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戬心同人)[宝莲灯/戬心]路遥归梦+番外(43)
“那我就明白了。”
“什么?”
“一定是因为那个叫莲的人,一定是他又出现了,否则师父亲赴酆都,绝无失手的可能!明天日落之前,我一定要拿到宝莲灯。只要有宝莲灯,就能消灭那个叫莲的人!”凤云瑶深呼吸了几次,觉得眼眶中的水汽已被冬风吹干之后,振作精神向黑袍道:“哥,此时杨戬也应该接到了战报,他们一定不会恋战,我们便卖给他们一个破绽,诱他们从东麓撤军。”
黑袍挠了挠头,有些跟不上凤云瑶的思路。
凤云瑶想到了这条妙计,已然心情大好,嫌弃地推了黑袍一把,“你忘啦?黑莲圣使牺牲前,在东岐设下阵法,为的便是除掉三圣母。现在三首蛟那小人逃得不知所踪,暂且顾不得他,最好明日同三圣母一齐死了。你我的当务之急就是连夜推演一番细节,明日务必不能再失败了。”
“那阵法需要一个人做引子,你可有了人选?”
“嗯……就是她了!”
“谁?”
“敖寸心!谁让她言语间侮辱我师父!”
黑袍点头称是,欣慰道:“你的佛法进益了,不囿于俗世的感情了。”
“朋友这东西嘛,无非是在戏文里说说。那些妄图接近我的人,十个里倒有九个想要取我性命,剩下那一个,我也懒得去分辨。”
龙皮凤心
“哥,计划安排得怎么样了?”
一大早,凤云瑶打着哈欠跑到黑袍处询问,却被告知关键人物敖寸心已不在天廷兵营,一小队天兵正在暗中找她,至今尚未找到。黑袍担心凤云瑶生气,正想哄劝,却见凤云瑶格外高兴起来。
“好机会呀,师父传我七十二般变化时我还嫌幼稚,今日正好派上用场去杨戬面前闹上一闹。”想想就觉得有趣,凤云瑶捂嘴嬉笑,欢喜非常。
“你要去天廷兵营?”黑袍素知这个义妹做事胆大不羁,还是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现在可不是玩的时候,若被杨戬发现了,那可就……”
“别瞎操心了,我演技好着呢!再说,就算被识破了,我披着那张皮,谁敢动我?你专心替我把敖寸心找回来就行了,关键时候还得利用她本人才行。事不宜迟,我还得想办法弄点龙腥气抹在身上,先告辞啦!”
黑袍见凤云瑶跑了出去,忙去追,却被等在门口的一个人堵了回来。
“九头虫,你来干什么?”黑袍连瞧他一眼都觉得晦气。
“我来向大法师汇报一件要事,不知大法师有没有时间听啊?”九头虫用惯常的阴阳怪调说道。
“有屁快放!”
“有传言说,佛祖在去酆都之前匆匆赶到了西海,还在那儿与二郎神交过手。”
“佛祖圣意,我可不敢揣度。”
九头虫拍拍黑袍的肩,贼兮兮笑道:“大法师没听明白,我这是在替大法师谋算呢。黑莲圣使已死,我教第三把交椅可是悬位以待呀。
黑袍挑眉,“佛祖的行踪和我有什么关系?西海巴掌大点地儿,佛祖御驾去那儿干嘛?若说是冲着杨戬去的也不通啊,那厮法力虽高,也只不过与孙猴子平齐,不是佛祖的对手。”
“兴许佛祖醉翁之意不在酒呢?这两天我听见教中有人提起‘三圣母’的名号,那是二郎神的亲妹妹,你说会不会……”
“那三圣母手擎一盏神灯将我军打得狼狈,弟兄们提她咒她也没什么稀奇。”
“诶……那三圣母可是三界少有的美人,谁人不爱?佛祖亲自去收拾其兄二郎神,这里面的门道大法师好好想想?”
黑袍生性愚笨,苦思了半晌,直到觉得九头虫那张贼脸猥琐得令人作呕,才稍稍明白了几分,“莫非……佛祖是那个用意?”
