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死神白一]风月+番外(3)
管家和下人们称呼男子为当家。
那种世家气质和威严风范果然是有来由的,正思量着,一个娇小美丽的少女行了出来,恭谨见礼之后几乎占了半张脸的深紫眸子抬起,好奇地望着自己。
她称呼男子为大哥。
男子淡淡道,“他要在这里住上一阵子,安排在临风轩。”一副不许多问的态度。
管家躬身应命而去,少女也在男子淡淡一扫之下噤若寒蝉地告退,随即在示意下跟着男子来到了一个小巧的独立庭院,进去,森森翠竹笼住幽窗,走进去清凉之气扑面而来。
“你就住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这个院子。”
不会吧!一护瞪大了眼,“那会很无聊。”难怪院子外站着护卫,原来是监视用的。
“你忘了你是我抓来的?”
“可是我不会武功,难道你以为我能出了你这个庄子?就算出了庄子,我哪里去弄船,弄到了我也不会划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眼看着男子似乎有点意动,结果还是冷冷的一句,“不行。”差点没把一护气死。
“那好,要我老实待在这里,除非你教我武功。”一护开始讨价还价。
“你过了最佳习武的年纪。”
“没关系,我也不要成为你那样的高手,学不学得成是我的事情,但是你不许拿末流武功来糊弄我。”
白哉想了想,一护并不是武林中人,朽木家的心法不能外传,但是他却有一部四枫院家的秘笈,四枫院家早已没落,夜一随心上人远赴西域,将这秘笈托他保管的时候也提过想要找个传人的话,如果他能练出个名堂来,倒是两全其美。
于是点点头,“好。”
此后白哉每日都抽一个时辰来到临风轩,教导一护入门。一护便也安心住了下来,开始了他向往已久的习武生涯。
一护的资质天赋之佳让人惊讶,白哉自知并不擅长教人,但是一护不但轻易能够理解他的解说,而且在他以真气引导着在体内经脉走了几遍之后就记住了运行的路线,专心致志之下,短短十五天就有了气感。什么最佳习武年纪之类的常规,根本就不适用于他。
基本的桩功步法也练的有模有样,丝毫没有不能吃苦的娇贵之气。
四枫院家的身法步法独步天下,用的却不是剑而是刀,白哉当然能使得出来,却总觉得脾性不合。少年学来,虽然根基还浅,竟已有了几分挥洒大气的气势。
这该是他天性中的飞扬不羁恰恰契合了这路刀法的刀意之故。
想不到这路武功的传人,竟是找对了。
自此白哉指点得颇为尽心,因为对人从来都没多少好奇的他,开始在期待少年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你是用剑的吧?能不能让我看看?”没有告知过自己的姓名,但是一护好奇地褶褶生光的眸子竟让白哉有无法拒绝之感。
他日定成陌路,但是识得了剑,便是识得了人。
千本樱出鞘。
剑光泠泠,如石上清泉,划出清寒剑影,瞬即流泉一颤,千朵万朵银雪盛开,缥缈冷丽,剑光盘旋,几片竹叶悠悠而下,顿时就被绞入剑光之中化作点点清绿,再一绞,清绿都散碎无痕。
便似独立枝头的傲梅,白衣出尘的男子宛如要融于那片剑光凝成的冰雪。
清凛的眉目深黝不见底,隽雅秀逸。
寂寞,却不需要任何人一般的绝尘高华。
一护不由看得痴了。
第2章 中
日子就这么平静如流地过去。
每天见到的人很少,除了前来指点武功的男子,就只有个负责送饭、打扫、收取换下的衣物……诸般杂事的小厮,庄子里规矩很严,小厮从来不敢跟他多话。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一护很喜欢这样单纯安宁的生活,京城中十五年烟火鼎盛,金马玉堂的生涯不是虚妄,但是他并不喜欢将自己当成一个锦衣玉食的皇子,在他心中,父皇是父亲,母后是母亲,他们是一家人,如此而已。
如果练成一身本领,那他一定要去浪迹江湖,体验海阔天空的人生,再不用被困在那个黄金铸就的樊笼里,窒息。
记得常回去看看老头就行了。
“在看什么?”不知何时,男子站到了他的身后。
已经有些熟悉了的淡淡香息窜到了鼻间。
宫中脂粉成阵,是过于浓腻了,所以他从不喜薰香,不过倒觉得这香气淡雅清冷,跟这个男子很合。
“我在想,”也不回头,抱膝坐在屋顶上的一护依旧着迷地望着铺满了金红夕彩的天空和夕阳下比天空还要豔丽的湖水,沉醉于面前这水天一色的凄艳和苍凉,“这天到底有多高,地又有多大。”
“你想去看?”
