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火影]鳞(13)
竖瞳如同锁定猎物紧盯,怕猎物跑了似的动也不动,明明贴这种距离应当因光线减低而变暗,我却觉得他的双眸亮得无法直视。
「现在你拿到了,你知道这有针剂什么效用?要用多少的量?该打在哪里才对?还是说……」
他又欺近了一些,额头几乎和我的贴在一起,他讲话时我能看到隐藏于齿后那比寻常人尖细的舌。
那个『说』字拖了很久,大概是蛇的信子伸出来后总要抖好几下方乐意收回去的毛病,好半晌大蛇丸才接下去补完句子:「你抢了,是要扎我的?」
再次,我体验了和大蛇丸之间的实力鸿沟,他讲完话便迅雷不及掩耳地压着我的手往下,锐利的针尖刺破鳞片,针头一分一寸地没入尾巴,直到针筒和针头相接的那一面抵住鳞片,并且随着药剂的推入持续加压,我怀疑要不是鳞片够硬都能压出一个圆形的印子。
实际上,麻醉药的效果尚未完全褪去,又加上视界绝大部分被大蛇丸的脸占领,我只能根据被包住的那只手的被动动作,在脑中描绘针与尾巴的接触情况。
全塞压到底,眼前不意外是当实验体期间很熟悉当助手后变少但近几天又频繁出没的黑暗,我最后的意识是向前倒去的瘫软身躯栽进了大蛇丸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有感于今天开坑一周年
我决定放出我少少的存稿庆祝一下
争取周末放出下一章(望天
第15章
实验基地的打杂生活好像起了点变化,但要我具体一条条列出差异在那又有些困难。
可能是实验体们的挑衅频率降低,也可能是大蛇丸在特定主题区上的研究期拉长,又或着是地洞的空气清新了点,这些都是我主观且没一定度量基准的感觉,但我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同。
紧握着拳在地道中穿梭,大蛇丸不晓得从哪里弄来的一套新衣服让我穿得很不舒服,与材质无关,材质倒是很合我心意,奇特的布料穿着进水缸再出来也不会湿答答滴水,只是款式……我相信无论哪个习惯刀里来火里去的忍者穿着都会浑身不对劲。
上衣和我惯穿的差不多,细节处大概是木叶的风格,不过裤子就很不一样了,过于宽大的裤管被走动带起的风吹着,时不时左右打架,还打在正阖起的门扉上,差点没被夹住。
我克制着不去扯烂新衣服——准确来说是裤子——的冲动,在专门放卷轴的房间搜索大蛇丸吩咐的那卷。
卷轴很多,为了摆放卷轴的架子也做得很高,直抵天花板,可惜再高这里也是见不得人的祕密实验基地,一些身高过人的实验体得低着头走路,所以架子摆得又密又挤还不规律跟迷宫似的,通道只容人侧着走。
我猜通道的宽度是以大蛇丸侧身的宽度为基准,很窄,我的肚子不是问题,可胸部是,我在走深入架子群时必须微驼含胸手挡在前面,免得一些比较大又突出的卷轴被扫到。
不懂为何不将一部分的卷轴移到一个房间,反正这里最多的除了实验失败埋在地底的『废弃物』之外,就是空房间了。
只要再拐个弯就能拿到目标物,我蓦地顿住脚步,转身想往门口冲,也不在乎会撞掉多少卷轴了,然而令我改变方向的征兆已经蔓延成近几个月习以为常的热痛感。
一切发生得很快,视线高度骤然下降到原本的一半,卷轴掉落架子倒塌的声响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停下,我靠坐在被我压倒的架子上,屁股下碦了几个卷轴,甩动尾巴抖落压在上面的木头碎片,呆滞看着被我弄得一团糟的房间。
被大蛇丸戳了一针后睁眼,还未对双脚的回归产生任何感想,两条腿又在四道目光的注视下变回了尾巴。
大蛇丸对此解释了一大串,基因不稳、查克拉供应不足以维持细胞所需、经脉紊乱什么的,我只听懂了结论:体内激素平衡,身体适应了之后,我才可以想变尾巴就变尾巴;想变腿就变腿,在此之前鱼尾巴和双腿会时不时切换,没有规律,转换的征兆出现到转换完成时间很短,多练习或许能早点掌握诀窍。
裤子款式也是为了我的小毛病才如此宽大,我的尾巴穿在左裤管,轻松无碍不紧绷。
默默回想下肢型态转变过程中的身体变化,这是大蛇丸所谓的练习,我憋着劲儿试图抓住那虚无飘渺的感觉重现。
十分钟过去,不出所料,尾巴仍然是尾巴,没有丁点要『腿化』的迹象。
在训练营『学』忍术的时候我的领悟力可没这么低,即便是跟我属性相克的火遁,在性命的威胁之下难以想像若是三个月都毫无进展我如今会是何种阶段的尸体,大概只剩枯骨。
我忽然抓住其中关键——性命威胁,所以学不会尾巴和人腿的自由切换,是因为环境□□逸了吗?
