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半世繁华(半壶同人)(72)

噼啪。

那烛火又抖动了些许,屋子里头明亮了许多,他猛然起身,拥住了她,薄唇落在她鬓发间,还似当日模样,忽然,他唇下移,在般若修长颈侧印上一吻,在她的颤栗中,他低低的,温柔地呢喃:“独孤般若,我们做个交易吧。”

“你无耻!”她没了半分适才模样,胸口起伏的厉害,“暗室相欺,乃苟且之为,我独孤般若做不来。”

后头那人却笑了,坐在床榻之上,神色戏谑,整暇以待的看着这个欲离去的女子,这一笑好似有几分醉意,盯着她,声音于幽静中显得温柔:“无妨,你去吧,估摸着过几日,就得去给伽罗妹妹收尸了。”明明是在说着狠厉勾当,却偏生好像在说一段情话呓语。

“你在威胁我。”般若眼眶忽然通红,恍若下一刻,那温热就要落下。

宇文护别过脸去,看也不看,“不,只是交易。”

“可我们……”般若声音越发哽咽。

“我们?”他低润温柔的声音带着些无奈,“谁让我拿你没法子呢,既成了我的弟媳,也罢了。”

般若站在那,既不走,也不过去,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屋子里头温暖的可怕,仿佛不是冬日,竟是燥热的盛夏时节,直到,她步子蹒跚,一步一步,往他身边去,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猛地上前去,将她打横抱起,落了卧榻之上,扯着衣襟。

帘幔轻摇,那燃着银骨炭的火盆,终于爆了个火星。

宇文护只觉得那唇冰凉的可怕,他非要融化这块坚冰一样,只吻的般若喘不过气来,他才缓缓离开般若些许,瞧着般若通红的眼睛,她却别过脸去,不看他,“你非得这样吗?”他的声音轻而缓,那言语之中,仿佛蕴着饮鸩止渴的绝望。

她的长发纠缠在宇文护的指间,四下寂静无人,他仿佛褪了白日那一派嚣张跋扈的样子,他伸出右手,轻轻抚上她的腰背,手下是她如脂的脊背,他只挑着指尖,缓缓滑下去,那弧度让他按捺不住,一遍又一遍,“什么叫无耻?”他指尖掐着她腰背不松开,在她耳边低声言语,“我们两情相悦有何无耻,那个人,才是无耻。”

耳鬓厮磨间,般若只觉得身子燥热的很,这种感觉她其实并不喜欢,仿佛自己本就是这么无耻之人,就如同,成了宇文护的禁脔一般,

床榻轻柔的舒适,她被宇文护褪去衣衫,离他只在咫尺之间,鼻尖气息都能闻得清晰,偏着头,良久,她才仰起头来,睁开眼,径直的看着宇文护,“既是交易,你就快些吧。”

几乎是话音刚落,她被床榻上的宇文护用力扯住,直到宇文护火热的舌尖挤破她的口腔,她才反应过来,想挣扎,可说话的声音却是含糊不清的。

那吻来的甚急,她想躲,却躲不了。

她乌发如瀑的全数落下,他摸着般若无丝毫珠翠的额发,将自己的发冠褪下,不知怎的,将那两束注定没有交集的发丝牵在一处。

彼此纠缠着却给彼此彻骨的痛楚,他与她的乌发缠在一起,一缕自她身侧,正挂在自己鬓间一稍发丝,千丝万绕,已经成了一个死结,鬓发相缠。

他贪恋这种感觉,仿佛要从她那唇中汲取到所有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只要心里不再那么空落落的,只要把她的气息,留下那么一分一毫。

他搂着她,把她重重的按在怀中,顺着那脂白的颈,往下划去,“般若,我让你看着我。”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却恼了。

他害怕这样般若,仿佛他是这世上最恨的,可他已不管不顾了,那些礼义廉耻,圣贤之书,全然不适合他,他本就是个声名狼藉之人,坊间小儿都要污他的名声。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疯了,他要让独孤般若,一同担着这无耻之名。

般若下意识的仰起头,脸色红润至极,一滴清泪,停留在眼角,“我让你快些。”她还是那个独孤般若,那个倔强的不肯认输的独孤般若。

话音刚落,她只觉得,身体里好似多了些什么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不觉得□□出声,却是猛地咬住了宇文护的臂膀,那痛楚却让宇文护身子战栗了几分。

那停在她身体内的物事,朝着里面重重一撞!

