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她的男朋友为了将她留下来,不惜淋了几天温度为10的冷水澡。室内热气蒸腾,段伏仪哭笑不得,洗好后换好家居服,站在墙面上六边形宽大镜子前,唇角勾出一个无奈的笑。
头发湿漉漉地,滴答滴答坠落在她撑在洗手台上的手背上,微凉地让她心生柔软。
她的男朋友啊,真是,作得可爱。
等她吹干头发出了卫生间,祝星栗已经换了一个姿势,头抵在胳膊肘中间,姿势有点怪。
段伏仪走过去,居高临下地观察了一分钟,男人眼皮轻微地突突跳着,没有半点睡熟的样模样。
“别装了,”段伏仪扯了扯被子,“赶紧把药吃了,再烧就真烧成脑膜炎了。”
祝星栗眼皮微颤,也没睁眼:“宝宝,你对我好凶。”
段伏仪磨了磨牙:“我搁这一句话,你要是再敢糟蹋自己身体,我就跟你断绝男女朋友关系。”
祝星栗微微睁开眼,语气微怨:“这种关系怎么能说断就断。宝宝,你要做忘恩负义之人吗?”
段伏仪咋舌,面无表情:“那哪种关系可以断?不然叫声爸爸听听,我们可以断一断亲情关系。”
“庸俗。”祝星栗起身坐稳,在女朋友危险的注视下,轻声开口,“爸爸饿了。”
段伏仪目光收回,抬起一只手,轻轻剔了剔指甲:“会不会说人话?”
祝星栗突然想起男助理被惨无人道支配的恐惧,非常急迫地改了口:“爸爸,我饿了,劳烦您赏口饭吃!”
明明示弱,这句话听着还是别扭。段伏仪摆了摆手:“算了,还是叫妈妈吧,乖儿子。”
祝星栗挑了挑眉,不怀好意地笑了:“妈妈,我饿了,想吃......”话停在这,眼睛往她胸前瞟,目光灼热。
段伏仪不可控制地烧红了脸,佯装镇定地回:“不,你不想。”
*
祝星栗特别会投其所好,自从知道段伏仪钟爱餐具和锅具,便费尽心机地给她淘回来一堆。
市井风物,传承瑰宝,填满整个厨房。原本冷冰冰的黑白设计,多了色彩,炫到内心都是暖的。
段伏仪取出一只从日本舶来的万古烧土砂锅,炖了一锅细腻柔滑的海鲜粥。新上市的五常稻花香米经过滚烫热水的焙化,泛出丝丝甜香味儿。等到颗粒膨胀变软,再入一只新鲜的花蟹,几只肥硕的海虾,圆滚滚的元贝,甜味就增了些许鲜味。冬菜和葱花碎点缀其中,喝下满满一海碗,寒症已去了大半。
自从尝过段伏仪的手艺后,再也不想整日吃素,哪怕平日里运动增倍,他也甘之如饴。
祝星栗趁着段伏仪弯腰清理厨余的时候从背后突袭,力气大地将她整个人都环抱起来,最后落在吧台上。额头抵着额头,能清晰闻到餐后余香和小姑娘身上清爽的沐浴液味道,和他身上的气味一样。
皮肤白嫩,奶奶灰色的头发看起来有点禁欲风,偏偏嘴唇嫣红,成了全身上下最有吸引力的地方,勾得他忍不住想去亲吻。
忍了好几天,他现在有点控制不住,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将他最后的理智都燃烧殆尽。
“你现在是不是想干坏事?”段伏仪有点紧张,双手紧握吧台边沿,说出的话都打着颤。
祝星栗笑了,手掌揽住她的后脑勺,微凉的手心触到她的发丝,竟然觉得有点烫。
“坏事?”祝星栗亲了亲她的额头,“不是坏事,是你。”
轰地一声,段伏仪觉得心中坚硬的铜墙铁壁垮塌,额间的冰凉触感顺着发丝牵扯到后脑勺,连成一条直线,点燃了新年万里烟花,喜庆地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段伏仪试图往后躲,祝星栗不急不慢地揽着她的后脑勺往前带。两人力度加大,姿势就越来越古怪,小姑娘最后弓成一只煮熟的虾米,浑身滚烫,抗拒着不想被抢走主动权。
祝星栗最后不得已放手,松松垮垮地站在她身前,有些无奈:“不喜欢我?”
段伏仪摇了摇头。
祝星栗默了半秒:“不喜欢我亲你?”
