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废弃工厂的一处墙壁被直接轰开!
烟雾弥漫中,一个人影在其中若影若现,看不清其他,只有他的左臂上带着一丝反光,仿佛他的左臂上覆盖了银色甲片一样。
巨响里,那个已成惊弓之鸟的巫师浑身一个急颤,握紧手里的魔杖高声叫道:“Apparate(幻影移形)!”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月光银的世界里,那些泛起的粉尘烟雾完全不能遮蔽她的视野,她清楚地看到那个巫师一下子从原地消失!
甚至于周围她能够看到的范围之内,都没有找到这个人的踪迹!
他去了哪里?
之前和巫师交谈的男人狠狠地咒骂了一声,拎起手里的激光枪就冲着被轰开的墙壁打了一发:蓝色的激光从银色钢管里喷涌而出,沾到它的任何东西都变成了灰烬,其威力和她在他的大脑里看到的一样惊人!
但是并没有打中什么人。
那个轰开墙壁的男人已经趁着烟雾的遮蔽,离开了原地。
她忽然觉得大脑一阵刺痛,月光银的世界一下子褪去,原本清晰的视野顿时被粉尘遮盖,什么都看不清了。
还未沉下来的粉尘烟雾中,传来骨骼折断的脆响,还有一个男人的惊叫声:“冬日战士!他们派了冬日战士!”
下一秒,这个男声发出一声喉咙像是被什么给扼住的声音,再接着,骨骼被折断的声音传来。
‘怎么可能!九头蛇特工为什么会听命于格林德沃!’混乱中,她听到这个心音,却不知道它来自哪里。
有脚步声急匆匆地往自己这边来,她刚想睁开眼睛——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其实自己刚才根本没有睁开过眼睛,但是为什么依然可以看到周围的环境和人呢——就感觉自己被抓着反绑在身后的手提了起来,冰冷的利刃紧贴喉咙。
“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它!”唯一还活着的黑袍男人这下子也顾不得抓着那把激光枪了,一手固定她的身体,一只手握着把蝴蝶刃紧紧贴在她的喉咙上,冰冷的寒意中她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传来一丝刺痛——肯定流血了,她想。
要不是她的身躯实在是太过娇小,他大概会把自己整个缩在她背后,但其实现在也差不多,他几乎是把所有的要害都藏在了她背后。
打破墙壁的那一击引起的粉尘终于慢慢落下,露出不远处站着的男人。
大概是面罩和眼罩遮蔽了他所有容貌的缘故,他看起来毫无人气,遇到这种情况看起来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端起了手里的CAR-15(不用怀疑,这个名词同样来自于正躲在她身后的某位的大脑,至少她对着这些个东西是毫无概念的)。
看到冬日战士这个动作,躲在她背后的男人心中一颤,抵在人质喉咙口上的手越发用力。
恐惧中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就快要割开人质的喉咙了。
脖颈上的痛楚越来越明显,还有温热的液体留下。
再这么下去,她会死的。
空白的大脑里,只有这个念头。
然后发生了什么呢?
头脑空白之后,就听到两声噗通声:对面本来拿枪指着她的人,背后把她当人质的男人,都软软地倒了下去。
她茫然。
如同心灵感应出现时那样,这一次,又一个新的名词浮现心头:双向心灵震爆。
这是让他们莫名倒下去的原因?
她毫不留情地踢开身后那个人,跑向那个被称为冬日战士的男人,发现他也一样陷入了昏迷之中。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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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自救的时候不小心把来救我的人也震晕过去了,误伤友军,现在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第2章
她有些惊慌,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把昏迷的人叫起来。
刚刚那个双向心灵震爆真的没有危险吗,会不会让人身上有什么她看不到的伤口,所以导致他们昏过去了?
明明她头脑中的知识告诉她,这个技能是作用是威慑所有意志力不足之人,让其受到震慑无法做出任何有效行为来,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成震晕人了?
虽说把人震晕过去也是“使其无法做出任何有效行为”的一种解释……
难道是惊吓之下没控制好力度的缘故?
但是又要怎么才能控制力度?
现在怎么办,这里是哪里,可以求救吗,向谁求救,附近有人吗,能够确定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吗……
无数的问题塞满她的大脑,她想叫醒被她震晕的男人,却无从下手,甚至不知道该碰他哪里:怎么才能叫醒他?
这个疑问仿佛是一个开关被打开,她的大脑中某个区域的记忆(亦或者说是常识处理方式?)被释放出来:
用力晃?冷水泼脸?抓脑袋磕墙上?或者找个砖块砸他脑袋上?
她被自己头脑里条件反射浮现出来的答案震惊了:……除了第一个,其他几个真的是正常人会做出来的“唤醒”选择吗?
她之前到底是什么人!
总觉得西斯空寂啊……咦,西斯空寂是什么东西?
总、总之先试试看吧!
她抽着嘴角把手伸过去,正要尝试看看所有选项里最正常的那个“用力晃”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她的手落在了昏迷的人的额头上。
看到的世界变得不太一样。
透过毛发、皮肤、头骨、脑髓组织……她在昏迷的人的大脑深处,看到了一个奇异的字符,散发着淡淡的光。
这是什么?
她疑惑地靠近,试图看得更清楚一点,但就在她尝试着“拉近镜头”的时候,那个奇异闪光的字符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攻击,哗啦一下,碎了。
昏迷的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眼皮一阵抖动,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
醒了!
她心头雀跃,顿时就丢下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时的疑惑,有些激动地等着这个被称作冬日战士的男人完全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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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冬日战士大脑中的闪光字符被无意识触碰到它的人击碎的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某个城堡中,一个人似有所觉地抬起头来。
“汉斯?”
他没有回应。
“汉斯。”
这次的声音略低,他回过神来:“……被击碎了。”
“什么?”他旁边的人为这没头没尾的话挑起了眉梢。
汉斯把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怀表拿出来,打开,展示给他旁边的人看:“我留在那个麻瓜战士大脑中的控制符文被什么人给击碎了。”
打开的表盘没有常见的代表时间的等分记号,倒是有好几枚银白色的指针,各自指向某个方向。
此时,其中一枚指向东北方向的指针已经完全变黑,汉斯拿着怀表的手微微动了动,它就碎裂成了细小的黑色残渣,只余下一小截残留在指针盘上。
“什么麻瓜战士?”他疑惑地问。
汉斯想了想,问:“米海尔大人,您还记得九头蛇吗?”
被敬称为大人的是一个看着外表只有十来岁的少年,金发碧眼,靠在橡木制的书桌前,手里拿着刚刚从书架上取下来的一本精装书,翻动书页的动作随性而优雅。
哪怕是在这个昏暗的古堡房间里,他的身上也有着好似太阳神一般的光辉,夺目耀眼,让人看到就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当然记得。”少年随口道。
汉斯沉默了一会,以他对米海尔大人的了解来看,距离那么遥远的事,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恐怕米海尔大人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几十年前,盖勒特大人称霸欧洲大陆的时候,麻瓜界也处于战火之中……”汉斯才刚刚开了口,就被米海尔打断了:
“二战,我知道的。汉斯,说起普通人的历史来,我比你熟。当然魔法史也一样。”金发碧眼的少年随手翻动手里的精装书,几下就把那本三指厚的《黑魔法起源:溯回》翻完了,“我记得当时和叔叔合作的那个普通人的领袖,是叫希特勒对吧,他手下有支武器研究部队,名字就是九头蛇。没记错的话,你那时候和九头蛇有过合作,刚刚说的那个战士就是合作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