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锦玉同人)难料+番外(13)
润玉值夜回到璇玑宫,看了看时间便嘱咐旷露去洛湘府接觅儿前来,自己却走到内室塌边,取出藏在床边柜子深处的一个匣子。
匣子上的漆纹盘旋,隐隐金龙祥云的图案,只不过表面已经有些磨损了,看得出来,应该是匣子的主人经常查看里面的东西,或者喜欢摩挲这外壳。
润玉微微抿唇,很是有些郑重地打开那个匣子,可打开后却并不急于取出里面的物什,只是神情复杂地抚摸着手下的云丝绫锦,又轻轻握住那玉轴摩挲,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婚书”二字。
他没有打开卷轴,因为他不需要打开便知道其中是何内容,那简简单单的八十二字的婚帖,他早已在心间辗转千回万回。
时至今日,他仍记得第一次从父帝手中接下婚书之时内心的憧憬和迟疑。那是他从小到大收到的最正式也是最隆重的一份赏赐。哪怕是自己晋封夜神,父帝也不过是随便找了一个座下仙君代笔,如同他每日传达的千万道普通旨意一般,送到璇玑宫中。
与之相对的,是旭凤晋封火神的那一场天界盛事。
母神如何聘请宾客,如何大办晋封宴席他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当时旭凤手中,便是这样一道圣旨,父帝亲笔,绫锦玉轴。代表着作为帝王和父亲,对亲子最大的看重与在意。
“润玉,你日后可是要好好待那水神长女。”四千年前,他跪接婚书时,太微难得虚扶了他一把,和颜悦色地说,“成婚之前,也切记言行举止分寸,你一向懂事知礼,这次更莫要招惹了闲话让水神不快,明白吗?”
如此,他便守了这婚书四千多年,从一开始的期待憧憬,到最后的绝望淡漠。他早就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父帝的厚爱和期许,而是这六界最大的讽刺和笑柄。
他握着婚书的手狠狠攥紧,青筋隐隐突起。不知为何,他脑海中忽然显现了粉衣少女的娇俏的笑容,拉着他的手说,“怎么会孤寂呢,以后有我陪着你,保证你每天璇玑宫中都热热闹闹的,怕你到时候都要嫌我聒噪,要整日发愁怎么赶我走呢”
他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这三月以来,日日忙碌准备,无论是婚服婚帖,还是婚房装饰,他都亲自上手设计筹备,哪怕是婚房中妆台镜上的纹饰,都让锦觅亲自过目挑选。他按着她的意思,或是观察着她的神色反复确认修改,不肯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
如今只差这婚书,便是万事俱备,惟待汝归。
他将婚书妥帖地置于袖中,蹙眉望了望天色,觅儿和邝露怎么还不回来?前几日觅儿抱怨洛湘府和璇玑宫离得太远,每次她走过来脚都痛了,他被她这一番言语逗得好笑便一面施法帮她舒缓酸痛,一面隔天便在两府之间架起了彩虹桥。如此算来,他们按理说早就应该回来了,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
他刚犹豫着要不要去寻上一寻,便听到屋外邝露焦急的传来,
“殿下!洛湘府的人说,锦觅仙子今日晨起便一个人前往栖梧宫了!”
邝露急急忙忙进到房中时,便看到润玉冷冷站在那里,周围的空气都好像被他的怒气凝固一般。
“水神和风神两位仙上呢。”
邝露不敢耽搁,连忙回禀道,“洛湘府的人说,两位尊上一大早便去了花界祭拜。本来锦觅仙子也是要一同前去的,不知为何竟然求了两位尊上留了下来,还偷偷跑去了栖梧宫”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他们已经派人去通知两位仙上了,只是花界离天界相隔甚远,这锦觅仙子,这……”
润玉广袖猛然一挥,那空匣便倏然重新回到了柜中。
“看好璇玑宫。”他的话刚刚出口,身形一闪,已经迈出了殿内,径直向栖梧宫方向赶去。
这一路上,他心中满满都是不安和疑窦,这两个月以来,无论是水神风神还是自己,都紧紧看护好了锦觅,反复叮嘱了她不要轻易到栖梧宫中去见旭凤。
最近一月,栖梧宫中也没有再传出动静,他便以为旭凤自知无望,便断了心思。一直以来大家都相安无事,锦觅也很是听话,今日她怎得又跑到那里去了。
他反复在脑海中思索揣摩,总觉得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上个月,他前去栖梧宫,为的是劝告旭凤不要再鲁莽行事,再给觅儿招惹非议。又一次告诉他婚期已定,六界皆知,此事已无回旋的余地。
他当时是怎么回复他的?