不知道大蛇丸要的卷轴有没有跌到我附近,我随手拿了个手边的卷轴看——二代目火影禁术卷二;再拿另一个——泷隐村秘术;第三个——灵魂解析。
可能性其实有,毕竟我失去行动能力前已经快到了,反正一时也没事做,我继续扒拉卷轴,咒术、深山信仰、乌龟岛物种分析……
一般仅有遁术或机密文件会用卷轴存放,卷轴的体积太大了,不重要的长篇大论写成书比较不占空间,这些卷轴我觉得很多都该是书籍,偏偏大蛇丸用卷轴,难怪数量多到能塞满一间房间。
一丝细微的光爬上我的尾巴,门被打开了,光丝随着门的角度增大成片,一阵移开障碍物的动静,刚被我嫌弃浪费空间的黑发男人清出一条路优雅地走到我旁边,低头瞄我一眼。
根据我和他相处的经验,这个俯视的眼神是在说:「你究竟怎么从无光训练营活下来的?」
我没辩解要是架子密度降低或排列整齐,看到门的话我能及时用瞬身术出去,任务失败就是失败,过程不重要。
也许用眼神示意就满意了或认为说过太多次懒得再说一遍,他观赏完我造成的混乱,一言不发,跨几步捡起一个卷轴丢到我怀里,就着弯腰的姿势将我抱了起来。
回到实验室,我不用他示意就把卷轴在他路过工作台的时候放下,他则把我丢进和特制衣服同时间进驻的大水缸内。
我现在在比较重要的房间——大蛇丸进行的实验依我搞不清楚的分类方法各有一间——都有一个水缸,不局限在我睡觉的那间。
大蛇丸拉开卷轴,在另外一张纸上写写画画,偶尔拿试管相互混合这个倒那个那个再倒这个。
方才散乱的卷轴主题突然一条条闪过我的脑海,彷佛组成一个箭头指向一个结论。
结论有点奇怪,不是说没人会研究,但我记得大蛇丸才不到三十岁,应当不是有动机的年纪。
我抓住水缸边缘撑起上半身,趴着问听见声响看过来的大蛇丸。
「你研究这些东西,是想,活久一点?」
他定格一瞬,放下手上的东西,定定地用探询的眼光盯着我看。
一步、两步,水缸距离工作台本就不远,他站到我面前表情似笑非笑,冰凉的手摸上我的脖子卡着下腭又将我往上提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的手指搭在我的鳃边。
气势有些骇人的三忍微微垂头,金眸闪闪,不晓得我是否产生了错觉,他好似有点兴奋。
「我想,永远活着。」
第16章
末绪、矢尾和我蹲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圈,缝针靠在末绪肩上,矢尾抱着兜割,我两手空空。
那条人鱼在我旁边飘来飘去,长长的棕色头发一下拂过我肩膀,一下又从我头上垂下来遮住我的脸,尾巴时不时扫我一记。
「为什么会有人想永远活着?」
大蛇丸说,他想要学会世界上所有的忍术,不常见的忍术、失传的忍术、族内传承的秘术、禁忌的忍术……忍术之多无穷无尽,所以需要无尽的生命去一一探询学习。
矢尾看我一眼,「难道你不想活着吗?」
我点点头,然后又摇头,刚晃两下觉得也不太对,卡在那里。
「你觉得很奇怪,是因为你活着只是不想死而已。」
这句话超出我的理解范围,就当我在找藉口,多年只需听令的训练营加上无光生涯早已磨灭我的思考能力,我蹲在那边半天没想通,不想死的活著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