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半世繁华(半壶同人)(36)

曼陀死死盯着宇文护,只等他说良策,“如今曼陀妹妹与宁都王毕竟有婚约,不如先央你父亲推了这婚事,然后……我自有法子,推了元家的婚事,娶你们姐妹,可好?”

曼陀顿时喜上眉梢,连连说好,回去就商议退婚的事情。

宇文护亲自送了曼陀出水榭,见她半是含情半是羞,锦帕遮了脸,徐徐行了一礼,“那曼陀,就等夫主的好消息了。”这话,如江南小调般好看,配上她娇艳欲滴的水色眸子,分外惑人。

直到曼陀上了马车,渐渐走的远了。

宇文护那笑意才猛然收敛,伸了伸腰,只觉得无聊烦扰至极,姐妹情深……他啐了一口,心中却早有算计。

看来,宁都王妃也是做不得了,见独孤曼陀这样子,摆明了是不顾念般若了,只怕再留几日,明里暗里就要算计到般若头上了……

却又觉得麻烦,若是死了伤了,般若又得说他不顾念独孤家的人。

他忽想起了什么,早已为曼陀安排好了去路。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真怀一个

独孤顺把东西又理了一遍,更是大惊失色,他没料到,独孤家在南朝还有这么多粮草军饷,若算起来,竟富可敌国了,“长姐,这……”

般若倒好似已经见惯了这场面,将账册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又从当中抽出一张契书,“阿顺,等这几日有空,将这个送到太师府上去,对了,不要被人瞧见,知道吗?”

独孤顺细细一看,那契书竟是十万担粮草,他一直以为,夏日洪灾,冬日动兵,国中已没有这么多粮草了,却不知,他阿姐手上还有这些东西。

“太师?”他不可置信的很,“为什么要送给太师?”他约莫知晓他这阿姐和宇文护有些情意,可这不是寻常物件,而是十万担粮草,宇文护手上有兵马,若是得了粮草,难免不会有二心。

般若放下朱笔,看着她这个已掌细柳营却依旧懵懂的弟弟,“这粮草单凭你阿姐自然是拿不到的,若不是顶着太师的名头狐假虎威,旁人怎会给,而太师怕别人说他图谋不轨,自然不能自己出面做这事儿,更何况……”

何况这些日子,宇文护已经算得善待他们独孤家了,不管要什么实权虚职,他都一一应了。

若是逼得太紧了,可不见得是好事。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拴住宇文护,就像放风筝,紧紧的拽着那线,但偶尔也要松了松。

“知道了,阿姐,我会送到的。”独孤顺本就对宇文护就颇有好感,朝堂上,多有宇文护帮衬,若不然,他这年纪怎么能够统帅细柳营,于是后头又加了句,“我不会告诉父亲的。”

待独孤顺出去了,般若才收捡好了那些东西,觉得近来有些操劳,越发困倦,“太师又私下送了不少的安胎补品,姑娘,咱们怎么办呀?”春诗满是担忧,帮着般若,将书案上的东西都放在密匣内。

春诗问她,她却不知问谁去,这些时日,宇文护可谓对她百依百顺,纵然那天因为清河郡主的时候,发了一通脾气,他却后来也好说好话的来道歉了。

她下意识抚着平坦的小腹,等月份大了,又怎么瞒得住呢,只怕宇文护又如那天一般的发疯。

“姑娘,既然你和太师两情相悦,老爷那边看来过了年就会松口,不如……”春诗又想说,又有些犹豫,收着书案上的宣纸,不敢看般若,言道,“太师不是常约姑娘你吗,不如,真怀一个?就算月份不对,可太师看在姑娘真有孕的份上,想来,也不会怪罪的。”

