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锦玉同人)难料+番外(30)
子夜时分,璇玑宫正殿寝宫内。
锦觅换上了寝衣,托着困得不断向桌上倒去的小脑袋,固执地不肯到床上去睡。
已经一天没有见小鱼仙倌的踪影了,锦觅派了人去九宵云殿询问,得知今日大殿下一下朝便离开了,再四处询问他去了何处便再无人得知。
她心里很是惴惴不安,却不断安慰自己小鱼仙倌只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很快就会回来了。可坐立不安地等了整整一日,还是没有润玉的半点消息,邝露劝锦觅早点歇息,她却仍倔强地等着。
小鱼仙倌一定会回来的。
就在此时,寝殿的门“吱呀”一声缓缓从外面打开了。润玉压着脚步声轻轻踏入殿内,下一刻便被一人扑了满怀。
润玉一愣,那怀中之人的气息却十分熟悉,“觅儿?”他心中挣扎出一丝欣喜,这么晚了,觅儿还在等他回来吗?下一刻又觉得自己委实又是在自作多情,苦涩地笑笑,挣脱开她的怀抱。盯着锦觅疑惑的眸子,语气淡淡地问
“夜已深了,觅儿怎么还没有睡?”
锦觅很想再抱上去,却觉得小鱼仙倌今晚周身的气势很是与平日不同,竟令她有些胆怯。她怯怯地说,“因为我在等你呀。”
“等我?”润玉心中滑过一丝了然,语气中冷峻疏离很是明显,“觅儿可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润玉今日在布星台上整整立了一日,晚间遣了那如今负责布星的仙君回去。他长袖翻舞,指尖灵动之时,那些熟悉的星辰依次归位,他也不断在回忆与锦觅一起的朝朝暮暮,那些曾经在他看来甜蜜温馨的画面,似乎都寸寸染上灰暗。
他想起成婚前,他去拜访花界众人,长芳主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锦觅自幼生得凉薄寡情,无一人可入她眼,更不用说入她心间。”
他当时并没有把那些话放在心上,隐隐觉得长芳主实在是有些杞人忧天。那时他已向锦觅言明心意,他能感受到锦觅对他的亲近之意,也是愿意相信她喜欢自己……真的心悦自己……愿意陪他千年万年一起走下去。
直到他看了旭凤的梦境,发现锦觅待他二人委实没有什么差别,直到知道锦觅要为他纳侧妃,直到她说她之后总会离开他……
是他痴心妄想了,是他高估了旭凤,之前竟以为锦觅是先心悦于他后来才移情自己。他也同样高估了自己。
锦觅心里害怕小鱼仙倌还在为昨日的“凡人老婆”生气,急急地说着那些他晨间已在那葡萄架下听过的话,润玉面容冷清地听着,以为自己本不会再心痛,可攥着袖角的手却越来越紧,到最后那一片衣角被他撕出裂痕,他闭了闭眼,问道,
“觅儿是说让我娶了邝露做侧妃?”他的眼尾渐渐染上红色,“觅儿当真一点都不介怀,一丝一毫都不在意吗?”
看她摇头,润玉冷笑一声,转过身去。他言语中带着绝望的滋味,带着孤注一掷,又或许带着他自己都觉得讽刺的乞求期望,“我娶了她,如同你一般,牵着她的手去看星河,背她去林间漫步,给她下流星雨,夜夜与她同床共眠,给她讲故事,怕她体寒难以安眠每晚帮她捂暖手脚……你也根本无所谓是吗?”
