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戏精贾赦+番外(67)
因帝王规定了,所以剃度是要作秀,要选择黄道吉日的,以致于贾史氏现如今依旧是满头秀发。只不过披头散发的,又没有好好打理,头发都带着枯燥感,像茅草坪一样。手上的指甲长长的,在幽暗的屋内还显得有几分诡异的锋锐,跟刀剑出鞘似的。再配上人扭曲憎恨的面容,整个人像疯婆子似的。
“我与老二的分家文书,你的好心腹赖嬷嬷等的犯罪证据,换句话说就是你的,还有你好儿媳的罪证。”贾赦将手上的一叠东西递给看守的粗使婆子,“您呢,好好看看,问问你自己还要不要脸。”
“别以为你就可以耀武扬威了!贾赦!”贾史氏闻言恨恨的看向贾赦,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着:“皇帝让我剃度,可哪怕剃度,也是要人办理的,到时候等见到了人……”
“我找个替身还不容易?”
第46章 雷劈刑场
贾史氏话语戛然而止,目光沉沉的看向贾赦,带着不容置喙的语调,笃定开口:“你不是我儿子。”
一定是这样子的!
她的儿子怎么可能如此丧心病狂,心狠手辣的对待亲娘?
“贾史氏,我是你儿子,没发现我们一脉相承的自私自利,冷酷绝情吗?”贾赦微笑,同样不容置喙,还有理有据着反驳。
“贾赦!”贾史氏双眸充血,咬着干涩的都有些起皮的嘴唇,“你一定不得好死!”
此话一出,原本被安排伺候贾史氏的四个嬷嬷都感觉自己呼吸忽然停滞,让自己恍若木头人,不破坏了母子俩对峙的氛围。
“可惜我死后日子还不错。”贾赦抱拳于胸前,扫了眼贾史氏,非但没有愤怒,反而还心平气和着:“你闲着,还是好好看看这些罪状吧。有关你的,我非但贾政送了一分,连敏儿也没落下,虽然我们兄妹关系不太好,但还是要学会分享的。驿站快马加急送扬州。”
—现在,林如海还不是巡盐御史,是扬州知府。算算日子,好像也快升官了。
“贾赦,你……”
竟然连外嫁的敏儿,她唯一的一个可以想念的倚靠都不给她!
贾史氏大口大口喘息,眼里渗着怨毒的神色剐向贾赦,“你会……”
说着说着,贾史氏只觉喉咙一甜,又一股腥甜喉上喉间,一口吐出,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眼见自己又成功把自家亲娘给气昏厥了过去,贾赦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身形,定定的看着那口血水好一会儿,眼眸闪过冷意。
不够,还不够,他流得血更多。
还记得半个月前,他被那群刁奴围攻,甚至赖大诛心一句“杀老太太”话语,贾史氏眼里闪过的决然之色—就像把他贾赦当做废弃的垃圾,毫不犹豫的扔掉。
啧啧。
“等老太太清醒过后,让她好好看看这一摞东西,务必倒背如流。跟她说撕破了也没用,我这副本多得是,让她认认真真对着恕罪忏悔。”贾赦转眸扫了眼站着不动的嬷嬷们,开口吩咐道。
“是,老爷。”躬身应了之后,才有人去搀扶贾史氏,送人回床躺着。
为首的聂嬷嬷进屋之前,认真道:“您放心,老奴一定会好好照顾好老夫人,务必保证她健健康康。”
“嗯,有劳聂嬷嬷了。戴公公推荐的人,我自然是信的。”贾赦笑着寒暄几句,才转身离开。深宫老嬷,多才多艺,值得信赖。诸如聂嬷嬷,是医女。给宫小内监看病的,医术高明,经验丰富,年老了想退休,被他捡漏请回来了。
总而言之,贾史氏会过得不错。
看到人过得好,他这个当儿子的也就开心了。至于剃度仪式的事情慢慢来,黄道吉日哪一天他说了算。
“世上只有妈妈好啊,有妈的孩子是个宝……”贾赦哼哼着歌,开开心心的走出荣庆堂,他今天是个开心的大赦鬼,明天也是!