“春诗!”般若连忙呵斥她。

她与宇文护此刻毕竟无媒无聘,如今已经犯下大错,惹得阿爹生气,若真的珠胎暗结,那又怎么得了。

“阿姐!”只有伽罗能够不打招呼推门进来,般若因适才还在说那事,因此脸色很是不好。

“阿姐,我看你今天晚上吃的少,特地让刘婶子另熬了鸡汤给你喝。”伽罗就像献宝似的,将那浮着油光的鸡汤给端了上来。

般若也不知怎的,见了那鸡汤,就觉得没有一点胃口。

“伽罗,我是真的吃不下。”她摆摆手,推开那汤,正打算与伽罗说过几日要入宫,帮衬着元皇后打理除夕夜宴的事情,怎料伽罗又从怀里给掏出个油纸包。

缓缓打开,正是青稞梅子。

“去济慈院正好碰到太师,他硬塞给我的,说是阿姐现在肯定最想吃这个。”伽罗放低了声音,有下意识看了看外头,只怕被别人听见,“阿姐,你是不是就要嫁给他了。”

般若小心翼翼的捻起一个,含在嘴里,那酸涩味道,的确有些意思,又见伽罗又从怀里掏出张染着墨香的宣纸来,她心想她这傻妹妹,怎么就做起了信使了,她接过那宣纸,那纸上却只是写了几个字,那些字眼全都出自《楚辞》

朱笔还圈着几个好听的名讳,女诗经,男楚辞,般若怎会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她更觉得烦躁不安。

宫中除夕宴,本与她并无相干,只是元皇后再三邀请,说她身子越发不便,宫内女眷也难得有个时候能够聚一聚,于是就让她帮衬,般若心里却很清楚,叫上她,无非是告诉大家,独孤家,还与皇家站在一处,让人没有非分之想。

但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夜半无人的皇城,似乎格外安静,往日来,她总是小心翼翼,可这一次,竟好似不需要惧怕任何事了,偌大的宫城,再过几日,就是她的家了。

而且这里,本就是她的家。

腊月时分,月光也收敛许多,她孤单一人,走在皇城之中,安静的仿佛能听见风声,直到,到了朝阳殿,她停下了脚步。

这个大周最尊贵的地方,她站在须弥台上,手碰触在那白玉石之上,冰凉的很,她抬起头来,仰视着这座黑暗中的宫殿。

殿门被她推开,因宇文觉重病,此处已经很久未有人来了,尽管冷清,却依旧是个掌天下人生死的的地方。

她微撩起衣角,衣带上的宫绦随着她的步履些微摆动,她虽步履轻缓,可那发间步摇上珠玉发出的玲珑声响却在这夜中格外悦耳,白絮微微,卷起她脖颈处的团簇狐毛。

一步一步踏上玉阶,心在噗通噗通的跳,她从未这么紧张过。

她的手,落在那冰凉的扶手处,飞龙在天映衬这天下最至尊之地,朝阳殿内空无一人,她却能够遐想,文武百官跪俯在她脚下的模样,她再隐忍不住,脚步往上些许,只是些许,站在那最高处,回身,缓缓坐下。

那龙椅并不是很舒服,不如软榻舒坦,却偏生,有一种魔力,让人趋之若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放眼看去,竟是宇文护,已过了玉阶,在她的下头,喊着那句话,再俯身行礼,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她一下子慌了神,猛然站起身来,仿佛就像一个爱吃糖的小孩子,突然被人抓了一般,她连忙要走下来,却是宇文护扶住了她,“小心,别摔着。”

他透过般若,目光放在那龙椅上,适才般若所为,他好似一点也不恼,竟还伸手撩起般若耳边流苏,轻言细语道,“你本就该坐在那儿。”

许是因为,她怀着那个本该继承他江山的孩子。

又许是因为,独孤般若,本就是他的王。

仿佛因为得了宇文护的默许,她的胆子又大了几分,她回身,一步一步再往前走,复又坐了下来。

于那龙椅之上,般若微微歪着脑袋瞧着宇文护,声音轻脆,“阿护,你说,如果这天底下,真的允许女子做皇帝该有多好。”她越是望着宇文护,那眼底野心越发清晰。

宇文护神色忽然变了变,眸中起了波澜,却只是徐徐一笑,叹了口气,“若这天下女子能为帝,那我宇文护,这辈子可输定了。”

“怎会?”般若此刻坐的越发舒坦,说起话来也更是毫不避讳,“我若做了女帝,你自然可入我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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