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男神不想谈恋爱(75)
他只能是在宫里留下一道神魂,然后按着宋仁宗的期望,暂且退去卫州。
而这一去,便是两年。
两年的时间,帝辛几乎都没怎么出门。
偶尔透过神魂,他看到的,也都是皇宫里日日上演的闹剧——
比如,隔三差五地去到宫里,谏议仁宗把福康公主送返李家的司马光……
又比如,失去了梁怀吉后,几近疯癫,终日叫喊着“还我怀吉”的福康公主……
帝辛像是看戏一样,看着宋仁宗在他们两人间左右摇摆。
但,也许是那句“世上没有赢得过儿女的父母”起了作用吧。
宋仁宗不知怎么,便开始一点一点地向着福康公主妥协。
最后,他甚至把梁怀吉召回了皇宫。
虽然他仍旧不许福康公主和梁怀吉见面,但先例已开,谁知道他还会不会继续妥协?
到最后,真正受“惩戒”的,便只有最无辜的那个。
眉眼疏淡,帝辛一时间,也没了想“看戏”的心情。
随手断开与那神魂的连接,他转眼便又继续起原先的修行。
这一次,再无分心。他刚把境界稳定下来,便想着要飞往汴京,与原身那段不堪的婚姻,做个彻底的了断。可他没想到,他这眼睛才开一睁开,那被他留在皇宫的神魂里,便传来一阵细微的动荡——
“若不然,官家便赐那李玮一杯毒酒吧……”
甫一连通神魂,帝辛便“见”那苗贤妃,说了这样一句话。
苗贤妃。
那是福康公主的母亲。
当初她就派人来卫州监视过“自己”,帝辛一直都知道,但他并不在意。
他知道,苗贤妃这就是等着要抓“他”的“把柄”,存心要让“他”和公主和离。
是的,和离。
其实按道理来说,不管是原身还是帝辛,都不想再跟福康公主纠缠不清。她如果想让“李玮”和福康公主和离,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但显然,苗贤妃并不这么想。
她压根就不在意“李玮”怎么想,她在意的,是公主的名誉。
她既想让李玮跟公主和离,又不想让公主承担不守妇道的罪名。那怎么办?
可不就得暗戳戳地去揪“李玮”的错处,然后好昭告天下,说公主出轨,其实都是被“李玮”给逼的吗?
她是想把“李玮”拉下水,然后再解脱公主的“罪名”。
算盘打得挺好,只可惜,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事实上,不管是从不惹是生非的原身,还是醉心修行、索性就闭门不出的自己,苗贤妃都不可能抓到任何的把柄。
所以,帝辛压根就没把她动的手脚放在眼里。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苗贤妃竟然动了杀心。
对一个毫无过错的人,对一个被他们伤得体无完肤的人,她动了杀心。
何其可笑?
而更可笑的是,宋仁宗竟然默许了。
他们是怎么想的?
他们以为杀了“他”,便能一了百了,彻底断了公主“痛苦”的根源?
