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团长我的团同人)茉莉心事- 我的团长我的团后续(25)
事前小何来跟我商量,说这次的庆祝晚会同时也是因为宝儿已满周岁,大伙儿都想借此机会来祝贺。但如果仅仅是我们这帮老兵油子们自娱自乐,未免总是有些许遗憾,能否请茉莉嫂子在梦境中到此一游,一起来热闹热闹?
我微笑着不置可否,心中在盘桓着这样是否合适。
到了27日那晚的子夜时分,我们川军团的庆祝晚会正式开始了。由何书光任报幕兼主持,而第一个上场的就是迷龙。由于跟大伙儿分开了一年多的时间,迷龙这次回来就格外地闹腾,好像要把他曾经错过的许多乐趣加着倍给找补回来似的。
迷龙的第一首歌,还是他的招牌曲子:“你要让我来呀,谁他妈不愿意来呀,哪个犊子不愿意来啊啊……”他还做着手势,让大家一起来合唱,一起来拍巴掌。
兽医这时来到我身边,他没有加入合唱的行列,他冲着我道:“团座,你就不去请一下茉莉?她每天不是干家务,就是忙她的加工活,没有一点休息和娱乐的时间,你就带她来玩一下子嘛!”
听了这话,我冲兽医微微一乐,说到:“这样不好吧?!这个样子行吗?”我已有三天没见过茉莉了,心里还真是想她。
“有什么不好的,你去请请她,她要愿意,就一起来看看,热闹热闹嘛!”兽医说着已开始往外推我了。
“那好吧!我去去就来,让弟兄们继续啊!不要停。”我嘴上说着,脚下已经开溜了,一颗心已然飞到了茉莉身边。
(三)
我来到了茉莉的梦境,轻轻地唤醒了她。茉莉看到是我回家来了,立刻扑入我的怀里,久久不愿分开。
“好茉莉,待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你不要害怕啊。”我柔声对她说。见她微微点了一下头,我继续说到:“我们川军团的弟兄们今晚举办了一个庆祝晚会,有唱有跳的,主要是为了庆祝宝儿已满周岁,弟兄们心里高兴,想热闹热闹。我带你去看看,好吗?”
她抬起了头,温柔地望着我,轻声说:“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怎样都行。我们这就走吗?”
我冲她点了点头,她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急忙说到:“你等我一下啊!”
只见她来到书桌前坐下,拿起木梳,飞快地梳着头发,然后灵巧地挽了一个优雅的发髻,用一根发簪固定住。又照了照镜子,回头询问似的看着我。
我明白她的心意,低下头对她说:“很好看,你在我眼中是最美丽的女人,放心吧!那帮王八犊子见了你,只怕是眼珠子看得都要掉下来了。”
我拉着她的手,一起出了门。一路上,我特意留心看着路边,滇边真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好地方,现在虽然已是冬季,但路边还可以看到鲜花。我发现了一丛特别茂盛娇艳的杜鹃花,就走过去,挑了最大最红的一朵摘下来,轻轻地插在茉莉的发髻上,还仔细地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诞笑着,对她说:“山花插宝髻,石竹绣罗衣。只愁歌舞散,化作彩云飞。这可是李白李大诗仙的诗哟,用来形容你,刚好合适。不对,不对,应该是‘人比花更娇,人必花更美’。这后面两句是我胡诌的诗,嘻嘻。”
茉莉微笑着,轻轻向我啐了一口,眼波无限娇媚地说:“你坏死了,就会哄我开心。”
我一边贱兮兮地笑着,一边自鸣得意地想到,哄老婆也是要有本事嘀!有些男人只怕是活了一辈子,也没有这个悟性呢!
我们来到了祭旗坡下,我牵着她的手,缓步走进了那片树林子。茉莉走在我身边,落后半步的样子,她还有点害羞,不愿和我并肩。坐在外围的弟兄们,看到我们走来,连忙站起身来,给我们让出好宽的一条通道。他们都站在通道两边,傻傻地笑着,傻傻地看着我们。不对,不对,主要是看着我身边的茉莉。
我把茉莉拉近了一点,和我肩并着肩,我们已走进了最里面一层。五花肉和兽医已迎了上来;而在台上,迷龙大爷的载歌载舞还没有结束呢。
……
那天晚上弟兄们玩得很是尽兴,看到茉莉来了,他们尤其卖力地表演着。五花肉终于能亲口向他的茉莉嫂子说出了感谢,我也正式将郝老头子介绍给了茉莉。不辣和迷龙这一对活宝,站在台上都是戏霸,唱到嗓子哑掉都不肯下台,让何书光这个主持着实为难了一番。而最后,何书光也终于把他的口哨绝技发挥到了极致……
我一直都握着茉莉的手,望着眼前的一切,想着身边的玉人儿,只感到天见可怜,我为什么会是如此地幸福?!
