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半世繁华(半壶同人)(45)

怎料,太师府还未到,却碰到纵马要出城去西山大营的宇文邕,死死的拦住了想去太师府问清楚的伽罗,唯恐伽罗不信,于是一开口,就道,“宇文护疯了,他杀了宁都王,现在又要杀哥舒。”

伽罗不可置信,惊呼出声,抬头看着宇文邕,她知道,阿邕不会骗他,可……

“你怎么知道?”她放眼看去,宇文邕身后还跟着数十将领,她有些认得,是城外细柳营的,还有一些,是西山大营的人,可在她的认知中,阿邕从来不和这些人打交道的,她忽然想起那日宇文邕没头没脑的话,又看着宇文邕马背上的木匣子。

她猛然夺了下来,那木匣子跌落余地,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颗人头,一颗满是血痕的狰狞头颅,一颗伽罗很熟悉的头,死不瞑目的模样……她下意识的一阵作呕。

那是宇文毓。

她什么都明白了,她看着宇文邕那俊朗无双的面容,只觉得不寒而栗,“不是宇文护杀了宁都王,是你……”她一字一顿,咬着薄唇,那薄唇沁出些猩红。

宇文毓是先帝血脉,若是死于宇文护之手,自然会激起民愤。

宇文护的确是疯了,手上并没有轻重,可他却忘了致命的地方在哪里,只是乱剑砍着……若是医治及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这一线生机,是宇文邕不容许的。

西山大营统帅张彻虽表面是宇文护的人,可他曾受恩与先帝,若是被张彻知道,宇文护杀了宇文毓,并将他的头颅割下,那会如何呢……

“不,他是宇文护杀的。”他斩钉截铁的回答伽罗的话。

“我要去告诉太师!”伽罗不知为何,眼泪夺目而出。

“宇文护已经疯了,见人就杀,你去太师府,只会多一具尸体!”宇文邕跃马而下,连忙拉住了伽罗,只恐伽罗被宇文护所伤。

伽罗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狠狠的掰开他的手,“就算是死在太师府,也好过,你让我恶心死。”

伽罗这句话,就如一把匕首,直直的往他心口上刺。

“你以为,我为何要这么做,这是圣上的旨意!”宇文邕低声与伽罗劝说,这圣上的旨意不假,宇文觉从未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扳倒宇文护的机会,可宇文觉,从没有这等谋略。

后侧谋士黄熠,早将那装着宇文毓的盒子收了起来,于宇文邕身后轻声言道,“哥舒已经赶往西山大营了,殿下,咱们得抓紧时间。”

黄熠使了使眼色,后头几个卫士连忙上前,因伽罗知晓了所有的事情,定然是不能让他去太师府报信的,看在宇文邕的面子上,虽不会伤性命,却也得关押起来。

伽罗见势不好,步子连连往后退,只恨自己出来的匆忙,也贴身佩剑都忘了带。

“让让让让!”

于这寂静街市之中,忽然马蹄连连,竟是有人骑着未驯服的烈马,驰马前来,“我的马惊了,小心!”那马上之人还在干吼着。

伽罗还未看清那人是谁,一阵风声呼啸而过,已被那马上之人揽腰抱起。

“杨坚!”宇文邕却看清了,连忙上马就要去追。

“殿下,不可误了大事呀!”黄熠死死的拦着,宇文邕再三权衡,只得催马出城,直奔西山大营去了。

第60章 第六十章 谋杀亲夫

西山大营哗变,统帅张彻带头不再听从太师府的钧令,哥舒听到这消息,带着人就出城去了,本以为只是小大小闹,可未曾料到,辅城王宇文邕带着宇文毓的头颅去了,直言,宇文护亲手杀了宇文毓。

统帅张彻点兵入京,抓了哥舒,直奔太师府而来,说是要为宁都王讨一个说法。

这消息传到太师府,已有些晚了。

般若早已部署下去,守卫京城的五千人马,关闭城门以抗敌,宫中三千禁军,抽出半数协同城内守卫,必然不能让西山大营的人入京,而这些一切部署,还需要宇文护的亲笔书写,若不然,无人相信。