段伏仪也摇了摇头。
祝星栗抿着唇笑了笑:“不喜欢我对你干坏事?”
段伏仪红着脸,迟疑了快一分钟才摇摇头,指了指吧台:“不是,这样不好。”
段伏仪不是未成年少女,对于男女情.事多多少少有了解。虽然没有妈妈耳提面命地告诉她女孩子应该在这方面要矜持,但段恒清却尽职尽责地嘱咐她,第一次很宝贵,千万不能随随便便就交代出去。
她曾幻想着能在洒满玫瑰花的超豪华大床上将自己送出去,条件再降低,也能在两米宽的床上凑合。在厨房吧台上交代这种事太刺激,条件简陋地不在她的认知范围内,她有点不太愿意。
小姑娘脸皮薄得像一张过了水的米皮,软且娇透着红润。祝星栗心满意足地凑过去,啄住红唇慢慢沿着唇线舔了几下,呼吸喷洒到她的脸上,染红一片红晕。
唇齿相融,软舌纠缠,气息全乱了。段伏仪脑子空白,手紧紧地握住祝星栗棉质睡衣,半个身子慢慢贴过去,意料之外的一片灼热。
亲吻戛然而止,祝星栗将唇移开,无言地将她从吧台上拉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
男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应该拉着她去卧室吗?电影里不是这么演的啊?
段伏仪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又目送她男朋友的背影消失于二楼尽头,垂下头有些丧气地想: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魅力?
恋爱没谈几天,她这朵娇艳的小花就被嫌弃,段伏仪深深觉得自己很失败。沮丧地继续收拾好厨房,坐在客厅沙发里闷头不快,等了十五分钟也没等到男朋友从楼上下来,段伏仪决定去找祝星栗谈谈。
“有财,你是不是......”段伏仪一把推开卧室门,没见到人影。气势汹汹地踹开卫生间的门,只见玻璃镜子里折射出半个身子,她的男朋友正在用黄金右手握着不可描述的地方做着加速运动。
段伏仪错愕了两秒,眼神错乱地不知该放在何处,呼吸都滞住了。
祝星栗张了张口,半个音都没发出来,空气中夹杂着最熟悉的气味,让他分秒失去理智。
喉间紧涩,哑声如靡。
“宝宝,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骚气的作者君捂头跑走。
读者大大们我们明儿见~啵叽!
第35章 想要更多
段伏仪对异性身体的认知,只有九年义务教育时, 生物老师长达45秒的简短介绍。
再具象点就没了。这一刻她的好奇心战胜她的慌乱, 眼神特别直白地从玻璃镜转移到她男朋友身上,毫不畏惧地盯了三秒钟。
不太好看。
表情大概和想法如出一辙,她的男朋友铁青着脸朝着她勾了勾手, 唇角紧抿着, 然后半眯着眼睛让她过去。这种尴尬又不失暧昧情愫的氛围, 她第一次遇到, 难言又难堪,只有心脏像只脱缰的野马,疯狂地蹦跶来蹦跶去。
段伏仪默念了一遍八荣八耻,直觉告诉她再不跑就会落入魔爪。身子一直向后退,直到小腿撞到柔软的床垫,她人已经被步步紧逼落坐在床上。
祝星栗视线粘稠火热,弯着腰紧盯她,嗓音低沉暗哑:“这么怕我?”
“不怕。”段伏仪壮着胆子脱口而出, 声线发颤, 窘迫的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已是怕得要命。
墨色深瞳的温度渐渐降落, 祝星栗克制了半晌才叹气:“留下来更折磨人,老子真拿你没办法。”
“有财,我不是故意的。”段伏仪紧张地抓着床罩一角,眼神不知放在何处,憋了半天才嗫喏一句, “不然你看回去?”
火焰刚刚熄灭,听她说完这句话又有复燃的劲头。停顿了好一阵才磨了磨牙,语气不善:“你和别的男人说话也这样?”
段伏仪有点懵:“你说的是哪样?”
“这么能撩?”祝星栗的舌尖在右边脸扫过,目光阴沉,“老子决定了,以后就把你绑在家里,哪里都不准去。”
“......”
半晌,段伏仪才皱着眉,很是怀疑地问:“你和我说实话,上任的阿姨,是不是因为你行为太变态才辞职的?”
“我辞的她,”祝星栗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你这小姑娘成天胡思乱想什么,怀疑你男朋友?”
段伏仪歪着头,一派理所应当,却还是执着地问:“那为什么辞掉?你家这么省事的工作,再笨的阿姨,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