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陈情令同人)[江澄bg]恨别(19)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恐慌,那情未必是爱,也可以是怨是恨,想到她自不夜天石阶下来时不曾再看他一眼,想到她要魏无羡他们承诺一辈子瞒着他思追的存在,想到他自己做过的混账事,他越发觉得那就是恨。
一连几日江澄都神思恍惚,连教导弟子的时候也没了平日的严厉,倒是整日对着那杏树发呆杏花是一早就落了的,果子被他们摘了下来,一些与弟子们分食了,还有余下的他们一起做了杏酱,她还是如从前一样心灵手巧啊。
“阿薇,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事,很大的错,你会原谅我吗?”纠结了几日,江澄终于也就寝之时问出了这句话,似是无意,可环在她腰间的手却不自觉的收紧,他实在太怕失去了。
白薇在刚刚那一场□□之后已然疲惫不堪,被他抱着满满的睡意连睁开眼睛都难,听了这话,只是迷迷糊糊的在他胸前蹭了蹭:“会,晚吟做什么我都支持,我们睡吧。”
听了这梦呓一般的话,江澄弯了弯嘴角,继而又掩下了失落深深的看着她。若是你知道是多大的错,你可还能原谅?
小奶猫蜷在榻子上已经睡着了,白薇窝在他怀里呼吸均匀悠长,想来也已经睡熟了。只有他,长久的无法入眠,因为太在意,所以害怕失去。他怕蓝家一行后,便又只能孤身而归了。
环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的下移到她的小腹,那里平坦又柔软,江澄温柔眷恋的摩挲了几下。阿薇,再为我怀个孩子吧,让我有一个可以永远把你就在身边的理由。
“晚吟,我们要去哪里啊?”白薇站在船头看着沿途的风景,趁他不注意又塞了一大块蜜饯到嘴里,酸酸甜甜的真好吃。
“去姑苏,你不是同思追要好吗?我们去他家做客。”江澄刻意加重了做客两个字,似是想要强调些什么。
至于她的小动作,他就假装没看见,在家中怕她吃多了零食就不肯好好吃饭,如今出门在外,这各地的小吃零嘴她喜欢,便也就随着她去了。
“太好了!我想思追了,我们要不要也给他带些零嘴,真的好好吃啊。”白薇说着又往江澄嘴里塞了一块蜜饯,这种味道她真的好喜欢啊。
“都好,你若是想给他带,我就让弟子再去买些。”江澄努力咽下了嘴里酸酸的蜜饯,好歹是他娘的心意,思追应该不会拒绝吧?
许是第一次出远门,白薇格外的兴奋,一直站在船头不愿进去,江上晚风,清水映月,确实人间美景,意境非凡。
江澄不愿坏了她的兴致,只是给她披了外袍从身后抱着她,生怕她一不小心掉到水里去。
“晚吟,这今晚的月亮好圆啊,真漂亮。”白薇靠在他怀里仰着头,又看了看水面,一个明亮皎洁,一个水光潋滟,果真都很美。
“是啊,真美!”江澄低眸吻了吻她的发顶,又将她环得紧了些,心中是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多好。
第26章 故人归
“先生,江宗主求见。”
“谁?江晚吟,他来干什么?告诉他,不见。”蓝启仁皱了皱眉头,又将目光落回那光秃秃的枝丫上。这树还是解语小时候他们兄妹三个一起种下的,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啊。他们没护住解语,也一样没护住博雅,也不知百年之后该如何向爹娘和解语交代。
“先生,江宗主说是故人归来,求您救命,若是您不肯见,就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弟子递过一条陈旧的抹额,或者说是两个半条的抹额。那是嫡系內眷才能用的纹饰,可以使用这个纹饰的,以前是解语,后来是博雅。
蓝启仁握着抹额的手紧了紧,江晚吟的意思是阿薇回来了?可阿薇分明已经死了,便是投胎转世他又是如何认出的呢?难道阿薇有前世记忆,古籍记载有大功德者可以带着记忆投胎转世,阿薇杀了温若寒避免了一场浩劫也算是大功德了吧。可若是她有记忆又为何不肯回来见他们。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充斥着他的脑海,可他却希望江晚吟说的是真的,他好想博雅啊,真的好想。
“去把他们带过来吧。”蓝启仁压下心底的激动,他真的好怕是空欢喜一场。几个孩子里,他花了最多心思在曦臣身上,最得意的弟子是忘机,可最疼爱的却是博雅。
博雅是他一手带大的,从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儿到亭亭玉立的绝色少女,从在他的怀里牙牙学语到含泪托孤香消玉殒,他到底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这些年和江家有关的他都刻意不听不看,因为他实在没办法面对那个毁了博雅的男人。他们蓝家捧在掌心的心尖尖为了他什么都舍了,哪怕如此却还是被他伤害着。他怕见了真的见了江晚吟他会忍不住想杀了他。
蓝启仁失神的功夫,江澄他们便被弟子带到了杏花微雨,故地重游,江澄牵着白薇的手也忍不住紧了紧,这里是他们开始的地方,花前月下,弹琴舞剑,还都历历在目。
白薇一进院子便觉得有些说不出的熟悉感,看着那杏树移不开目光,那里好像有什么在召唤着她,又好像有什么在等着她,她说不清,但她确确实实感受到了。
江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是那棵杏树,树下还埋着那坛本该做他们合卺酒的花酿,还是当初他们一起埋下的,这一晃也二十几年了,也不知还在不在?
