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强大不仅源于力量,也源于灵魂。”
“既能拥有魔性的杀伐决断,又能有神性的悲悯仁慈,再加上人性的自我批判。”
“哪怕拥有了无上的力量,也仍能对生命充满尊重与敬畏,这样的存在,才有资格被称为真正的强者。”
“你能达到哪一步呢?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
“多谢你们。”他朝着那些为自己说话的人诚挚地施了一礼,原本冷淡的眼神带上了淡淡的温度,本就俊秀文雅的面孔愈发温润柔和,看得那位少女不禁红了脸庞。
“是我们要谢你才对。”
“没错,多谢公子救了我们的性命。”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我们日后也好报答你!”
“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们!”
“报答就不必了。”李笑夜笑了笑,在离开前叮嘱道:“你们快走吧,骷尸血螟说不定还会返回来,我能救你们一次,不代表还能救到第二次,你们自己千万小心,告辞。”
他转身离开,决定按照自己的本心行事,却没想到又在路上遇到了正在救灾的君奉天和玉离经等人。
“是你。”玉离经微微一愣。
“地冥的人?”君奉天亦是微微皱眉。
李笑夜:“……”夭寿了,冥冥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地冥:你看我这个坑,它又圆又深,你跳还是不跳?
越骄子:……
越骄子:你看我这个锅,它又黑又多,你背还是不背?
地冥:……
李笑夜【微笑.jpg】:真是塑料花一样的boss情呢。
☆、第37章 魑毒冥瘟
“李公子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玉离经走在他的身侧悠然道,“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明知故问,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玉主事。
李笑夜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玉主事看错了。”
“我们只是想请你到德风古道做做客,顺带再问点事情,并不会对你怎么样,所以……”玉离经顿了顿,好笑道,“你的表情不必这么悲壮。”
李笑夜:“……”原来他的表情这么明显吗?
德风古道,淬心殿。
看着正灼灼盯着自己的君奉天、玉离经、邃无端以及东门玄德,李笑夜嘴角一抽:“你们想知道什么?”
玉离经微微一笑:“李公子既然是血闇源头的人,那想必也很了解魑毒冥瘟了?”
“你们想知道怎么解除魑毒冥瘟?”李笑夜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错。”玉离经点了点头,“虽然人觉前辈已经在逆神旸的帮助下培育出了可以治疗魑毒冥瘟的血清抗体,可若是不从源头解决,那点解药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他没说出来的是,血清抗体的施放需要寄昙说的水龙协助,然而寄昙说现在又入了魔,没有他的水龙之气帮忙,解药便无法救所有的人。
“李公子,你既然会主动救我,说明你内心深处依旧是一个正直的人。”东门玄德也开口道,“希望你体恤一下受苦的黎民百姓,告诉我们冥瘟的解除之法吧。”
“我不可能背叛冥冥之神。”李笑夜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漆黑的瞳孔,看不清其内的神色,“所以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只要杀死螟巢之内的血螟虫祖,就能解除魑毒冥瘟。”
玉离经轻笑一声,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是,既然李公子不愿告诉我们,也只能放你走了,唉,毕竟我们儒门可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事情。”
李笑夜白了他一眼:“玉主事说这话不脸红吗?”
“欸~”玉离经摇了摇头,“在下所说,可是句句属实啊。”
李笑夜用一种全新的眼光打量了他一番,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玉离经竟然也是一个腹黑的人呢?
他挑眉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玉离经侧过身,微笑道:“当然可以,欢迎李公子下次再来德风古道做客。”
“呵,我也希望玉主事下一次可以换种方式请人。”他嗤笑一声,“法儒尊驾在侧,可真是让人压力山大。”
“这个人……好奇怪。”李笑夜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后,邃无端睁着一双紫水晶一般的眼睛,疑惑道,“他既然是地冥的人,为什么又要告诉我们解除魑毒冥瘟的方法?而且,从他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敌意。”
“虽然不清楚,但我觉得他和地冥的行事作风一点也不一样。”东门玄德摸着自己的胡子,“在他的身上,我能感受到一股正气。”
君奉天亦是微微颔首:“嗯。”
“呵。”玉离经轻笑一声,“这位李公子确实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或许能与我们德风古道成为朋友也不一定,无端。”
邃无端:“嗯?”