帝辛勾了勾嘴角,一时间,也不再急着要回汴京了。
他想看看,他们想怎么“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注:1、宋朝有规定,入夜之后,就不能再打开宫门,防止变乱,违者严惩不贷
2、历史上的李玮,是真的惨到差点被毒害
3、这个世界好像不会太长的亚子,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爱你们,么么哒(づ ̄ 3 ̄)づ
第60章
一连等了七日, 帝辛终于等到了宋仁宗召“他”回京的旨意。
也是早有预料,他一路都表现得十分平静。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 他的这份“平静”,落到别人眼里,便有了别的含义。
“这两年也真是委屈你了。”
随手拍了拍帝辛的臂膀, 李璋一边宽慰, 一边将帝辛送进了驸马府。
虽说嫡庶有别,他作为嫡长子, 按理来说,应该是要和“李玮”拉开距离的。但李家跟脚低,向来就不时兴贵族世家里的嫡庶那一套。所以, 他和“李玮”, 从来都走得很近。
“有些话,兄长以为你明白,本不想摆明了说。但现在看来, 还是要给你提个醒的好。”
挥了挥手,李璋让仆从们拿着行礼去屋里拾掇。他自己, 则拉着帝辛的袖口, 带着帝辛往驸马府的后院凉亭走去。
“家里出了这档子事,谁都不乐意。兄长当然也恼,但你要记得咱们的身份。‘怨’这个字,咱们不能说,也绝不能表现出来。毕竟咱们不是司马大人和欧阳大人, 兄长官从行伍,你又只担着个虚职,咱们实在是没有去和官家较劲的本钱。”
小心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 李璋边说,边拉着帝辛到凉亭坐下。
事实上,有李用和这么个爹,李玮这么个弟,李璋当然也不出所料地是个老实人。
只是,比见识短浅的李玮和李用和好些,他近些年来,都在宫里担任殿前都指挥使,“权势”这两个字,他比任何人都要知道得更清楚些。
“李玮”,李家,他不想他们有什么差池。
所以,他劝他放下。
虽然名声难听些,看起来窝囊点,但显然,他认为“李玮”的完全更重要。
他是真的在为“李玮”和李家担心。
帝辛看得出,自然也不介意先给他透些底——
“兄长。”
他定定地唤道。
李璋一抬首,便恰好望进他那黑白分明的眼里。
“怎么了?”
李璋问,有些摸不准他是要说什么。
“苗贤妃和官家想要杀我。”
——!!!
语不惊人死不休。
李璋被帝辛的话吓了一大跳。
可帝辛呢?
帝辛神情平淡,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这院子里的花,好像有点好看”。
“这话是你能乱说的吗?!”
“噔”地一下从石凳子上跳起,李璋急得差点想骂人。
但,到底是当官那么些年了。他又尤其是常在皇宫当值,所以,他很快又恢复了平常心。
“你怎么知道……”
抿着唇角,李璋顿了一顿,然后才又重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两位要杀你?”
“难道是有谁跑到你面前瞎说了?”
“还是你不小心听到了什么,没听清,然后就误会了?”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每一个,都是在怀疑帝辛那话的真实性。
当然,这不是说他不相信自己的“弟弟”,跟“弟弟”就是什么塑料兄弟情。
事实上,他只是觉得帝辛的话太“扯淡”,他实在是没法相信。
卫州离汴京,太远。
宫里就算有什么风声,他这个殿前都指挥使,也不应该比远在卫州的“李玮”知道得更晚。
这是不符合常理的,他自然不信。
他只会觉得,自家“弟弟”,必然是忧思太过。
心里松了一口气,李璋自觉找到答案,便想去劝帝辛“不要想太多”。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帝辛的一句话,又把他给惊呆了——
“没有旁人。我自己‘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怎么可能不真?”
李璋几乎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你在卫州!两年间,你都没有回过京城,你怎么可能听得到、看得到?!”
不由自主的,李璋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甚至,因着觉得荒唐,他还控制不了的把语调一度拔高。
沉着气,帝辛看着眼前瞪着眼的李璋,沉默许久。
他在想,他该用什么办法,让李璋相信自己。
思绪良多,最后,他选了最简单粗暴的一种——
运着灵气挥手,他那宽大的广袖里,蓦地生出一股清风。
清风往那百花深处吹过,挑着百花里最耀眼的一盆牡丹卷起,轻轻柔柔地送进帝辛怀中。
“我若说自己偶得道法,如今已习得仙家手段,兄长可是不信?”
垂首敛眸,帝辛轻笑,随手将牡丹塞到李璋怀里,便在掌间运气灵气,将面前的石桌,在李璋面前,变化出千百模样。
睥睨回望的白虎、威风赫赫的石狮、舒展筋骨的麒麟……
李璋看得目瞪口呆。
一时之间,竟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刚刚那些……都是你变的?”
呆愣愣地看着那石桌变回原来的模样,李璋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地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