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团长我的团同人)茉莉心事- 我的团长我的团后续(18)
“所以,我们才要庆祝呐,要大大地庆祝一下子。”不辣这个活宝已经忍不住了,开始跳出来,要唱戏给我们听。
好吧,好吧,那就快乐吧!让我们这些炮灰们难得一乐吧。
大家围坐在一起,中间留出了一块小小的表演场地。第一个上场的就是不辣,他给我们唱起了他最拿手的花鼓戏《刘海砍樵》,一边唱还一边向我这边不停地抛着媚眼,暧昧十足。
“胡大姐,- 唉,我的妻 啊 ?你把我比作什么人罗嗬嗬。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啦……”
“不辣锅,你就莫要抛媚眼了,当心你的眼珠子掉下来了!”我冲着不辣开心地嚷嚷着,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但我的嚷嚷声立马就被弟兄们的咋呼声给淹没了。
不辣一段花鼓戏唱完,又开始唱起了莲花落,引起一片喝倒彩之声,只见何书光,何猛子一步蹿上了表演场,把不辣轰了下来。
“弟兄们啊,我何书光给大伙儿见礼了。这不是我的手风琴也不在这儿,也没办法给大家拉个曲儿,但是,我为了今天的庆祝晚会,可是苦练了一手绝活。下面我给大家表演口哨《苏姗娜》。”
随着小何欢快的口哨声,弟兄们渐渐地安静下来,凝神细听。小何吹得还真好听,在弟兄们鼓励和期待的眼神下,小何又吹了一曲《铃儿响叮当》。我知道,这些都是在三十年代,随着美国电影一起进入中国的曲子,可我这些同袍兄弟们,大多数还没有听过,大伙儿都听得如醉如痴。
我正想难得享受一下这片刻的清闲和欢乐,可没有想到,还是有人不肯放过我。余治那小子,也站上了表演场,不过,他可不是自己想演呐,他给大伙儿出了一个坏主意。
“弟兄们,我们请团座给我们唱一个曲儿,好不好啊?”余治和着何书光在台上闹着。台下的老炮灰们拼命地拍着巴掌。
(五)
在这帮炮灰们面前,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但看样子,今天是难逃一劫了。
“团座啊,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是为你家宝儿庆生的日子。你就上去嚎一嗓子嘛!今天,你是最有资格嚎的人咧。”兽医开口了,半是挖苦半是鼓励的。
“好吧,那我就来嚎一嗓子。”算球,老子又什么时候怕过呢!不就是唱首曲子嘛!
“一溜儿山来者哟噢,两噢噢溜儿山,
三溜儿山啊,脚户哥下了这四川……
今个子牵你着哟噢,每日牵;啊,夜夜晚夕里梦见……
噢呵呵,心牵着你……”
我唱了一首西北陇中民歌《下四川》,心里还想着,自遇上了川军团的溃兵,做了川军团的团长,这不就是下了四川么?
一曲唱完,老炮灰们总算是饶过我了,因为还有无数的人抢着要登台表演,这台上一会儿就乱了。豆饼上来唱着京戏,蛇屁股要唱粤剧,康丫和崔勇争着要唱豫剧,连郝老头也来唱了一回秦腔……
最后,大伙儿都唱够了,也闹累了,都东倒西歪地坐着,不动了。这时,还是何书光这小子最有干劲啊,他还精力旺盛着呢。他走上来,又冲着大伙儿一抱拳:“今晚上大伙儿乐了一整晚了,这天都快亮了,我们的庆祝晚会也该结束了。最后一个曲子,我是要送给 宝儿,团座的儿子,今天庆生的主角。这首曲子是吹给他的,大伙儿一起分享。”
他吹出了节奏欢快而又充满了童趣的《玩具兵进行曲》,大家伙儿听得是只会愣愣地看着他,都忘记了叫好,忘记了拍巴掌……
第24章
(一)
1945年1月27日,滇西远征军和驻印军胜利会师于芒友,中印公路终于彻底打通。中国远征军的第二次缅甸战事,由于中国军队与英美盟军的英勇作战,打败了日本三十万大军。这一胜利使印度、缅甸和中国西南后方连成一片,粉碎了日军由缅甸西犯印度的企图,使日军无法转身对美军在西南和中太平洋的作战构成威胁,有着重大的战略意义。而同是在这一天,宝儿满月了。
看到茉莉做完了月子,身体恢复得很好,我终于也能放心大胆地离宝儿更近一点。站在宝儿的摇篮前,我看着他的脸每一天都会冒出新的表情,每一天都有着新的变化。只感到幸福的时光为何流逝得那么快,怎么会一转眼间,宝儿都已满一个多月了呢?
