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兆头同人)【CA】Island(6)

亚茨拉菲尔微微后仰,脸上浮现惊讶和震惊的神情。

“克鲁利……”他低声说,“你……吓到我了。”

天使惊魂未定地打量着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克鲁利烦躁地别过了头。

亚茨拉菲尔迷茫地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从上层拿起一个拉链小包,离开了座位。

我做了什么?克鲁利把脸扭向一边,胸膛上下起伏。我威胁那个天使,但那是因为我实在太生气了。

我就像一个傻瓜被愚弄着。克鲁利恼火地想,支起耳朵听着天使去了哪里。他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哭鼻子吗?无所谓。克鲁利的手不安地摩挲几下,倔强地闭上了眼。

大约五分钟后,天使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座位上。

克鲁利鼻尖微动,嗅了嗅——那股奶香味已经很淡了,淡到几乎闻不到。

恶魔想说点什么嘲讽一下——类似于“你看,你能够控制你的信息素”,但看到天使小心翼翼的局促姿态,似乎没从他的突然发火中反应过来……克鲁利揉了揉太阳穴,只希望这趟飞抵悉尼的航班能够再快一点。

他将座位放平,戴上眼罩和耳塞,妥协地决定陷入睡眠。

克鲁利做了一个梦。

梦境是玫瑰和牛奶色的,有着浓浓的奶香——和他入睡前闻到的,并且被激起不平常反应的味道一模一样。雪白的天使躺在云端,像每一幅古典油画里那样。他的脸颊粉嫩,嘴唇柔软。

克鲁利怔愣了片刻,走了过去。

柔软……洁白……还有微笑和温柔的绿色瞳仁。

然后……

更多的柔软……

就在他们一起在云端纠缠出一幅地狱风格的画时,天地突然一阵颠簸,恶魔头晕目眩地醒来了,摘掉眼罩。

“怎么了?”他声音沙哑地问一位路过的乘务员。他还没有从梦境中缓过来,并且下意识地,拒绝去看身边的天使。真是个邪恶的天使,与地狱有染。这个梦境让克鲁利的烦恼加深了。

“遇到了冷空气,先生。”

克鲁利点点头,扁了扁嘴。他不舒服地移动身体,突然,他有点尴尬。

哦——不是那个尴尬。上帝——不,撒旦保佑,到那一步还差一些。

只是,清醒过来后,他意识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乌木在烈焰中燃烧过的气息……源头是克鲁利。非常、非常的尴尬,飞机起飞前,他好像还呵斥过某个天使,让他不要散发那么浓的信息素……

克鲁利僵硬地扭过头,看向一旁的天使。

他也在看着克鲁利。

但出乎恶魔的意料——没有想象中的呼吸急促、粉唇微张、面色潮红,恰恰相反,亚茨拉菲尔神情古怪又憋闷,微微皱着鼻子,好像克鲁利的信息素完全没对他产生一丝的吸引,反而还令他感到不适似的。

亚茨拉菲尔勇敢地凑近了一点,轻轻嗅了嗅,然后……反应强烈地,后仰了身体。

他们尴尬而无声地对视。

“很奇怪。”亚茨拉菲尔干巴巴地说,“你的味道没有变……但是闻起来……嗯……我不太喜欢……?”

克鲁利眉梢抽动了一下。

“那最好了,”他冷漠地说,“谢天谢地。”

“也许是手术后的……”亚茨拉菲尔说到这里,顿住了,他看了克鲁利一眼,没有继续提这个让他发怒的话题。天使拿起桌子上的奶昔,喝了一口。

克鲁利怒气冲冲地拉下眼罩,用毯子把自己包裹起来。

他又陷入了梦境。

天使被肮脏的黑影围住,他也在黑影中间,是蛇形的。

——你可以选择一个。

有声音对亚茨拉菲尔说。

雪白的天使走到蛇身边,轻轻嗅了嗅。

——这个味道真令我讨厌。

他离开了蛇,娇俏地投入了另一个黑影的怀抱。

克鲁利猛地扯下眼罩。

在他身边,天使带着白色的眼罩,睡得很安详,嘴角微微上扬,带着那种——那种怀有希望的安详。

作为一个恶魔,丰富的想象力一点都不好。他扶住额头,上面有一层薄薄的冷汗。你是引诱人的,不可被引诱,而这个天使却这样荒唐地出现,引诱了他,引诱了一个恶魔。克鲁利喝下乘务员送来的冰水,冷冰冰地蔓延到腹中。这个天使能引诱他,也许当然能引诱其他的恶魔。“不要被他欺骗了,克鲁利。”别西卜这么说,“一个很坏的天使。”或许即将堕落。

