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榄【CP完结】(37)
柳亚东觉得自己快变态了!没办法,他的性教育全是些见不得光的下三滥,虽然够yín/秽,却突然激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快感。这说明他不正常?就跟神经病觉得自己没病一样,不正常的人,要呐喊自己正常。柳亚东不呐喊,透过自nüè式的意志麻痹和自己较劲。不想,就是不想,只要我不想,就和他没关!脚跟恼恨地猛蹬了下棕丝,钨丝滋的一声抗议,壁灯就突然瘪了。满屋幽僻,独出厕所那huánghuáng的一块。
柳亚东痛苦地又蜷成虾状,手呈空心在腿间高速地嵌套。黑暗如此包容,像帷幕脱落,披覆了所有的丑陋。心一宽容自己,他就要忍受不了地妥协了。他中箭倒地,颤巍巍jiāo付给黑暗一个苟且的秘密,请求它装聋作哑。
一允许自己遐想他,五感乍然焕活,当即从头到脚毛孔尽张。他都不用有意说什么做什么,只需要在灯色里,一遍遍重复那个含吮抬头的那个动作,快感就会一层叠加一层,一làng拍打一làng。柳亚东放任、放弃,漂在涡流其中,剧烈簸dàng,没有方向。那两个字被他狠狠咬死不念出来,显得他咬牙切齿神色狰狞,这是他自尊的底线。很快地登至làng尖,柳亚东又替他压了回胯。他已经能轻易地双腿劈开,并收纳他凶狠刺下的力道了。“嘶!”潽了一手温粥。
柳亚东盯着天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一动也不想动。
他离完蛋不远。
隔天,侯爱森给三人看了份极潦草的失踪名单,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不管这人姓甚名谁,总之皆是欠了笔水钱又溜之大吉的无赖赌徒。侯爱森戴上个细边眼镜,一副文文静静的大学生样子,很难把他和收债的打手相关联。他往本上画个圈,说:“按说没什么可教的,就一个,这行的规矩只有欠债还钱。管你男女老少是富是穷,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欠一毛都别想赖掉。”
柳亚东览着账目上一笔笔大小款项,片刻怔愣,就问:“上面的全逃了?”
“那倒也不是!那我们还gān屁啊,裤底子都赔光了。”涂文把玩着根弹簧臂力器,yīn森森一龇牙,笑说:“有的老油子已经被打死了。”
胡自qiáng瞪了下眼,涂文哈哈大笑,耀武扬威地掰了两下臂力器。
“泉哥昨晚带的消息,文谷饭庄的何老卵,中午的长途到西客站。他去年八月在我们茶楼玩儿的百家乐,押闲连输,打条借了一万水,日利五个点,二十天没来断水,按条子债翻番,跑了三天被我们揪回来了。他原来跟付文祥付老板手下gān,看付老板份儿上我们停利,本金加水钱欠八万,他又溜了有一个月。这人很jīng,难得冒头。”侯爱森合上笔帽,“涂文今天带你们学一学,最好一次能把水断了。”
“我们三个一起?”柳亚东问。
侯爱森点上根烟嗒,柳亚东嫌他慢,一句话憋半天。“今天晚上是个大盘,丽茹姐做掮客要招待两个外地老板。”侯爱森一指胡自qiáng,“你去chūn水堂跟着,保护她安全,话别多就行。”又问兰舟柳亚东:“心里害怕?”他教诲人的样子神似邵锦泉。
也没有。柳亚东嘴上没逞这个能。
“别怵,真的。拿着这个只有他怕你,只有他见你像耗子见猫,我没听说过猫要怕耗子的。”侯爱森把皱瘪瘪的款条儿往桌上一搁,“他自己也清楚什么叫天经地义,不然也不会躲。”
“泉哥不发话我他妈才不带你们几个小孩儿呢。”涂文贴着发际一捋,耸耸眉:“都别他妈给老子放叉子,躲后面儿就行。”
气温持续骤降,万物遇冷气都陡地一僵。涂文带路,去宿舍楼拐头的大车棚。车棚看门的老头神似huáng德雄,文朴的面孔搭诡滑的神色,涂文喊他一声老冯,丢他一包烟,他乐呵呵地伸胳膊接,姿势别扭,一看,原来是齐腕缺了右手。“修变压器给电打掉的,上头甩包呗,说紧急加的一单不在你工时里,报不了你工伤,就给jī/巴的五百块钱。”涂文悠着根随手拾的枝条,说:“他就拿铁钩子上单位把他领导捅瞎了,说还搅了搅,领导脑浆子都顺着窟窿往外淌。他蹲了七年牢,放出来了,就支摊子给人修车看车。”
兰舟连连回头瞥那个老冯,觉得他背影窄瘦如一笔挥就,像只老迈的huáng鼠láng。
“会骑么?”车棚顶头歪着两辆溅满huáng泥的铃木大摩,涂文恐吓道:“跟自行车可不一样,摔了要么下巴飞出去要么肋巴骨三根起断,敢玩儿么?”
“我骑?”
“废他妈话呢。你一个收水的还打算坐公jiāo呢?财会啊你?”他又朝兰舟一昂下巴,“你骑也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