但宇文护……此刻却糊涂了。

“他要争,就争好了。”这个紧紧抱着她的男子,眼眸通红至极,有些魔怔道:“那些东西,本来就不是我的。”他的声音嘶哑的厉害,他身上却没有一丝温暖气息,“宇文邕,才是皇帝,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杀了我。”

前世今生,他有些分不清了。

“宇文护。”般若揪着他衣襟,想把他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开,她一时气急,扯着他的衣襟,猛地咬在他的肩头,本该疼痛,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了。

她摩挲着腰间防身的匕首,那寒光微显,她竟没有一丝迟疑,狠狠的往他肩处捅下,“宇文护!”

他痛极,松开了般若,鲜血染红玄色衣衫,他瞬也不瞬的看着般若。

“你还是我认识的宇文护吗,我爱的宇文护,有野心有抱负,纵然天命不容,也要以命相博,若苟且而活,这人生还有何意义,哥舒命在旦夕,城外大营转眼就要落入宇文邕的手中,你还在这里发疯!”她眸色决绝而果断,拔出那匕首,那血再也止不住。

“你若是还这样疯下去,这刀,就是往这儿了!”她指着宇文护的心口。

他的确是魔怔了,梦境与现实都纠结不清。

“咱们得去救哥舒,救所有为你就成就帝位的人!”

“我什么人都不想救!”宇文护从未这样与般若说过话,他眸内光彩全无,失魂落魄的很,可猛然之间,他的双手摁在般若的肩头,因他力气极大,肩膀伤处,血一直在留,连带着他掌心都是血色,那血色染在般若衣衫上,相配的很。

他就那样决绝告诉她,“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现在什么人都不想救,我只想救你,纵然超脱鬼神,也想救你!”他声音歇斯底里,“你究竟明不明白!”

他什么人都不想救……

他就这样紧紧的拽着般若,好似只要一松手面前这人就会消失不见,没有人会懂得这种感觉,一种失而复得,却要复而再失的感觉……

就连般若自己,也不懂得。

不懂那种生怕自己活的太久,余生难忘,又怕自己活的太短,无人记她的感觉……

死的人未必会痛苦,因为死去,只是那么一瞬间;可活着的人,却要痛苦一生。

宇文护是独孤般若这一生所爱,在这一生中,她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爱,她曾那样说过,她要什么,宇文护就给她什么,因而纵然死在他的手下,也不过是一场偿还罢了……

可对宇文护来说呢,般若只是他人生当中的一个插曲,他有过很多女人,却没有一个如此揪着他的心,更没有一个,让他既想好好的珍惜疼爱,又想杀了再无挂碍。

般若死在他的手中,这就是他的执念。

执念是苦,到了极点,会把一个人逼疯。

“我很早以前就疯了,这一次,不过是想再疯一些。”

如果他不疯,怎么会做出逆天改命的事情,如何会以命相博……

他骤的松开了拽着般若的手,他一直盯着般若看,可只在片刻间,觉得脸颊滚烫至极,不知何时,眼眶的一滴泪划了下来,灼的生疼,又在瞬时,冰凉彻骨。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攻城

西山大营的哗变来的很快,快到宇文邕没有费一兵一卒就拿到了西山大营的行军令牌。

宇文邕心里清楚的很,他要用清君侧的名头入长安,入皇城,需要再加快些速度,在宇文护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拿下整座京城,就算宇文护掌着虎符兵权又如何,他的兵马,远水救不了近火。

张彻已经惟宇文邕马首是瞻,只是他还不明白宇文邕的目的是什么……

他只是觉得宁都王死的不明不白,不敢相信太师会糊涂至此,可他官职卑微,如何质问太师,只能随宇文邕带兵进程,此为兵谏,自始以来都是有的。

城门紧闭,哥舒早已成了他们的阶下之囚,宇文邕欲杀祭旗,张彻却阻拦,“事情还未问清楚,若杀了太师的心腹,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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