每当我来到他的摇篮前,总会不由自主地冲着宝儿微笑。而这个小小的人儿,好像也是心有灵犀,总会睁大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向我展示他那招牌式的笑容。他的笑容尽情尽性,毫无顾忌,痛快淋漓,是那么地恣意而张扬,而每回我的心都会融化在他醉人的笑容里。我真希望能就这样,看着他,一天天成长;看着他,直到地老天荒。
(二)
一个月后,虞师的部队从缅甸撤回禅达休整。虞啸卿现在已被正式任命为军长,他原来的那个师在此次战事中也是伤亡惨重,现在急需要补充兵源、器械、物资、装备等等。
我看到烦啦已养好了伤,被任命为川军团的团长,只是他这个团长也像是我当初一样,只有个空衔,还需要等待补充的兵源和物资的到位。而狗肉一直都跟在烦啦身边,被烦啦照顾得很好。
我看到张立宪一直都磨着我们的虞军长,他不想在军部做个参谋,希望能到部队上去做个实衔的团长,将来也能领兵打仗。而张立宪同学,同时也很执着地把所有军营以外的时间用来缠着禅达城内的那个小姑娘,我曾听烦啦叫她“小醉”。
而丧门星董刀,早已在上次的铜钹之战后就已退伍。听说他带着老弟的骨殖去了四川安葬,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他回禅达。也不知道他是否就此打算留在四川,那个天府之国,川军团的源头之地。
我还看到那个我最不想看到,又不得不看到的军需总管,茉莉她家的那位老兄,他也随着虞啸卿回到了禅达。随着这位军需官回到了禅达,我的心情不由得黯淡了起来。他是茉莉的男人,是宝儿名义上的父亲。
(三)
我看到自从他回来之后,茉莉的脸上就很少露出笑容,而他对于宝儿的出生,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欢喜,我的心不得不为茉莉揪了起来。我不再每天都去看望宝儿,也许在我的内心,实在是不愿意去面对那可能会让我心碎欲绝的场景。
现在,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消磨在祭旗坡上,每天看着蓝天、白云、星星和月亮,想念着近在咫尺的茉莉和宝儿,却又不敢轻易地靠近。
弟兄们仿佛都知道我的心事,现在没什么大事一般都不过来烦我。而兽医和克虏伯这两个家伙,每天都很勤快,替我往返于祭旗坡和茉莉的家之间,不停地奔波。他们说他们也想念宝儿,他们说宝儿那极具感染力的笑容早已俘获了他们的心,现在一天不见心里就不踏实。我也由着他们胡说,只要能给我带回宝儿和茉莉每天新的消息。
现在有了时间,我又可以回想我的前生。我常常会回忆起,刚下南天门时的心情。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当时,如果迷龙这个瘪犊子玩意儿不闯那个祸,我会不会有心情想起茉莉,想起应该去看看他。如果那段时间我不是那么积极地去磕药,而是哪怕抽出一点空去看看茉莉,在得知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个惊人的消息之后,也许我就不会那么慷慨赴死吧。也许,我也会像迷龙一样,无论如何都想着活下去。为了家庭,为了那个爱着你的女人和孩子而活下去。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迷龙,那个捡来的家庭为什么对他来说是那么地重要。重要到不惜用生命去捍卫,重要到丧失了理智的地步。我以前一直都不懂,为什么说是“成家立业”,为什么“成家”要放在“立业”的前面?我一直都认为,大丈夫何患无妻,人生在世当然是立业重于成家。我一直的梦想都是做“班定侯”、“汉终军”,一直都抱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想法浪迹于天涯。
在我的脑子里,早已没有了家的概念。尤其是当我失去了母亲,我就一直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不能成为一个家,没有家的感觉,也没有成家的想法。我始终都不知道,由一个女人,还有孩子,由她们带给你的那个“家”,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地重要。重要到如果没有她们,那他也就不能成其为一个完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