“这个我可不敢乱说,只有一句话送给大法师:凡事想到佛祖前头、做到佛祖前头,那才是有眼色呢。”
……
天兵军营,一路路人马陆续从前线撤回,杨婵也平安回来向康老大交还令牌,转身就往杨戬处去,见哮天犬正站在大帐门口。
“二哥在议事吗?那我过会儿再来。”
哮天犬却赶上来悄声道:“三圣母,借一步说话。”
两人到了一处离各帐都远的地方,哮天犬才压低了声音说:“康大哥吩咐了,这事万万不能走露风声,三圣母不是外人,我不能瞒着您。主人没在议事,而是在睡着。”
杨婵心头一紧,猜到了三分,“二哥怎么了?”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伤势复发,军医开了助眠养神的药让他休息,确保大军突围时支持得住。”
“我去瞧瞧他。”
哮天犬忙赔笑拦住,“主人说了,若您回来了就让您好生歇着,撤军时还有一场恶战呢。主人那儿有心腹侍卫守着,什么事都没有,您大可放心。”
“这事不对,这两天二哥一直镇守大营运筹帷幄,怎会突然倒下?我想起来有人说嫂嫂走了,这又是哪一出?”
哮天犬见瞒不住,也不好再死捂着,半含半露地将昨日之事透了两句。杨婵听罢,也不好置喙,只叹了声“冤家”,自行回帐去了。
她现在所住的帐子本是杨戬为敖寸心安排的,可是前两日敖寸心一直病着不好挪动,她又硬要留下,杨戬便把这间帐子分给了她。现在敖寸心带来的银合马还拴在这间帐前,两个马主人却走的走、伤的伤,叫人瞧着怪难过的。
忽有天兵隔着帐帘禀告已将三公主找回来了,杨婵大喜,忙命请进来,天兵却说三公主不肯进。
杨婵迎出帐子,果见敖寸心一个人远远地立在空地上,瞧向她的目光并不友好。
“三圣母,或许,我该叫你‘小姑子’?”
杨婵怔住。
“我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杨婵心下一沉,好在没忘了此景此地不合时宜,一来营中人多口杂,二来天兵里的任何一个都可能把她的行踪上报天听,赶紧四下一望,再次请她里面说话。
这个的所谓“敖寸心”只是披着龙皮的凤云瑶罢了,当然不肯进去,恨不得把全营的人都惊动了才好。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哥哥做下的桩桩好事,还怕人说么?”
这一声“你哥哥”原本是她不知敖寸心平日对杨戬的称呼而乱说的,却正对上近日的实况,是以杨婵非但没有疑心,反而深陷进凤云瑶的话槽,“二哥不管做了什么,褒贬自有春秋。小妹有好多心里话要对三公主说,请三公主瞧在我的薄面上进帐一叙吧。”
当着营中兵将,杨婵不好开口直呼“嫂嫂”二字,耐心三请凤云瑶。
凤云瑶唯恐天下不乱,偏要当众给杨婵没脸,啐了一口,“三百年前你们杨家把我扫地出门,今天又巴巴地请我进你的军帐,把我龙三当成什么了?你哥哥躲哪儿去了,怎么还不来见我?”
凤云瑶并非真不怕杨戬天眼识假货,只是先前在这儿观察了很久,见杨戬的大帐无人进出,料想他不在营中,这才大着胆子空口吆喝出来。
杨婵被她狠狠驳了面子,只道她恼极口不择言,何况自己本就存着愧疚,一心只想阻止事情闹大,亲身赔笑来请。
“三公主消消气,原是我的不是,你过来听我慢慢解释。”说着,笑着来拉她的手。
凤云瑶巴不得杨婵更进一步,顺手将她拂开,“少假惺惺的,当日就是你嫌我占了杨家的地方,领了华山圣母的位子一走了之,害得你哥哥恼我气量狭小,是也不是?”
凤云瑶将这些年费尽心思打听到的传言一股脑抖了出来,也不管黑的白的,添油加醋乱说一通,句句曲解歪道,又仗着与敖寸心本人相识,将她习惯的表情语气模仿得七分相似,活像真的一般。
可巧梅山兄弟都在各忙各的,不知道这边的动静,附近军帐里的人听明白是二郎真君的家事,也不好到跟前劝,只是苦了周围站岗的卫兵,明明听得清楚却要装没听见。
杨婵一生清清静静,几乎没跟人红过脸,早已讪得两颊火热,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哪里还能想到怀疑面前人的真假。
“说够了吗?”她以为“敖寸心”只是由于突然记起千年往事而昏了头,不忍多加驳斥,努力压着火气道,“我二哥昨日还为了你劳心伤身,你念着他的好处,留些口德吧。”
“他怎么了?”凤云瑶听见“伤身”二字,不小心喜形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