第32章
(一)
时间很快就到了1946年的6月份,这时茉莉的缝纫店已开张了两个月。由于她的脾气好,手艺精,收费又公道,左邻右舍在她那里做过衣服后都口口相传,她的服装加工生意也渐渐地日益红火。正当我为她的生计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就是在6月底,国民政府在美国佬的支持下,撕毁了1946年1月与□□签订的《停战协定》和政治协商决议,悍然向□□控制的解放区发动了进攻。我一直在担心着的内战,终于爆发了。
随着这场战争的爆发,国民政府为了维持战争的巨大开销,不得不疯狂印刷纸币,直接导致了物价飞涨,货币迅速地贬值。在最疯狂的时候,物价已经不是一天一个样,而是每半个小时就会变,就会涨。我心痛地看着茉莉原先攒下的一点钱像雪融似的化为乌有,而且发现她已经需要为每天的柴米油盐发愁了。
后来,茉莉每挣到一笔工钱,都必须立即去排队买米、买煤、买油,买任何生活的必须品储存起来,人人都不敢再存纸币了。而那些家底还有点殷实的人家,都在想尽办法将纸币换成金条和银元。
金融恶化到最后,中央银行已经不发行纸币了,改为发行一种代币使用的金元券。而那上面除了大得吓得死人的面额,也买不到什么东西。
我看着我的中国,我还没有去看那本不想去看的战场,我只是在看着国统区老百姓的生活。水深火热不足以用来形容,悲悲惨惨还显得不够贴切,那是多么让我发急和心痛。
(二)
我是个一知道有战争就再也坐不住的人。虽然也担心茉莉母子,但我更牵挂的是战事的进展和战场的实况,尤其是那些还活着的弟兄。
我向茉莉请了假,想去看看烦啦。弟兄们听说后,都要和我一起去,现在大家正好都闲着,那就一起去吧。主要就是川军团的一帮子老炮灰们,再加上了何书光和余治。
现在战火初燃,国军正向共军发起着全面进攻,战火也主要是烧在中国北方解放区那一片。而虞啸卿的军还是奉命驻守在湖南,作为战略预备队,他们军现在还没有调上战场。
我们看到烦啦站在坦克上对着他的部下嚷嚷,身穿全套的美式军装,很是英武神气的一个上校团长。只见他挎着□□,持着□□,那种咋咋呼呼说话的腔调都和我当初一样。当听到他夸张地喊着他的副官“传令官,立马到我一耳光扇到的距离”时,我不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多少的往事又浮现在我心头。只是当时那么艰苦啃芭蕉树根的岁月,现在回想起来也感到很甜,因为那时我们抗击的就是日寇,我们抵御的就是外侮。
烦啦现在这个川军团的战车火炮甚至多过当年虞师的两倍,克虏伯看到烦啦的火炮眼馋不已,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看到过克虏伯大炮,但美国人的火炮应该也差不了多少。而余治和何书光,再加上迷龙这几个货,他们在对着谢尔曼坦克羡慕不已,同时夹杂着阵阵“烦啦,这个瘪犊子玩意”之类的唠叨声,不绝于耳。
看到烦啦他的团还没有被调上战场,我们稍许放下了心,又去寻找着张立宪。张立宪同学现在也是上校团长了,很拉风的美式军官服穿在他的身上,更衬托出他的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半边脸上的伤疤,并没有影响作为军人的英武之气,反而更增添了刚毅和沧桑。不过,他现在还有更得意的事,在当初离开禅达之时,他已成功说服了小醉和他一起北上。现在的小醉已成了他的老婆,如果不考虑军务上的事儿,他几乎就已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了。
看到好哥们张立宪同学的幸福生活,何书光和余治欣喜之余,略带点羡慕。本来他们哥俩是想去找四川佬托个梦、叙叙旧啥的,后来想想还是不要去打搅人家夫妻俩的好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