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大唐奸臣+番外(187)
百姓们见尉迟敬德就那么走了,居然都不道谢,都觉得他没礼貌,于是乎就更加佩服秦远了。满长安城的人都知道,秦少卿与尉迟公之间有仇,刚才秦少卿居然能快速出手相救,可见其肚量不一般。
百姓们更加为秦远欢呼。
秦远随和地笑着跟大家点头,打招呼再见,方乘车离开。百姓们见秦远如此平易近人,不拿官架子,要紧的是人还长得这么英俊潇洒,当真不一般,对秦远赞美程度又拔高一层。
不久后,秦远救了尉迟敬德性命的事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尉迟敬德人在家中坐,令家仆打听外面的传言,又气又无奈。
秦远因为救他,美名远播。
此后,他若当面教训秦远,就会被人说是恩将仇报,若背地里小偷小摸对付他,他又做不来。
秦远算是他救命恩人了,他应该报恩。但秦远之前羞辱他们尉迟家的仇,他不想算了。
而今是又要报恩又要报仇,还不能偷偷摸摸,一定要出师有名,该怎么搞?
第88章 擢升大理寺卿
尉迟敬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选择困境, 当年他陪着李世民打天下的时候,遇伏时被人前后夹击,都不曾觉得这样艰难过。
尉迟敬德举起酒壶, 自斟一杯, 一口饮尽, 让后对望着窗台上的一盆兰花唏嘘叹气。
尉迟宝琳来给尉迟敬德请安, “大姐和我们商量一起去打猎, 特来问父亲是否要同去?”
“你们去吧。”尉迟敬德听说大女儿已经有精神去打猎了, 稍微宽心了些。转念再想对付秦远的事,他依旧愁眉不展, 叹了两口气。
尉迟宝琳没有走,他在旁偷偷观察一番尉迟敬德的脸色,随即发现尉迟敬德正在饮酒。尉迟宝琳抽了下鼻子, 直叹酒香, 问尉迟敬德酒的来历。
“你怎会不知, 这就是前日你命人送来的酒。”尉迟敬德倒也觉得这酒好喝,十分甘醇,还不上头,平常办事的时候喝两口刚好合适。他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喝这么好喝的酒。尉迟敬德转即问尉迟宝琳从哪里购来的酒,倒是可以再多买些, 全买下来也无所谓。
尉迟宝琳微微躬身, 小心翼翼对尉迟敬德道:“这酒可买不来, 是别人送给儿子的。”
尉迟敬德就打发尉迟宝琳去问问送他酒的朋友, 到底从哪儿弄得酒,回头自家府里也照样弄一些就是。
尉迟宝琳更加小心翼翼道:“可惜这是人家自己酿的,我们是弄不到了,只能讨要。”
“谁?”尉迟敬德问。
“还是不说了,说了怕父亲生气。”尉迟宝琳话毕,作势便要告辞。
尉迟敬德哪里受得了半截话,呵斥尉迟宝琳站住,令其老实交代。
“父亲若保证不生气不发火不揍我,我就说。”尉迟宝琳讲条件道。
尉迟敬德不耐烦地点点头,让尉迟宝琳赶紧说。在等他回话的空隙,尉迟敬德顺嘴就饮了一杯美酒。
“这酒是秦少卿所赠。”尉迟宝琳道。
噗——
尉迟敬德喷了嘴里的酒。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尉迟敬德对尉迟宝琳瞪眼。
尉迟宝琳退后几步,快速再回嘴一句:“是秦少卿,秦远!”
“你个混账东西,你要他的东西作甚!”
尉迟敬德气得恨不得把肚子里喝下去的酒都给呕出来,奈何他吐不出来。
尉迟敬德又气又急地对尉迟宝琳抬手。
“父亲是要打儿子么,父亲忘了刚才承诺?”尉迟宝琳没底气地高声反问,双手抱着头缩住了脖子。
尉迟敬德手往前动,故意吓唬尉迟宝琳,尉迟宝琳的身体跟着哆嗦了一下。尉迟敬德气得无可奈何,把手放下了,骂他没出息,不及他大姐有胆量。
尉迟宝琳垂着眸子不吭声。
“你说你那么怕我干什么,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们!”尉迟敬德生气不已,他明明是慈父,这些个他样的混账小白眼狼还把他当瘟疫一样躲。
尉迟宝琳咽了口唾沫,偷瞄一眼尉迟敬德,还是沉默着不说话。
尉迟敬德喊他滚,尉迟宝琳却还是不走。
“你想干什么?你又想说什么?”尉迟敬德晓得自己这个大儿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他看着斯文柔弱,实则肚子里的主意很正,心思很鬼,絮絮叨叨起来更是烦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儿子是不懂父亲还在气什么,人家救了父亲,父亲也喝了人家的酒,还能怎么样。父亲若真对付他,以后的脸就没地儿搁了,满天下人都会嘲笑父亲忘恩负义。”尉迟宝琳哪壶不开提哪壶。
尉迟敬德气呼呼地冲他瞪眼:“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能打你了,你边说话如此嚣张。你给我过来!”