“是啊,我想在有生之年,游遍大江南北,看尽壮丽河山,体验各种各样的风土人情,我想去塞外,看看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致,我想骑着马跟风赛跑,还想穿过沙漠,到沙漠另一边的国度去……”
不羁清扬的眼里满是憧憬梦幻的光华,却有着刺破天穹的锐利和坚毅,似乎什么都不能限制他,限制这颗飞扬的心。
直到这刻,白哉才彻底看清楚少年高洁又天真不染的灵魂。
生于绮罗丛中,却不为绮丽繁华所迷惑,全身上下不见一丝娇养纨绔之气,在任何环境下都能坚强地找到自己的方向,只想追寻自己的理想。
皇宫困不住他,这太湖中央的小小山庄也是一样吧?总有一天,少年将像一只振翅的鹰一样,飞得比任何人都远。,而且会在广阔的世界面前一天天成长得更加成熟,更加光彩夺目。
“我以为你学武功是想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那跟刚才说的又没有矛盾,一路去的路上就可以做了嘛。”一副“你很笨”的样子晃着头,少年侧过脸来笑得狡黠又调皮。
夕阳下,他光线一般近乎透明的发丝,他年轻不染半点红尘风霜的脸,他清亮如泉的眼底都流淌着漂亮的金红,灿烂热烈的色彩似可烫伤心魂。
是不是所有冷寂枯涩的心灵都有趋光的本性呢?在这个过分纯净漂亮的笑容面前,胸腔中似有焦灼的苍白火焰升起,炙烤得心脏一阵紧缩,白哉突然无比渴望去亲吻那双流光溢彩的笑眼。
克制的指尖刺得入掌心,令人清醒的痛。
然后才是巨浪一般轰然袭来的震惊。
竟然……竟然会对这个只堪堪自己一半年纪的少年……
深吸一口气,“下来,屋顶这种地方以后不可以去。”
一护皱起了眉,不理解刚刚明明显得那么近的距离一下子被这么的拉远,“你一定要用这种命令的口气说话吗?”
“你现在归我监管。”
“暴君!”不满地咕哝,一护还是顺从地跟着从屋顶跃下,在男人背后做了个鬼脸,“反正再过两个月你就管不着我了。”
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护本能地觉得地脊背一紧,绷得发痛。
然后才感觉出背部墙壁的凉意,和肩膀上几乎要捏碎肩骨的手掌。
居高临下近距离俯视的阗黑眸子没有一丝可资窥测的光彩,仿佛一个不见底的深渊,浓黑可以吞没并且同化任何色彩。
“做……做什么……”气势完全被一面倒地压制,身体自动地往后缩,简直要嵌进了墙壁,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恐惧,对于未知的,即将发生的一切的恐惧,一护结结巴巴,甚至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你……要干嘛?”
“你这么想走?”冷静的话语,却更加让人惊惧。
“怎……怎么样?不行吗?”天性就是不肯服输,一开始的惊恐之后,一护反倒被激起了傲气,说话愈加地顺畅起来,“你忘了我是你抓来的?”
倔强瞪视回去的眼眸在背光的黯淡暮色里似灼灼燃烧的花火。
钳制的手突然放开,男子背过了身,素色的衣摆在空气中划开清冷而决绝的线条,“想走的话现在就走,否则,我会把你留下,让你这辈子都走不了。”
什么……什么意思?
“突然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逼人做决定,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喂!站住!”
男子站住了,“你真要知道?”
“当然要。”
“…………”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十足挑衅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