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锦玉同人)难料+番外(73)
几番退却之下,润玉见水神脸色苍白如纸,却异常坚持。知道此时委实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只能把金丹收下,想着等锦觅醒了再处理此事。一面扶着两位仙上回屋,又唤了岐黄仙倌前来诊治,方才脚步匆匆地赶回宫中。
水神风神被袭,幸而被夜神殿下撞到,及时搭救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此夜注定难眠!
【六】
锦觅服下润玉带来的第十颗丹药之后,终于开始悠悠转醒,身体渐渐强壮起来,能够被搀扶着下床,也能够勉强吃些东西,喝些补身的汤药。
洛霖听到消息,照顾风神之余,拖着还未好全的身子,也到璇玑宫探望过女儿十多次,见锦觅情况确实转好,也是喜不自胜。
看着守在锦觅床边,此时帮她擦拭着手心的润玉,心里更是不知是什么滋味,想到之前情急之下对他说的那些重话,更是愧疚得不得了,寻了机会找润玉细说致歉之时,润玉却只是毫不在意地一笑。
“岳父言重了,”润玉确实是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如今他也算是做父亲之人,如何不懂为人父母的情感,“您是觅儿的父亲,也自然算得上是我的父亲,为人儿女,被自己父亲教训上几句,又算得上什么?”
于此同时,那场袭击也被传的沸沸扬扬,岐黄仙倌一诊风神,便知道是琉璃净火所伤。虽然润玉一直坚持说与那刺客交过手,绝对不可能是旭凤,水神和风神也承认虽然看到是火神,但此事也确实蹊跷,不敢妄下定论。
但此事挡不住悠悠众口,毕竟直接证据太过明显,琉璃净火非废天后和火神不能用,而废天后还好好的被关在毗娑牢狱中呢,除了火神还能是谁?
甚至有人还明里暗里地劝润玉不要因为心疼兄弟,便要包藏罪犯,置天规而不顾。这样几个来回,旭凤最终还是被关了起来。
这一桩事,再加上之前鸟族骚动,润玉前去调和处理,差事完成的甚是漂亮。太微更是多次小心考量试探,非常满意地发现润玉更为“听话懂事”,比起旭凤的乖张悖逆不知道要省心多少。
此次旭凤被关,他手上的三方天将也就移交到润玉手上,又赐了太湖封地,却都被润玉婉言拒绝了,只说自己能力有限,管理五方天将已是捉襟见肘,又说太湖乃天家胜地,不能归一人一姓所有。
太微更是听得暗暗点头。更加放心的把各种大小差事交与他,如此一来,润玉顺利地接近天界的权力中心,慢慢筹划着,一点一点地下好这一盘大棋。
锦觅服下第四十枚丹药的那天晚上,忽然被一阵细小的呻吟惊醒。她睁开眼睛之时,便看见润玉在梦中咬着下唇,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右手不知为何,紧紧握着左手的手腕之处。
锦觅知道润玉一向浅眠,又因为她病着的缘故,更是连觉都不敢睡踏实,经常是她一个小小的翻身便能将他惊醒,所以当下更不敢有大的动作。只是微微侧身,去细看他用手捂住的地方。
“嗯……”润玉从鼻中重重呼出一口气来,一声“疼”还没有出口便被自己的上齿堵住,只能从喉咙间带出几分若有若无的呻吟。锦觅只觉得心中一紧,想起当年润玉受完天刑之后,便是这般模样。
他受了什么伤,竟看起来比天刑更要痛上几分?
锦觅凑过头去,却只见他手腕之上一片光洁,没有丝毫的伤口抑或是伤疤,只是这并没有让她放心,心中更是不安疑惑,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指……
依旧是空无一物,可润玉到底从梦魇中醒来,下意识地便要去探锦觅的元神,却发现她已经醒了,在黑暗中睁着大眼睛,看看他,又看了看他的手腕之处。
润玉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右手正紧紧握在那里,急急忙忙地松开,犹豫一下,便伸手把锦觅揽在怀中,并不敢看她的眼睛,明知故问一般。
“怎么了?”
锦觅却还抓着他的手腕,借着窗外透过的月光察看着,却委实看不出什么端倪。刚想去触碰,却被润玉一下缩了回去。
“刚才你好像是梦魇了,”锦觅直直地望着他,润玉却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像是在喊疼,你的手怎么了?”