他已不敢再回头看锦觅无情的回复,只觉得眼眶间有什么马上要破碎,只能拼命地忍住,“觅儿,你没有心吗。”
锦觅怔怔地望着润玉的背影,随着他的话语脑海中浮现一幅幅画面,小鱼仙倌温柔地执起自己的手,告诉她会永远护她周全。他背着她去南岭的灵泉。她受伤了会手颤动着帮她涂药,在月光下抱她,那样小心翼翼地吻她。
她突然感到胸口处的疼痛又如排山倒海袭来,痛得她忍不住扶住身旁的桌角,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要碎掉一般。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可悲伤的情绪彻底笼罩住她的全身,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眶滑落,坠落到白玉砖上,碎了一地。
自己今日一定是疯了
润玉吻上身下人凝脂般的脖颈时,混混沌沌地想。
他与锦觅成婚以后同床共枕,朝夕相处了整整两月。耳鬓厮磨间他如何能否认自己曾有过动情时刻,且并非寥寥几次,而是频频数次。
可每当看向锦觅那双如水一般澄澈的眸子,他便觉得自己那些想法龌龊的令人羞耻,无地自容。那些氤氲暧昧的情愫,也因此消失的一干二净。
润玉总是想着,再等等。等锦觅再大一些,等她真正明白什么是情爱,等她清楚何为夫妻之实,等她愿意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给他。
可今日他不想等了。
他以丹唇为朱笔,流连在锦觅的锁骨,肩窝,脖颈,依次向上,轻轻滑过她的耳廓,鬓角。最后润玉撑起身来,望着锦觅泛着红晕的小脸,她细细密密的喘息,她眼中几近滑落的泪水。他眼中滑过一丝迟疑和挣扎,却还是慢慢抬手去解她寝衣的盘扣。
如此,他们二人是不是就多了一重牵绊,是不是她就不会再那么轻而易举地说出“离开”二字,是不是她就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陪他度过以后漫长的岁月?
又或者,是不是只有这样做,他心里面那个被她融化的巨大空洞才能稍稍被填满,不会那么痛?
没关系,那些你懵懂的,不清楚的,我可以慢慢教给你,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不离开我。
可他的双手剧烈颤抖着,无论如何也解不开那小小的盘扣,它一次又一次地从他指尖滑落。在此时,锦觅才勉强有了喘息之机,脑海中渐渐清明起来,感觉身下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缓缓缠着自己的双足。她忍不住想起身去看,却被身上的人发现,骤然用手遮住了她的双眼。
“觅儿,不要看……”润玉的声音喑哑,锦觅却不知为何听出其中隐隐的痛苦和哀求,那般凄凉地回荡在寝殿内,“很丑……”
丑?什么很丑?锦觅很是好奇,可禁锢在她眼前的手掌十分坚定,她无论如何也掰不开,直得作罢。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长时候,许是几秒后,又许是几分钟几个时辰,那粒盘扣到底还是被解开了。锦觅听得到窸窸窣窣间,衣衫滑落的声音,她大片的肌肤乍然在空气中,被激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点,她有些瑟缩地想要抱住自己,却被身上的人轻轻地展开。
那是小鱼仙倌的手,锦觅迷迷糊糊地想。那双手曾握着她的,在纸上临摹草魏碑。曾陪她共执利剑,在遍地昙花中飞舞。曾替她束发,为她夹菜,陪她举杯共饮。
而如今,这只手却在她身上徘徊,指腹上因为场面练武而留下的薄茧滑过她的瘦削的肩颈,触碰到她胸前却像被灼烧一般退缩,流连在她腰腹之间,一路向下,留下淡淡地刺痛。
那双手所到之处,那些因寒冷泛起的红点依次散去,却又因为灼热而激起另一番战栗。锦觅只觉得灵台之处的真身上一刻还在被冰水淋漓,下一刻便被巨火灼烧。她的嘤咛如莺啼一般,很是耐不住地弓起背,双脚紧紧缠绕在一起,却被那不知名的物什轻轻分开。
润玉抬头,锦觅的大半个小脸都被他的手蒙住,他忍不住去猜想自己掌下锦觅的样子,她此刻会是怎么样的表情,迷惘,无措,惊恐?还是……他又一次怜爱地吻上了她的唇,感受到身下人轻轻的回应,疼惜之情更甚……
“啊……”锦觅疼得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她扭动着身子,却觉得那怕轻微的动作身下都会传来更剧烈的疼痛。她听到身上的人也是闷哼了一声,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急促地喘息着,却停下了接下来的动作。
“觅儿,乖……”润玉松开罩在锦觅眼上的手,看着她疼得紧皱眉头,口中不断地呼痛,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她耳边轻哄着,“很快就不疼了。”
很快是有多久?锦觅含着泪偏过头去,不知道小鱼仙倌为何要这般欺负她,不管他如何在耳边温言软语地赔不是,不知问了多少遍可还疼痛,她都咬着唇固执地不肯看他,那怕那疼痛已经渐渐散去,一种迷惘的酸软随之袭来,她也不曾回复。她感觉到有一滴滚烫的水珠坠落到她耳边破碎,也不知是身上人的泪水,还是汗水。
她又想起两人双股相交之处的那处冰凉,挣扎着想要起身去瞧,润玉却倒吸一口凉气,重新把她按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