尉迟宝琳偏不过去,“儿子说这话并非故意惹父亲不快,实则是忠言逆耳,请父亲好生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儿子姓尉迟,是您养大的儿子,还能偏向外人不成。儿子自然是跟父亲一样,一心想为咱们尉迟家好。”
“你放屁!”尉迟敬德吼道。
尉迟宝琳认真地纠正:“儿子没放屁。”
“你给我滚!”尉迟敬德指着门的方向。
“父亲有没有想过,这天下间的事若都遂了您的心意,圣人该如何待您?有时候万事顺心如意,却并不一定是好事,好景难长。自古帝王便喜欢臣子之间可以互相制衡,父亲之前已经骂过国公,打了尚书,若这次再灭了少卿,后果会如何?想必不用儿子说,父亲心里也会清楚。”尉迟宝琳赶紧把该说的话都说干净了,趁着尉迟敬德还在犹豫的时候。
尉迟敬德默了片刻后,不耐烦地摆摆手,打发尉迟宝琳痛快去打猎,叫他不打个兔子回来就别回家。
“不许用你大姐猎来的东西糊弄我!”尉迟敬德吼道。
尉迟宝琳瞧出尉迟敬德想开了,高兴地应承,忙再问尉迟敬德:“那若儿子真打着一个兔子,父亲就答应儿子不对付秦远么?”
尉迟宝琳并非要讲条件,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好面子。所以他要以作赌的方式,给自己的父亲一个台阶下。
尉迟敬德摆摆手,令尉迟宝琳快走。
虽然尉迟敬德并没有答应,但尉迟宝琳已经从父亲的态度上瞧出来答案了。他高兴地给尉迟敬德行礼,转而愉快地告辞。
尉迟敬德背着手,便看着尉迟宝琳离去的背影。
管家凑到尉迟敬德身边,赞叹:“大郎长大了,懂事了,真心为郎君和整个尉迟家着想。不枉郎君这些年花心思请了那么多先生,用心教诲他。”
尉迟敬德冷哼了一声。
“那郎君的意思,咱们就不再针对秦少卿了?”管家试探问。
“针对什么,我尉迟敬德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尉迟敬德恨恨道,“偏巧叫他救了我一命,都怪你们没用!”
管家缩着脖子,连连赔罪。
回忆起那日的事来,尉迟敬德便尴尬地脸热。
那天尉迟敬德出宫后就在气头上,想当街拦停秦远的马车,当街教训一下秦远。他本意是想至少要在整个长安城的百姓们跟前,表明他尉迟家不好惹!
结果因为秦远突然停车,他的车夫也紧急停车,尉迟敬德一不小心就把刚吃到嘴里的桃子给噎住了……
他尉迟敬德做人坦荡荡,救命之恩大过拒婚,这点他还拎得清,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有点难以接受罢了。
尉迟敬德思来想去,还是该表个态,命人准备重礼给秦远以表谢意。
没多久,管家就来告知尉迟敬德秦远把谢礼退了回来。
尉迟敬德愣了下,随即恼怒,拍桌骂道:“还给脸不要脸了。”
“秦少卿命奴传话给郎君,他说之前拒婚一事,他有嘴巴不严的错。若郎君愿意,这次的救命之恩,与之前的仇怨就互相抵了。大家以后见面,谁也别矮一头,能平常相处便好。秦少卿还说,郎君若愿意不跟他计较,他还要谢过郎君,多送几坛好酒过来,还有五十斤桃子。”管家说到‘桃子’二字时,尾音抖了下,偷偷瞄了一眼尉迟敬德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