翌日,元宁四十一年十二月十五日,也是被后世正史野史大书特书的一天。这一天菜市场格外的热闹。
看刑场也是老百姓的娱乐方式之一,更别提这一次沸沸扬扬的,各种传闻一出接连一出,跌宕起伏,无比震撼人心,闻所未闻。等大理寺公布出以赖家为首刁奴犯下的整整十八条罪状,其中还有八条是假借了贾家的名,还反让主家背锅的。非但官僚们,便是稍微富裕的人家都因此吓个颤。纷纷给仆从们放了假,让他们观刑,且写观赏感言。一边开始了各种手段的自查。且从京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周边扩散。
仆从们:“…………”
不管忠心还是背主的,都怨骂起了赖大一行,比老百姓扔烂菜叶子臭鸡蛋更为起劲,恨不得直接冲上刑台当刽子手,亲手宰了渣渣同行。
“活该处以极刑,三千六百刀!”
“说你狗奴才都侮辱狗了!丧尽天良的东西!”
“我三姨妈的二儿子的干兄弟有个姐夫在大理寺当差,听说这帮奴才连老将军的丧礼都敢贪污。”
“嚯,那简直不知死活,我记得将军班师回朝,那英武帅气的。”
“…………”
伴随着各种小道消息,贾赦一行一路人挤人,好不容易突破热心的围观群众组成的人墙,到了刑场对面的茶楼包厢。
贾赦喝口茶喘口气,哀叹一声,“匮乏的娱乐生活啊!”
他们通过内部消息,提前就预订了二楼视线最好的一间包厢,通过窗口便可以清晰无比的看到刑场。如今楼下刑场周边已是黑压压一片,据说有人甚至天蒙蒙亮,就卷着铺盖来占位了。堪比后世巨星演唱会。
又怀念了一下自己最爱的iPad的,贾赦转眸瞧着都半个身子都探出窗户的贾珍,急得放下茶盏,愁得不行:“珍儿!”
贾珍连头都不回一个,只抬手扬了扬弹弓,声音亢奋无比:“我在找最佳射、击角度呢。”
“别闹!你都撞过好几回客了。这一次还是我背书才能带你出来的。”贾赦闻言,眉头拧了拧,撩着袖子揪人下窗户。
他小时候被带着看刑场教做人,被告诫不能犯法。
但这招用到贾珍身上,第一次回去之后便昏昏迷迷的。那时候还没撞邪的意识,以为贾珍胆小吓怕了,请了太医。等第二次贾珍无意间又看了一场,直接昏过去了,这才惊觉起来,佛道能请的都请了。
到如今,谭礼也看过,贾珍命极好,但也因此会惹来无数的觊觎。他不作死,也有作死的找他,生动形象诠释了俗语—人在家中坐,祸从天降。
“我知道,谭叔叔是个好叔叔。”贾珍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故意不去看贾赦,看向沉默少言的谭礼,邀请道:“谭叔叔,你会冰嬉吗?我们下午滑冰去吧。”
“贾珍!”贾赦气噎:“我只在敬哥面前保你上午的,没连带下午。”
“我邀请谭叔叔呢。”
“你这熊孩子,给你买一百套四书五经。”
说话间,楼下声音忽然大了起来,闹得屋内都听不清楚音了。原先还闹腾的叔侄两互相对视一眼,皆飞快趴在了窗户一瞧—囚车来了!
贾家涉案的仆从有一百三十八人,都处以了死刑,首犯赖大是最重的惩罚—三千六百刀。这囚车一辆接着一辆的入场,源源不断的,让在场所有人都忽然心中一紧,脑海漂浮出一个字来—硕鼠。
边想,在场人又不停的扔东西。衙役们秩序维持了一次又一次,甚至嗓子都喊得有些喑哑了,才止住沸反盈天的群众们。将所有人的仆从,现如今的死刑犯押入了刑场,让他们跪在斩台上。
监斩官瞧着还有激动的百姓扔东西,抬袖子捂了捂鼻子,连连拍着惊堂木,喊着,甚至咆哮着—“冷静!”
居然还有人扔粪便,考虑考虑在场上的众人心情行不行?
只听得声音,未闻其味,贾珍颇为不满,“叔,那个监斩官是谁?我等会套麻袋揍他去。这种狼心狗肺的奴才他还要偏袒着的。被扔个石头鸡蛋怎么了?”
其实他更不满自己的弹弓被没收了。
两个不要脸的,联手欺负他。
贾赦闻言,正打算好好教育教育熊孩子,忽然视线一顿,推了一下堵着窗口的贾珍,朝后挥挥手,做着动作的同时,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直盯着窗户底下,“谭老板,人群中那颗卤蛋,不……那个和尚。”
“怎么了?”贾珍半个身子往外窜,探出脑袋寻了一圈,眼眸瞪得大大的,开口道:“叔,就是那个,旁边一圈人都远离的那个?那是不是乞丐啊?臭得老百姓都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