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团长我的团同人)茉莉心事- 我的团长我的团后续(81)
迷龙微笑道:“是啊,很久以前就死了,只是一点魂魄还没有散。现在看到你又回到中国,我来看看你,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理查德:“龙爸爸,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一直都记得你,记得小时候你比亲生父亲还要疼爱我,你是不会伤害我的。”
迷龙:“对啊,我怎么会伤害我的宝儿呢?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你到了美国,生活还好吗?你妈她还好吗?”
理查德:“我妈她后来嫁了一个德裔犹太人,我们来到美国后,我父亲开了个店。当地社区的犹太人都很帮忙,店的生意就越来越好,我在美国的生活很好。十年前,我的后父去世了,现在我们家的生意都是我妈在打理,她很能干做起生意来是个好手。
我一直不太喜欢经商,就按照我的兴趣考了军校。没想到,被派到越南战场来了。这个战场就是个无底洞,可是,作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迷龙听到这里,打断了他的话:“你说啥玩意,国家的利益?是你们美国的利益吧!你走上这个战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中国,想过中国的利益?”
理查德略低了低头:“龙爸爸,说实在的,我没怎么想过中国。中国在我的心里只留下痛苦的回忆,尤其是你的死,让我记住的只有仇恨…… ”
听到雷宝儿这样一说,迷龙的心猛地一紧,他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了眼睛:“宝儿,你还一直记着龙爸爸,对于这一点,我高兴。我的宝儿这么多年都没有忘了我。
但是,对于中国,你的心里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这让我很难受。也许你现在不觉得什么,可总有一天,你会想到,会追溯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你的根又在哪里?就算你不想,有一天你的儿子也会想,你的孙子会想,会来问你。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忘了自己的根。
希望以后,在维护你们美国利益的同时,不要损害了中国。”
雷宝儿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两个哨兵仿佛听到点房内的动静,正向房门走来。阿译拉着迷龙,让他尽快离开。
“宝儿,只要你在中国,我还会来看你。记住我的话!”迷龙临走之前,恋恋不舍地说道。
……
后来,在雷宝儿关押的这段期间,迷龙又去看望过他很多次。两年以后的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首次访华,拉开了中美建交的序幕。又过了三年,到了1975年,在中国的默许下,美国总统下令从越南撤军,结束了如噩梦般的越南战争。
1975年底,理查德(雷宝儿)作为战俘,被中国方面交还给美国。他在中国关押期间,终于有时间好好反思,反思这场战争,反思从小以来的仇恨和成见,反思自己的根……
回到美国后,理查德不久就从军方退役,开始打理起家族企业,成了一个非常优秀的企业家。
当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拂满中国大地的时候,在中国的云南,来了第一批到华投资的美国商人,其中就有一个叫理查德的曾经的战俘。
他后来经常往返于中美之间,在和中国做生意的时候,他始终记得他的龙爸爸的一句话:“即便要维护美国的利益,也不能损害了中国,因为你的根在中国。”
……
(三)
两天后,已到了侦察连回国休整的日子。队伍整装待发,但官兵们迟迟不肯挪动脚步,他们还在担心着他们的连长。后来,指导员带着三位排长又来到野战医院思龙的病床前,他们想问问目前的情况,否则不能放心地离开。
主治医生说,现在野战医院的条件有限,如果能将思龙转送回国,在国内护理条件会比较好,但现在急缺救护车和护送人员,而且山路颠簸,他现在的身体条件也经不起任何的晃动了。
听到这儿,指导员和几位排长几乎都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我们来送连长回去!”。
是啊,侦察连正好轮到回国休整,战士们也不想和连长分开,如果能够亲自将连长护送回去,战士们才能稍有心安。
“可是,你们乘的是卡车啊,这个条件可不太好。要知道他刚做完手术的身体就像是瓷器一样,经不起任何的震动!”医生还在担心地唠叨着,但指导员已经行动起来,他一面让一排长回去传令做出发的准备,一面用医院的电话向上级领导说明情况并请示批准。
在向上级做出了解释和请求后,上级终于同意了指导员的方案,就用来接侦察连的卡车送思龙回国。连队里的卫生员负责给思龙输液并随时照顾;野战医院准备了足够的药品,而战士们将卡车里仔仔细细地铺上了几层行军被,再将思龙的担架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
出发了,回家了。指导员将护送思龙的任务当成一场战役来指挥,安排了两个班的战士看护担架。在道路颠簸的时候,必须由每个人用手抵住担架,要求做到不能有一丝的晃动。除了安排卫生员随车照顾以外,他自己就在驾驶室观察路况。
……
(四)
老炮灰们也跟着这几辆卡车回家了。迷龙还不放心雷宝儿,临走之前又到关押战俘的地方看了看。当他看到战俘的待遇很好,有热饭热菜吃,有热水澡可以洗时,终于也就放了心。
一路上,多亏了战士们的精心照顾,虽然山路弯弯,卡车颠簸,但思龙的担架始终都是平平稳稳的,被一双双战士的手精心地扶住。
一路上,我看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思龙,又看了看他身边这些稚气未脱但神态坚定的战士,从他们的脸上,看到的是中国的少年,少年的中国。
……
一天后,思龙被平安地送回部队医院的特护病房。而我,开始了在医院的留守。
我看到张立宪师长来了,他在思龙的床前站立良久。他那半边满是伤痕的脸紧紧地绷着,但望着思龙的那双眼睛却透出了温情和心疼。
几天后,抗美也偷偷地来看过思龙。来时头低低,脸红红;去时头低低,眼红红。
……
第84章
(一)
两周后,思龙终于脱离了危险,从特护病房给转到了普通病房。这主要得感谢医护人员对他精心地护理和照顾,而他的身体底子打得好,也是能逃过一劫的原因之一。
到了星期日休息的时候,侦查连的战士都抢着想到医院去看望连长,搞到最后,指导员只能以抽签来决定,每次由排长和班长带四个战士,没轮到的等下一个周日。指导员怕人去多了,反而给医院添乱。
就在他转到普通病房后的第一个周日,抗美拎着一网兜又大又红的苹果第二次来到了医院。
抗美在师部话务员的位置上,是个信息交流频繁的岗位,所以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道思龙受伤的消息。当他刚回到医院还在特护病房时,她就悄悄地去看过,但那个时候,只是在病房外远远地一瞥。后来,当得知思龙已经脱离危险的消息后,抗美在第一个休息日就赶了过来。
这间病房有三张床位,另外两张床上的战友伤好得差不多,已可以自由走动,当看到侦察连的战士们来看他们的连长,就主动出去散步去了。等抗美到的时候,战士们正围着思龙说话呢。
现在医生还不让思龙下地活动,医嘱是需要卧床静养。但看到自己的兵来到病房,思龙实在躺不住了,他让战士们将他扶起来半靠在床上。
“再躺下去,我都要成废物了。趁护士和医生都不在,让我起来坐会儿。对了,现在连里的训练怎么样的,指导员怎么给你们安排的??快给我说说??”抗美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思龙那满不在乎的声音。
拎着一兜红红的苹果,抗美的脸也羞羞的像个苹果,望着里面有说有笑的一屋子人,抗美同学好不尴尬。
(二)
思龙因为靠在床上,视线高了,看到了门口的抗美,只是微微一笑,倒是没说什么。但这屋里的士兵有些认识抗美的,就热情地和她打着招呼,请她进来。
某个机灵见机快的小子咋呼道:“连长,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出来还有事要办,要不,我们先去办事,待会儿再来看你?!”同时一边说,一边拖着那几个见机慢的老兄步出病房,匆忙得像逃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