“我自有办法退了这婚约,不劳兄长费心”
他当时听得好笑,觉得他不过是小孩子之言,徒逞口舌之快,也并未上心。如今想起来却觉得很是不对。
他为什么那么确定,能退了他与锦觅的婚约?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凤凰,诺,这是你的寰帝凤翎,我给你带过来了。”锦觅小心地从锦袋中将那金簪取出,双手捧到旭凤面前。
旭凤却并没有出手去接,只是狠狠盯着她发髻上的簪子,很是颓然地问道,
“锦觅,你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凤翎了?”
“啊?”锦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葡萄藤簪,“不是你要我还给你这簪子嘛。再说我还是比较喜欢我这古朴中带着低调奢华的葡萄簪,还可以体现我小葡萄的特色嘛”
她忽然想起一事,很是欢快地说,“对了,我还送了小鱼仙倌一截,我们两个现在戴的是一对哦~”
旭凤闻言,心中狠狠一疼,看着她说起润玉时,面上巧笑嫣然,眸中神采奕奕,手掌中几乎要掐出血来。死死盯着那葡萄藤,恨不得将它拽下捏碎。
“凤凰?凤凰!”锦觅不知凤凰在出什么神,在他眼前摆了摆手,“你快些拿了你这簪子,我要回去了,一会爹爹和临秀姨就回来了,我……”
还未说完,锦觅眼前去天旋地转一般,下一刻,她便被旭凤抵在树干上,禁锢住她的双肩的手炙热如火一般,捏得她骨头生疼,她不禁开口“嘶——”的一声,很是恼怒地推他,“凤凰你干什么,弄疼我了。”
旭凤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只看的见身下她的娇唇一张一合,好像在嘤咛着什么,他心中爱怜却想征服之心大动,圈在她肩膀上的手越来越紧,闭上眼低头向那粉唇吻去。
“你当真要嫁给他吗?”他呼吸不稳,说话间带着细细的喘息,“你爱他吗?”
“爱?”锦觅被他这一问问得有些恍惚,又是心口处狠狠一颤。她自然是要嫁给小鱼仙倌的,也很欢喜嫁给他。但爱,……什么是爱?
就在她迟疑间,感觉自己唇上突然碰到了什么凉凉的东西,她回神,便看到放大了几十倍凤凰的大脸贴在她面前,很是陶醉地在她唇上碾转。
她忽然心中泛起不知何处而来的恐惧和排斥,只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被掏空了一般。小手抵在他胸膛上,拼命将他向外推。只不过她一个小小的葡萄,力量哪里比得上一个常年习武的青年男子。
旭凤只觉得身下她那推拒再为柔弱犹豫不过,恍惚中不知怎么就认定她一定是欲拒还迎,其实根本不想推开他。心中更加一片火热,吻得更是又快又狠,一只手垫在她背后轻轻抚摸安抚。另一只手则缓缓向上,寻觅着她衣领处的盘扣。
锦觅更是慌张地不知如何是好,想躲开他的吻却被他狠狠摁住脑袋,就在她想要不要从下面攻击,踹上凤凰一脚时,周身忽然变得很冰冷,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放开她”
她又惊又喜地目光越过凤凰,想让小鱼仙倌快快救她的时侯,身上的旭凤被一道强大的灵力震开了,而自己则在一秒钟靠着灵力被拽到了润玉的怀中。
她借力伸手抱住他的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淡淡昙花香味,心里的恐慌和不安竟是瞬间平复下来,她很是有些心满意足地向他怀中蹭了蹭,身心舒爽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可还没抱上多久,锦觅就被润玉从怀里揪了出来,他持着她的手,紧张地上下打量,看到她并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注意到锦觅领口的扣子松开了几个,也不知道是刚才混乱中碰掉的,还是……这样一来,不仅仅是锦觅的肩颈暴露在空气中,望去还隐隐能看见她胸口雪白的肌肤。
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男女别途,授受不亲之说,急忙上手帮她把扣子一粒粒系上,系到上面最后一颗盘扣时,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它重新扣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