听到些什么“偷鸡摸狗”啦、“强丐恶化”啦、之类的词不绝于耳。我偷眼看了看宝儿,思龙这小子倒是听的眉飞色舞,兴奋不已。
“太有意思了,我倒是觉得这个死啦死啦很有趣的。他做了那么多让正人君子所不屑并不齿的行为,都是为了打仗吧?就您说的,他的那个团那么破破烂烂,无论是人员还是装备,都是虞师最差的。但他还是用尽全力去增强本团的实力,他是为了想打仗吧?并不是为了拥兵自重地做个军阀或军棍??”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这样想?”老张好奇地问道。
“这不是很简单吗?如果只想保存实力,就不用这么张扬这么积极地做事了。只要消极备战或避战就可以了。”思龙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你小子还是挺聪明的么。当时,我可没想那么多。我是虞师的亲信、心腹、亲随,我只是看不惯,看不惯他在虞师座面前坑蒙拐骗、装可怜的讨要物资和装备,我觉得他真不像一个军人。
虞啸卿处心积虑地想的都是如何收复西岸的土地。他根据美国飞机侦察的照片,精心绘制了西岸的作战地图。然后,又让我复制了三份,给所有团以上级别的军官。死啦死啦知道了这份地图,就一直都惦记着。他虽然是川军团的团长,可是这个团,在虞师座和我们眼里也就是个炮灰团,连预备部队都算不上。
虞师没有给他看的地图,他居然有办法从戒备森严的军需仓库中偷出来,他甚至还能带着一小队人马悄悄渡过怒江,到日本人的眼皮底下去侦察...... ”说到这里,老张有点暧昧地瞟了思龙一眼,然后停下来,想着下文。
“他是怎么弄到的地图?是不是用的和我一样的手段?看来,他也是个侦察天才喔?我对这个人物更加好奇了。”思龙笑嘻嘻地说道。
“这个么,我还真不好说。我只知道他能轻而易举地让一群人做他们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他是个很有魅力的...妖孽。”老张想了想,有点尴尬地回答道。
(二)
听到老张这么一说,我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在驻守禅达的时期,有一段时间我被派到美军办的蓝伽训练营去培训、学习,等我回来不久,时间就已经到了1944年初。”老张说到这里,神色凝重起来。
“在1944年初,我师等待已久的反攻终于有了些眉目,虞师座兴奋不已,积极地筹划起了进攻的方案。
在得到了美军的空中支援和大量的物资装备的补充下,我们在师部召开作战会议,并商议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攻击方案。就在这个时候,死啦死啦赶了过来,并妄图阻止我们。事前,我们已经得知他又私自带人到西岸侦察,而且身受重伤地回来,这次会议本就没有通知他参加。而川军团在虞师的心中也本没有打算派上用场。
可是他还是赶过来了,带着他的副官,两个人都是一样地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他就像个疯子一样地闯进了虞师的会场。当他喊出他是日军联队长竹内连山,特来歼灭虞师的时候,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认为,面前的这个人大概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