玉离经拍了拍他的肩膀:“日后若是再遇到他,你可以主动与他交个朋友。”
邃无端愣了愣,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认真点了点头:“嗯。”
……
当李笑夜走过一条小巷,再次现身时便又是那名身穿雪色长裙的少女了。
她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就变回来,但先前在街上的那一番明悟,除了精神力的升华以及灵力的质变之外,她发现换形之间的冷却时间竟然也消失了。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三个形貌完全可以由她任意转换。
既然如此,面对地冥她还怂什么?
完全不怂!正面撩!
“噫,这么心有灵犀的吗?我才刚在想你,你就给我发消息了?”陆知槐神色一动,从怀中掏出小丑卡牌,却见上面幻化出了一幅路线图。
“天迹、人觉被寄昙说重伤,速来。”
陆知槐:“……”呵,男人。
然而等她来到目的地,现场除了凌乱的战斗痕迹外,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我来晚了?”她纳闷地拿出小丑卡牌仔细看了看那幅路线图,“我也没来错地方啊,受了伤还走这么快,该夸一句不愧是玄黄三乘吗?”
“呵。”耳边冷不防响起一声轻笑,陆知槐神色微微一变,卡片纷飞间,一只手臂已经牢牢搂住了她的腰肢。随着后背贴上一片坚实的胸膛,鼻尖嗅到那股勾人的冷香,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你套路我?”陆知槐微微侧过头,“冥冥之神竟然开始骗他忠实的信徒了?”
“眩者可没有骗你。”地冥低头在她耳边低沉喑哑地说道,“是你来晚了,天迹和人觉早就离开了,就连眩者,可都是离开了一趟才又刚回来的。”
他说话时气息擦过她的耳廓,陆知槐感觉那一块的皮肤都在微微发烫。
“那就是我来晚了,你先放开我,咱们有话好好说。”她扯了扯腰间的手臂,故作冷静,“你这样抱着我,我们不好交流。”
“哦?”地冥闻言竟然真的稍稍松开了手臂。
陆知槐抓紧时机,正想将他的手臂一把扯开,却不防被他抓住肩膀顺势转了个身,直直撞进了一双瑰丽的瞳孔之中。
与她银灰色的竖瞳不同,永夜剧作家外表下的地冥有一双神秘惑人的银色瞳孔。瑰丽如星河流转,深沉如暗暗沼泽,再配上那张妖孽一般的面孔,陆知槐不禁有些失神。
明月高悬,然而在照进这一片地方时却连月光都薄弱了几分,仿佛不忍打扰了正相拥的两人。
一旁的瀑布哗哗作响,水流击打在石头上,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冥冥。”陆知槐叹了口气,“你都看我半天了,所以你到底是亲还是不亲?”
地冥的眼神闪了闪,然而他还没有动作,就被陆知槐一把拉住了衣襟。
“真是的,一点追人的样子都没有,非要逼我主动。”
这是不同于上次一触即分的一个吻,陆知槐与他双唇相贴,浅尝即止,轻轻勾勒着他单薄绮丽的唇线,然而低垂颤动的睫毛却也暴露了她并不像看上去那般冷静。
地冥的眼睛瞬间暗了下去,氤氲成了一片银色的海,他按住对方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一个吻。
陆知槐猛地睁大了眼睛,在他步步为营的攻城掠地中溃不成军,只能靠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来稳住身体。
夜风无声吹过,月下伫立的两人白色与黑色的衣袂翩飞,墨色与丹色的发丝纠缠。
得偿所愿的地冥抱着她靠坐在瀑布旁的巨石之上,静静享受着此刻难得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