她双手紧紧抵着宇文护的臂膀,想把他往外推,“阿护……”她难受的很,可身子却酥软至极,有个念头在不断放大,她厌恶至极,这种念头。

宇文护瞧着她,只觉得,那半真半假的笑容之下,此刻的她才是最真实的。

“轻……轻些。”般若下意识的低喃出声,可深陷□□之中,偏生多了几分妩媚,那□□声却是越来越大,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

她想要挣脱开来,却挣脱不开,那一阵酥软,只得让她不由得迎合着宇文护。

他吻上般若的眼眸,只是一瞬间,多了几分柔意,轻吻之间,依旧轻缓缠绵。

他日日想着要得到她,可今日终于得到了,自己却也不见得多开心。

他终究觉出,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卑鄙,无耻。

可那些词汇,与他来说,不甚在意。

只要此刻欢愉,此刻拥有,再狠下心来,长长久久的把她留在身边……

对,再狠下心来。

第98章 番外(三)奈何

奈河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他死后的第三日。

黄泉路远,他足足走了三日,直到往忘川而来,说了句,“我怕忘了一个人,能否不喝孟婆汤?”他说这话的时候,眸中神色,寂寥至极,衬出那蓝色深邃。

奈河见多了这种人,并未曾觉得有什么。

可心有所恋者,为了来生能够再见那人,躲过孟婆汤,则要跳入忘川之中,等上上千年,在这千年之中,他能看着那个心念之人一遍一遍的走过那奈何,喝过一碗又一碗的孟婆汤,既怕那人喝,忘却一切,又怕那人不喝,要同他一般,在忘川之中受千年煎熬之苦。

忘川之中,多有这些痴恋之人,可似乎,这个宇文护,那样不同。

他在生前杀了很多人,手染鲜血,他来的时候,身后还有许多冤魂噬咬,他却什么也不惧怕,过了黄泉,落入忘川之中。

同室操戈,他死于亲属之手,可他一句话也不说,不似那些被人杀害的冤魂,诉说凡尘冤孽。

他在忘川待了很久,久到人世间轮回几番。

奈河从没见过,能坚持这么久的。

奈河很好奇,越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过不去……

宇文护,死在那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大周的宫变来得快,去得也快,皇权更替,瞬息万千,早一刻还能呼风唤雨之人,下一刻,便成了别人俎上鱼肉。

整个宫室的人,都想他死,鲜血染红了那皇城至高无上的阶梯,细雨连连,却冲刷不尽他的血腥,直到,最后一滴血流干。

他似乎看着天空,那天没有太阳,灰蒙蒙的,蓝眸中。映衬出旁的颜色。

“般若……”

那是奈河从他嘴里听到的第一句话,这两个字眼,被他低喃而来,缱绻无限相思却夹杂着那样决绝无奈的狠厉。

第99章 番外(四)丽华

权倾朝野的大冢宰宇文护,近来病了一场。

没人说的清楚,他是从什么时候病的,似乎就是在宫中那场夜宴之后,他就几日不朝了。

太子妃杨丽华,却忽然知晓,有人在打听她的身世,她知道自己并非杨坚与独孤伽罗的女儿,只唯恐那个人是要拿她的身世大做文章。

正是盛夏,太液池的水干涸了许多,她倚靠廊边,瞧着下头,吩咐着婢子清理太液池。

他就站在柳树之下,瞧着那个身影,不知为何,想起了些似乎早已遗忘的记忆,那记忆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想要努力想起的时候,需要用刀将那个地方一点一点的剜出来。

剜出来的时候,却不疼,只因,在那个人离开人世时候,他这一辈子的疼就已经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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