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同人[归去来+番外(9)
润玉看着她,心里常常控制不住地暗生恼怒。当年因为淮汐透露出的好意,自己便也心生好意,待她与常人不同。
年深月久,他在她面前总是伪装得温文有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她怀抱的心思已变成了什么模样。
也是因为年深月久了方才知道,她从来待人亲切又尽心,他曾以为特殊的好意,实则与对待旁的人并没什么不同。心里便盘桓着小小的幽怨急迫。
他常常盘算思索,开始等待一个好的时机。
第4章 旧时约
自从戴上那串手串后,他的旧伤便再没有发作过。可不知怎么的,近来偶尔会有丝丝痛痒,非细细感知不可察觉。
这实在是太小的一件事,润玉却以此作由头,称病没有去参加旭凤千岁的生辰宴,在璇玑宫中躲清静。
天界二殿下将将满一千岁,天资卓越修为高超,天后的态度便愈发咄咄逼人起来。此番大摆宴席宴请六界,倘若他现身,必定又会生出许多波折。他实在懒得与天后做这般无谓的勾心斗角,他在想另一件事。
前几日淮汐来璇玑宫还了几卷书,离开时巧遇了月下仙人,月下仙人便喜不自禁地又将她请去了姻缘府。他将她请去说了些什么,润玉心里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今日栖梧宫又大摆宴席,六界的青年才俊妙龄仙子都齐聚一堂,恐怕正是他那位叔父再好不过的时机。他须得早早再将淮汐请来一次。
他还在想着,就听见院子外传来轻轻地咳嗽声。回头看去,还以为是自己思念过甚生出了幻觉。
他的淮汐端着托盘从月洞门外走进,关切道:“我听月下仙人说你病了,便来看看你。”
润玉怔怔的,压制着心底翻涌而上的欣喜,问:“你不是去了旭凤的宴席吗?今日这么早便散席了吗?”
淮汐将托盘放在他面前的石桌上,是一份喜饼。天界不论因什么喜事摆宴总会准备喜饼,因为寓意甚佳且为了讨个好彩,各路来做客的仙家也乐意带一点回去沾沾喜气。
淮汐被这样一问,倒是显出几分窘迫腼腆来,不好意思道:“我是偷偷溜出来的,今日来的仙家不知几许,多一人少一人绝不会有人发现。我想你一个人在璇玑宫里养病,实在是孤单冷清,便想来看看你了。”
润玉心如擂鼓,电光火石间一番思索。他知道,此刻便是他久等不遇的好时机。
润玉看着她欲言又止:“淮汐,我......”下一刻又站起来,望着眼前颜色倾城的仙子,“你在此处等我,我给你看一件东西。”闪身便走进了寝殿之中。
淮汐坐在那儿诧异万分。润玉离开前望着她的神色古怪极了,起先是内疚犹豫,而后又是破釜沉舟一般的坚决,又带着几分热切并羞怯。几百年来,她从未在他眼里见过如此复杂的神色,竟也跟着悬心起来。甚至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今日真要面对一件大事。
润玉很快便回来了,拿来了一个长匣,从中取出一卷文书来递与她。
淮汐疑惑地接过来看。那是一卷婚书,为润玉及水神风神的长女赐婚,婚书之后还有三人的签字。
她满脸询问地回头看他,并不知道这位大殿下意欲何为。
那边润玉摆出歉疚的神色:“我......深居璇玑宫不通消息,此前方才知晓你竟是风神与水神之女,实在欢喜得......”他言语间难得一见的有些吞吞吐吐,好似每一个遣词都要在心里思量上千万遍,深怕唐突了她,“......润玉并非故意隐瞒婚约,只是唯恐唐突了你。毕竟你若嫁与我为妻,必要受些委屈,淮汐......”
这已是意图分明的表白了。
淮汐大惊,将那婚书推到一旁,慌忙向他解释:“大殿下误会了!我生于混沌之中,并非水神与风神之女......”
润玉皱眉反问:“可你称风神为母,水神为父,你口中的父亲母亲,不正是水神与风神吗?”
淮汐心慌意乱,不知如何同他解释:“当年母亲将我从疾风结界中接出,免我受严寒风刀之苦,于我有再造之恩。故而我称她为母亲,这并不为过......”
润玉却难得地打断了她,言之凿凿道:“鞠养之恩,恩同再造,自然应当称风神为母亲。既然如此,你又怎能说自己不是她的女儿呢?”
淮汐向来是说不过他的,从前也是顺着他的心意时更多,可这一次却坚决得很:“不可不可!婚约大事,怎能这般儿戏?”
对面的人一时间没了声音,可等看到他的脸色,淮汐顿时觉得不好。
那双素来温和的眼眸沉沉地将她钉着,眼眶泛着一圈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伤心:“儿戏?我的一片真心,你竟当做是儿戏?!”他的声音也是低沉万分,好似在喉间滚着,好似在她淮汐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