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何以家为+番外(202)

“就是自己人才不能这么怠慢。”丁薇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我也饿了。”

“这……”

梁仲chūn显然被丁薇一句直白的“我也饿了”弄得说不出话来。依他对明楼的了解，半夜找商户开门这事明长官做不出，身为明太太的丁薇，想必也gān不出。可这大半夜的，找谁做点吃的呢？

“梁处长，”丁薇想到了什么，“不介意我去打个电话吧！”

“当然不介意，我也正好歇一歇，一会我们继续审。”

“好。”

打了个电话，丁薇端着杯子回到审讯室。从梁仲chūn的脸色不难看出，王天风依然什么都没有说。审讯室里，陷入了僵局。

“我是学经济的。所以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做不成的买卖，只有谈不拢的价格。王先生，开个价吧！”

王天风盯着丁薇不说话，他实在是摸不透，这个女人，到底想gān什么。费了不小的功夫把他从汪曼chūn那里提到警察局，就是为了让他落到梅机关手里？

“王科长不说话，看来是同意了。梁处长，您给王先生起个价吧！”

梁仲chūn会意：“王科长，76号行动处，正缺一个行动队队长。梁某人别的本事不敢说，行动队队长，我还是说了算的。”

“明太太，”王天风慢条斯理地开口，“热巧克力很香。”

梁仲chūn转过头，只见丁薇捧着杯子，她的十指紧紧地贴在杯子上，热气徐徐上升，她的面容在热气后有些模糊。

“王科长想来一杯吗？” 丁薇知道，王天风的那句话，是在告诉她，他收到丁薇的摩斯码了。

她在打电话之前，已经用摩斯码给了王天风指令——投诚。

所有的摩斯码都是用的法语，即使有人看到，也未必能破译。

果然，只听王天风道：“明太太，我已经不是什么科长了。”

梁仲chūn和丁薇对视了一眼，梁仲chūn面露满意之色：“看来，王队长是答应了。”

“明太太不愧是学经济的。你说得对，没有做不成的买卖，只有谈不拢的价格。汪曼chūn的给我的价格是机票、钱、和活命的机会，梁处长给我的价格更好，我当然要和梁处长合作。”王天风看着梁仲chūn，“不过，我还要加个条件——给我一杯热巧克力。我也饿了。”

丁薇笑了笑：“当然可以。”她提高声音，“二宝——”

“老大。”

“给王科——不对，是王队长，泡一杯热巧克力。”丁薇的目光扫过梁仲chūn的茶杯，继续道，“还有，梁先生的茶凉了，去重新泡一杯。”

“我这就去。”

审讯室里的问话还在继续，不过氛围却好多了。

此刻，南造云子的案子，成了梁仲chūn最关心的问题。

“老大——”二宝端了一杯热巧克力和热茶进来，放在审讯桌上，“明长官来了。”

丁薇意外：“谁？”

“明长官啊！”

“他怎么来了？”

“不是你打电话回家让送些吃的过来的吗？我看明长官带了夜宵过来。”

“阿诚没来？”

“应该是阿诚先生开的车。”

丁薇看了一眼王天风，对二宝道：“让他在我办公室等一会吧。”

梁仲chūn：“这……让明长官等着，是不是不太好啊！”

“放心，现在他就是我家属，不是梁处长的上司。王队长，你也听到了，该jiāo代的赶快jiāo代清楚，你轻松，我和梁处长也可以松一口气。”

“梁处长想知道什么？我离开上海有段时间了，军统上海区的A组成员昨晚已被击毙，组长毒蝎——不出意外今晚就会被汪曼chūn抓获；B组宁海雨，因为军统一艘走私船被炸，已经被押送回重庆，送jiāo军事法庭。汪曼chūn的消息说，他已经被处死了。军统在上海，已经一败涂地。”

“特高课前任课长遇刺，是A组gān的，还是B组？”

——毒蝎。

“A组。”王天风答，“B组的组长做事沉稳，曾与我同生共死。他心思缜密，他的刺杀，都是经过严密的安排。但也因此，所有他经手的刺杀，都要不少时间筹谋，自然，所有的刺杀也都会上报戴老板，由他点头。”

梁仲chūn沉吟：“听起来，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那又怎样？一艘走私船只出事，重庆不照样要了他的命？”王天风嗤笑了一声，“我们辛苦卖命，重庆上层却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我们这些战士去送死。信仰？也就只能骗骗那些空有热情的小孩子罢了。”

“王队长是个聪明人，是啊，在这个乱世，什么都没有命重要。”梁仲chūn还不忘问了丁薇一句，“您说对吧，丁副局长。”

“梁处长，这话我听过就算了，明楼面前，还有周先生面前，你可当心。”丁薇压低了声音，“毕竟，新政府里不少人还是认为自己是在曲线救国的。你不能阻止别人活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