“无事,不过是前两日练功时手腕扭到了,休息两日便好了。”润玉作势便要起身,“你可是口渴了要喝水……我帮你倒。”
锦觅却紧紧抱着润玉,皱眉望着他一双躲闪的眸子。
其实润玉并不会说谎,对旁人如何她并不清楚,但每次和她说谎时便会不敢看她,或者直接背过身去。
他又在骗我。
锦觅心中一涩,望着被润玉掩在被衾之下的左手,心中那股慌张无力的感觉又回来了,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有些粗暴地挣开了润玉的怀抱,翻身只留了一个后背给他。
她以为润玉会重新抱上来,或者至少会说几句话解释一下,但等了良久,他什么也没有说,只侧身帮她掖了掖被子,便重新躺下了。
鼻翼轻微动了动,锦觅轻咬嘴唇,却仍保持着那个姿势闭上双眼,却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了。
她的心思全然在猜测润玉到底受了什么伤,为何受了伤,却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人的呼吸也有些紊乱,分明也未曾入眠。
二人同床异梦,却分明都在想着对方,一夜无话。
第二日锦觅醒来时,身边的床榻尚还温热,却已不见了那人的踪影,她神情恍惚地接过雯皓端来的补药,却微微皱眉,开口询问,
“为何我现在只需要吃些白芍,党参,女贞子这样的滋补气血的汤药,”锦觅昨日无意间看过方子,“我记得之前岐黄仙倌的开的药方可是与这些大不相同。”
雯皓听了,也是茫然地摇摇头,如何懂得这些,只说“可能如今娘娘已经大好了,所以不必再吃那些药了罢。”锦觅却依旧蹙眉不展。
她低头摸了摸小腹,只觉得近几日又大了一些,却觉得身子轻快了不少,不用细想也知道孩子的状况有所改善。之前她只顾着欢喜,如今却开始生疑。
“娘娘,这好像是殿下留下的。”锦觅接过那页信笺,上面润玉只写着今日要去太湖一趟,估计黄昏时分就能归来。又解释昨晚的事情,说他练功一时心急,伤到了手腕,怕她心急担忧才有所隐瞒云云。
锦觅只看了一遍,便将它放下了,思索了一番,又拾起重新仔仔细细地阅读。
“如果仅仅是这样,为何不直接和我说,非要留信解释呢。”锦觅自言自语,待整理好了衣裙,她手撑着床边,慢慢起身。
“雯皓,陪我去岐黄仙倌那里走一趟吧
“殿下的手腕上不过是小伤,不必拿药,休息几日就能好了。娘娘不用忧心。”
锦觅向岐黄仙倌身后望去,恰好能看到那桌上两只茶盏,一盏已空,另一盏尚还冒着热气,知道自己这次算是白来了。却仍不死心地询问那药方的事情。
“额……”岐黄仙倌未料到锦觅居然还懂上几分药理,不知如何解释,只能搪塞道,“娘娘身子已经大好,自然只需要吃一些滋补的药,养好身体便是。”
“那我的身子是如何大好的?”锦觅契而不舍地追问。
“娘娘吉人天相……”岐黄仙倌已然出了一身的汗,锦觅却叹息一声,打断了他。
“仙倌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愿强人所难。”锦觅想了想,郑重地俯身朝他行了一礼,“我和孩子多亏了仙倌照料,才拣回两条性命,锦觅再此谢过了。”
“其实,并非……”岐黄仙倌慌乱地不行,却想说今早润玉的嘱咐,只能闭了嘴。锦觅点点头,告辞离去。
锦觅自知从岐黄仙倌那里那里套不出什么话来,便明里暗里地试探润玉,更是几次假装熟睡,偷偷听他夜里的动静。却不想,润玉也似有了防备,再也不肯发出一丝声响。有时看他眉头皱的死紧,却好像梦中也能约束自己一般,不肯再碰一下手腕,也不发出一声哪怕细小的呻吟。
锦觅无法,与他这样斗智斗勇了五六日,最终还是趁着夜晚,偷偷放了魇兽进来,想看看润玉到底做了什么梦,为何那般痛苦
她竟不知,润玉是那般爱做梦的。
若说她看到蓝色的所见梦境时,震惊心碎之余尚且还有些心思想要问上一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抑或是“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看完他一晚上所作的十几个所思梦境,她却什么也不想问了,也知道不必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