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戏精贾赦+番外(301)
现在他手上的种子,都是周边生长的花草树木,也不敢成批种植单一的,唯恐肆意生产起来,影响了生态链。
没一会儿,便有带着泥土气息的草木清香味道飘荡了起来。
贾赦托腮幽幽的看着谭礼。谭礼此刻施法,身上带着一层绿色的光芒,瞧着就生机盎然,有种落地生根的感觉。眯着眼细细瞧了一会儿,贾赦回过神来,看着侍卫们都按着谭礼的吩咐入坑耕种了,便也跟着下坑干活。
挖坑,撒种子,埋坑,催种,时间弹指而过。
深夜,贾赦累得直打哈欠,但当转眸看见土坑里那探出脑袋来的一排排嫩苗,又嘿嘿笑了笑。谭礼在一旁拿着纸笔在羊皮纸上做记号,标注着相关的地理位置,方便后人寻找。栽种完成后,基本上还要每年派人过来检查一遍。
接下来一年里,贾赦一行基本上走遍云贵沿海等地大大小小的山林,在确定自家境内都移植完毕了,才将目光投向了上贡“阿、芙蓉”/“雅片“的他国。
此时,之前德嘉帝提及再开通商口岸之事,经过一年的发酵,也渐渐开始有了雏形。最为重要的是,经过一年的时间,对于罂、粟提炼出来的“阿芙蓉”慢性上瘾,已经彻彻底底被证实了。
刑部拿出了死囚验证。
在一批批上瘾到失去神智的犯人面前,所有知情人愈发谨慎起来,对于年年以此上贡的几个部落也警惕着。当然,在贾赦的梦点破之下,德嘉帝也不怎么拿“天朝上国,万邦来朝”而沾沾自喜,愈发警惕了起来,也关注起海洋上那些曾经的蛮夷番邦来。
当然得知此事,除却德嘉帝一行,最为气愤的莫过于自掏腰包购入些“阿、芙蓉”的南安郡王了。
贾赦和谭礼赶来南安郡王带兵驻扎的虎门,也是接到了帝王密信。信上说南安郡王被此气着了,连续十次请愿,要去灭了番邦,甚至最后一次上书还附带一奏折,拿出太、祖爷赐给四位异姓郡王的九龙令,将榷场都关了。
太、祖爷为避免后世子孙不孝,所以天下兵马大元帅的符箓是分开的。不是传统的虎符,而是一个原形。跟一个大西瓜被切开一样,分属于四王,帝王只握中间最核心的一部分。
那分开的四块,便是九龙令。
当拿出九龙令的时候,就意味着在辖区内,享有最高的军事管辖权。地方政、府皆听从其号令。这种宝贝,哪怕是上交了兵权,给皇帝当了女婿的穆莳都没有上交给皇帝老岳丈,留着当传家宝。当然,其他三王也从来没拿出来过。
至于榷场,就是两国之间的贸易商场,在皇上在尝试多开贸易口岸的时候,南安郡王此举,诛心点都是拥兵自重,忤逆诛九族的罪。
尤其是南安南安,顾名思义,东南沿海这一带军务都归他老人家管理。东南沿海啊,本朝几个重要的对外,尤其对海外榷场,诸如广东十三行,全在老爷子辖区内。一口气,一个不落,全关了。
贾赦看到这信就头疼了,“老爷子脾气可火爆了,今年算算……”
掰了掰手指,贾赦一拍脑门,“都七十二了,连我爹都能踹,看看这信,似乎皇上都拿他老人家没办法。干脆索性让老爷子颐养天年得了,让世子大哥来。这大哥今年也有五十好几了,二十年后,都是大哥的孙子接任了。”
不管续写版还是原著,总而言之他贾赦记忆力的上辈子,南安郡王吃了败仗,南安老太妃收他们贾家女儿为干孙女,代替出嫁。这件事政治关系,老二卖女求荣的不去说,就一点,南安郡王霍家一脉跟他们贾家关系还挺好的。虽然他贾赦私下跟穆莳更要好一些。
但总体来说,老一辈都是你救我,我救你,一个战壕出来的兄弟情谊。延续到他们这些三四代,甚至有些都五六代了,遇到了笑脸都还是有的。更别提现如今南安郡王是二代,不是二十几年后那个吃败仗的孙子。
他们这些四王八公一代随太、祖打天下,二代年长的,又随着老爹的,不是跟着打天下,就是平天下。谁叫封建时代成婚早生孩子更早,当爹的跟长子,基本上也就差个十八来岁的。
很不巧,这现任南安郡王,是跟着打天下,又跟着平天下。
实力,辈分,地位都有。
贾赦颇为忐忑,硬着头皮递了令牌,进了军营,还没走进帅帐呢,就听得中气十足的怒喝:“滚,老子还没死呢!派狗屁儿子。”
