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羊花同人)无巧不成书+番外(16)
☆、歪打正着
傅倾觞低声道:“你如何认定这羊当真是李云山?”
李修缘亦低声道:“打一开始我就闻见了,这羊身上带着剑宗独有的臭味。哪怕他不是李云山,也一定同李云山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傅倾觞道:“那我勉qiáng信你一回。”
花笑寒叫他二人灼灼目光盯得浑身发毛,迟疑半晌,方才开门去唤肥羊。
肥羊缩在阶前不肯动弹,嘴里咬着根甘草,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尾巴一扭一扭,耳朵一颤一颤,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花笑寒心肠软,也不qiáng拉硬拽,索性蹲下身,以指代梳细细梳弄肥羊粘成几绺的羊毛,边抚边轻声道:“什么肥劫,咱们不爱信这些。我的气运分你一点,你捱过这一关,照样能跑跑跳跳到处玩儿,就是往后不敢吃这么多了。你也该减减肥,省的老天爷小心眼,平白无端降下这般劫难。”
肥羊闷头往花笑寒怀里拱,蹄子在地上一踏一踏,不知怎的,就是焦虑得很。
花笑寒千般揉搓万般哄骗,使出对付别扭小孩儿的十八般手段,好歹才将肥羊领进去。
傅倾觞仍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模样,略略低头避开花笑寒的目光。李修缘也不知兴奋个什么劲儿,双眼亮得好似和尚的秃瓢儿,将大腿一拍,连声催道:“羊不就在这儿么?你还愣着作甚?来!亲!亲呀!”
傅倾觞不堪其扰,默不作声地捂住双眼,却从指缝里露出一只眼睛来。
花笑寒坐在地上,习惯性地曲起指头刮刮肥羊的耳朵,脸烫得几乎要烧起来,脑袋晕晕乎乎,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夕。
肥羊的尾巴开始紧张地扭动。
花笑寒的脸凑得越来越近,肥羊的尾巴便扭得越来越急,越来越急,好像随时会掉下来那样。
肥羊的尾巴忽然不动了。
李修缘的手忽然覆在了傅倾觞的手上。
傅倾觞袖中的银针忽然滑落在地,“叮”一声脆响,却好似一个惊雷当头劈来,将人混混沌沌的脑袋瓜炸得清明了不少。
花笑寒的脸依然通红,肥羊的尾巴依然扭动,李修缘依然笑嘻嘻地抓着傅倾觞的手,将他剩下那点儿视线阻了个gān净。
一吻毕,好似无事发生。
肥劫已过。肥羊却还是肥羊。
李修缘渐渐有些笑不出来。
傅倾觞甩开李修缘的手,目光里带着遭人戏耍后显而易见的恼怒。
花笑寒见肥羊还有气,便捏捏它的胖脸,露出个安心的微笑来。
肥羊忽然平静不少,任由花笑寒揪着搓扁揉圆,甚至示好似的伸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
李修缘难以置信地盯着肥羊,似乎随时会一头栽下气绝身亡。
肥羊衔着花笑寒的一缕头发,轻蔑地扭了扭尾巴。
花笑寒看了看神情颓废的李修缘,迟疑道:“这劫……就算渡了么?”
李修缘恍恍惚惚回了句:“祝二位白头偕老长命百岁早生贵子嘞。”
傅倾觞gān脆利落地起身,拎着李修缘便往外拖,还不忘回身一拱手,对花笑寒道:“多有叨扰。”
花笑寒尚未想明究竟该拦还是不拦,只得顺着他的话应道:“好走不送。”
傅倾觞同李修缘算账去了。
安安静静的窝棚只剩下一人一羊。
肥羊蹭进花笑寒的怀里,还沾着甘草碎的羊嘴拱了一下他的脸颊。
花笑寒忽然问:“你为什么不会讲话?”
肥羊道:“咩,咩咩咩。”
花笑寒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依葫芦画瓢道:“咩。”
肥羊对这次jiāo谈表现出了十二分的耐心,咩声悠扬悦耳,引得花笑寒忍不住捏着耳朵逗它:“你是不是想撩拨小母羊?”
肥羊咩然大怒:“咩!”
花笑寒笑道:“听不懂!”
肥羊跺着羊蹄,垂头丧气,好似个被戳破的鱼泡,整只羊都蔫耷下来,嘴里咬着花笑寒的头发,使劲儿嚼。
花笑寒浑不在意,摸摸它的羊脸,温声道:“再过几天,你随我回万花罢。”
肥羊欣然应允。
花笑寒又道:“你说我师父会不会把你剁成饺子馅儿?”
肥羊凑在花笑寒耳边,轻声咩咩,热气呼得他耳根子怪痒。
花笑寒捂着发红的耳垂,忍不住抱怨道:“你怎么就跟李云山一个样儿……”
肥羊似觉得孺子可教,略一颔首,赞同道:“咩。”
☆、脚底抹油
花笑寒觉得自个儿好像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李云山又一骨碌滚下了chuáng。
花笑寒qiáng撑开沉沉眼皮,往地上一瞄,果见李云山正安安稳稳地躺在那儿,jīng光着身子,枕着胳膊睡得正香。
于是花笑寒心安理得地再会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