“博雅,博雅,真的是你吗?”蓝启仁看着被江澄牵着的女子,连连眨眼,不是他眼花,一定不是。
还是旧时的眉眼,还是从前的笑容,连眸子里潋滟的温柔就同从前一样,那就是博雅,他的宝贝外甥女,就是她没有错!
白薇看着面前情绪激动的老人,虽觉得他慈眉善目,可到底因为不认识而扯了扯江澄的衣袖。大概在这陌生的环境里,他就是唯一的依靠吧。
“蓝先生,阿薇情况有些特殊,晚些我再同你说可好?”江澄看着神情失落的蓝启仁心中是无尽的愧疚。
“好,也好。江晚吟,晚些时候到松风水月来找我,有些事,你还欠我们蓝家一个说法。”蓝启仁看着她那怯生生的样子又是怜爱又是心酸。
回了松风水月,蓝启仁关紧了房门,终于落下了眼泪。从前解语走的时候他不敢哭,因为他一哭博雅也哭,他一哭,兄长还要分出心神来劝慰他,可那时候嫂嫂身子也不大好,兄长也是分身乏术,他又如何能再让他担忧呢。
后来,博雅也走了,他到底没做到答应解语的事,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重蹈覆辙走上了解语的老路。为情所伤,难道是他们蓝家人逃不过的宿命吗?
那个时候他不能哭,或者说他已经不会哭了,多疼多难过无人处望望天,看看水也就都忍过去了。习惯了支撑起一个家族的坚强就再不能拥有蓝启仁的软弱。
可如今博雅回来了,他是真的忍不住了,天知道这些年他有多想博雅,看着思追就总会想起她小时候的样子,扯着他的衣袖甜甜的叫着舅父,跟在曦臣和忘机身后在后山放风筝,还会在没人的时候窝在自己怀里说以后要陪他一辈子。
可这体贴的丫头,最后还是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一身伤痕的在他怀里走了,说着她疼,说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蓝曦臣得到消息去松风水月求证的时候,门是关紧的,隐隐约约传出的是压抑的低泣,那是他第一次见叔父哭,永远坚强可靠的叔父也会落泪吗?
蓝曦臣在门外站了许久,到底没有去打扰,只那哭声中渐渐带了沙哑,而后慢慢归于沉寂。
蓝曦臣进门的时候,蓝启仁已经打理好了自己,只是眼睛肿得厉害,眼圈都是红的,声音也很是沙哑,可眼底的笑意却也是许久没见过的了。
“叔父,真的是博雅回来了吗?”
“是,是她。”蓝启仁长叹了一声,眼底是说不出的慈爱。
“博雅可还记得我们?”蓝曦臣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见她,又想起弟子说的江夫人怕生人,一时也不敢去打扰。
“不记得了,江晚吟晚些时候会过来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你和忘机也一起过来吧。”他要好好想想如何把阿薇留在蓝家,交给那么个混账东西,实在让人不放心。
静室
“思追,你说什么?你娘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蓝忘机一愣,博雅回来了,那她为何不回家呢?她在哪里呢,过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