“王爷您息怒,世子是为玉米粮种来的,您息怒息怒,邸报都写着,所有勋贵都为新粮种推广忙着。这世子爷心孝,顺道来看看您嘛。据说还要帮忙寻一寻什么红薯紫薯的。为填饱肚子的事。”
“粮种?那你接着念念。这什么破邸报,一天天的字越印越跟苍蝇腿一样小。”
“…………”
帅帐内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贾赦看了眼谭礼,默默一摊手。
瞧着贾赦惨兮兮的,脸上写着“你看,就这爆性子”,谭礼失笑了一声,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驻守一方的将领,几十年来没有拥兵自重,没什么土皇帝的心思,那不管脾气再怪,本性有一点都是—爱民如子的。
抓住这点了,那都是有商谈余地的。
正琢磨着办法,谭礼就听得帅帐内传出一声“哈哈哈”的大笑之声,然后一个身形魁梧,满头银发,却是健步如飞的老人家便走了出来。打眼看过去,这体格,也就跟张飞似的,见之倒有些亲切感。
“贾家小子!”
贾赦僵着笑,看着那挥下来的大手,也没法躲避,“霍世……世伯,多年不见,依旧老当益壮啊。”
“这当然,你这小子,要不是世伯记得,都成姑娘模样了。让你饭多吃点,就小猫一样的,到世伯这里来,旁得不说,定要你吃饱。”看着贾赦不躲不闪,站如松柏,南安郡王满意点点头,但看着贾赦身形,依旧有些不太满意,忧心忡忡道:“多吃点才有力气,知道吗?”
谭礼瞧着贾赦像是小鸡仔一样的被人拖着似乎朝其他营帐而去了,忙不迭上前一步,行礼禀道:“王爷,还望下官容禀,下官与贾侯爷前来是……”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边吃边说。”南安郡王视线横扫了眼谭礼,眼中的审视眸光浓浓的,“你就是跟这小子的娈、童?”
此话一出,贾赦最先不满,甩开南安郡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面色有些冰冷,“霍郡王,我们还是公事要紧。”
“你这小子还敢跟你霍伯伯硬?来人,把这帮人都给我请到食堂。本王好好招待你们,你们竟然给我脸色看?”
“我……”
谭礼给贾赦使了个眼色,传音:“九点钟方向,有士兵打量,恐怕有些细作,先顺着老爷子,再看看。”
“但这老头肯定是借题发挥。他就审美从来不在线上。”贾赦气愤无比,“小时候聚会,我们都最怕他了,都说太弱太瘦,最怕去他家玩了,追着喂。”
腹诽归腹诽,贾赦还是装作“无力抵抗”的被拽着去了军营食堂。
看着被拉拉扯扯走的一行人,士兵们都没怎么在意。毕竟,谁都知晓贾赦可是战神贾代善的儿子,贾代善跟他们王爷关系可好了。他们王爷表达喜爱的方式就是请吃饭。
当然,也包括某些有心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各有各的思索。
食堂里,看起来一顿尴尬接风宴过后,南安郡王抱着个饭桶在确定周边都是亲信后,幽幽感叹了起来,“你们这些小年轻啊,都不曾饿过,可是我饿过,吃过草根树皮,抢过观音土,最难挨的日子里,贾家小子啊,知道你霍爷爷为什么会反吗?他刚埋下去的儿子,我的弟弟,坟堆第二天就空了……”
“我也不是强霸占军权不放,不给儿子,不给皇帝面子,但是就怕给了,万一又回到当年,所有恶邻都趁着内乱的时候跑过来分一杯羹,内忧外患的时候再来一个天灾,到时候百姓就没活路了。前年的时候山东不就旱了,那邸报写得再好有个屁用,该死的还是会死人。”
营帐内的氛围猛然就沉重了起来。
贾赦看着说着说着又抬手扒一口饭的南安郡王,眉头拧了拧,“霍伯伯,那您也不能一口气把榷场给关了啊,这您算因噎废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