第六章

Chapter 6

来自英国航空公司的飞机从伦敦出发,飞行九个小时后,经停新加坡。

正常情况下,即使拥有了肉体,天使和恶魔也很少在人间感到劳累,但克鲁利和亚茨拉菲尔分别从座椅上站起身时,都切身地感到一阵疲倦。

亚茨拉菲尔将随身放置的奶色皮质拉链包放进小皮箱,向引领的乘务微笑后,走下飞机。他感到疲惫,因为在过去的九个小时里,他已经去卫生间注射了两次抑制剂。这些液体抑制住了他体内的波动,但也让他困倦与乏力。体内的情|潮就像装满水的小皮桶,快要溢出来,又险险地被压制住。他能感到那些潮水在腹部像一个水袋似的摇晃,越来越饱胀酸软……上帝,请再等几天吧,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他还不想失去理智,被情|潮淹没,只能等alpha满足他的欲望……

亚茨拉菲尔最初并没有想到到他会那么频繁地注射抑制剂,但,谁能想到克鲁利对他散发的信息素很不满?

天使并不想过多地展露自己的性别特征。

既然克鲁利根本不想感受他的信息素,他也不乐意让这种代表求|欢的味道弥漫。他本质上对这种事还是羞涩的——是的!被克鲁利标记之前的几千年,他都靠着抑制剂度过发|情期,没有出过什么意外。

他也很少自|渎。亚茨拉菲尔向来属于天使omega里比较清心寡欲的那一类,不用太强的抑制剂,就能在发|情期内维持正常的状态。至于和克鲁利成为伴侣后……他也再没为发情期发过愁。

亚茨拉菲尔坚信克鲁利是最好的,各种方面,各种意义上。

天使又回忆起那些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拥有的记忆,脸上出现绯色,旋即微微叹气。

但这次的情|潮来得比以往都要猛烈似的。亚茨拉菲尔不安地摸摸鼻子。他没有换抑制剂,还是医学部出售的B级款(通常他们这么简称它,全称则长的让人拒绝回忆),明明以往这个抑制剂已经完全足够了,而今天,他注射了两次,才勉强压抑住潮涌。

是因为被alpha标记过,所以身体尝到了甜头,不愿意再被抑制?丝丝的紧张从心底冒出,亚茨拉菲尔攥紧了小皮箱的提手,足够的,剂量是足够的。他这么安慰自己。

他同样不明白过去十天克鲁利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实上,亚茨拉菲尔本来……看在天堂的份上,没错!他本来抱有这种想法——克鲁利知道他处于热潮期后,会主动地做点什么。天使红润的脸颊发热了,但理智让他觉得有古怪。

他本以为,即使失去了记忆,他对克鲁利而言也是不同的。洗掉标记后克鲁利的担忧和不舍给了他信心,正因为这个,他拒绝了亚当的帮助。

亚茨拉菲尔将目光投向前方的那个瘦高的身影,他正飞快地步走过登机廊桥。

更不对劲的是……

他竟然对克鲁利的信息素感到排斥。

天使淡绿色的眼睛里有一丝无助。当他闻到从克鲁利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具有侵略性的浓浓信息素时,第一反应是想笑,而且有些甜蜜,然后,他笑不出来了。

如果是往常的发|情期,亚茨拉菲尔闻到克鲁利释放的信息素,身体就像要融化了似的软下去,身下也粘腻得不像样。

克鲁利曾说,亚茨拉菲尔在热潮期时能淹没诺亚方舟。

可这一次,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点也没有。体内的水袋稳稳地保持着平衡,甚至还对身边人的信息素有一点轻蔑。克鲁利的信息素汹涌而来,结果小皮袋轻飘飘地移了移,躲开了,里面的水不屑地嫌弃着:这个?我才不兴奋。

亚茨拉菲尔有点出神。他接过临时登机牌,走到巨大的落地窗下,靠在扶手上。克鲁利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晃神的时间,他就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好像刻意躲得远远的。这让亚茨拉菲尔更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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