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宿命的轮回(6)
“你不是跟我说过,你不想呆在这里。父帝迟迟不娶你,恐怕也早已对你心生厌倦,只是碍于面子并未说破罢了。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卿尘厉声道:“你身为人子,怎可妄自揣测你父君之意。我和他之间,你又知道多少?凭什么自以为是。”
“宫内无人不知,他当年为了青丘帝姬白素,毁了与你的婚约。先天后故去,他因迫于巫族势众,才又允你婚事。婚期一再拖延,无非是他放不下先天后,你又何必为他,守在这里。”
卿尘扭身向他处,不在与润玉对视,不答反问道:“殿下,我待你好,全是因为你是夜华哥哥的儿子。偶有真情流露,也只是因为,你像极了曾经的夜华。这栖梧宫,是陛下未登基之时的寝殿。”说到这里,她转身对上润玉的眼,继续道:“卿尘之所以还留在此地,是因为我此生最爱之人,就在此处。”
润玉心疼道:“你不该活在回忆里,这是自欺欺人,何苦要这样为难自己?”他双手紧握卿尘双肩,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卿尘急了,用尽全力将他推开,她挥掌于半空,正要向润玉脸庞落下,却与他眼神相交。润玉眼神清澈,情深见底,她终未忍心,垂下手臂,“陛下对殿下深情厚爱,委以重任,殿下不可为儿女私情所累,误了正事。今日之事,卿尘就当它从未发生,不该惦念的私心凡事,还请殿下尽早忘却。”
“若如此过活是你心之所求,润玉唯有祝姑姑,有守得云开之日。”说完,他落寞转身,潸然而去。
男子离去的背影只有落花为伴,落花素衣相应,更是凄冷寂寥,卿尘心感苦涩,泪水又一次湿了眼眶。
西海水深只有数百米,夜晚倒还好过,白昼却是难熬。那日头好似就悬于水面之上,把水底照的金灿透亮。水草枯黄,鱼虾死伤遍地,润玉一路行来,触目惊心,他虽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亲眼所见,才知情况远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水宫内,没有虾兵蟹将的把守,水底的其它生物,全躲进这宫中避日头。大殿之上,一条青色的龙鱼伏案而眠,润玉上前,清咳几声。那条青鱼这才微微睁开睡眼。
青鱼定睛,一看来人,突地从案上翻身跃起,一落地,便幻化成一青须长者,“小神不知夜神殿下今日到此,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不必多礼,父帝命我前来治水,想必你已知道。灾情险重,繁文缛节能省则省,你快与我细说,灾由何来。”
“此事说来也简单,是我父神看管西海不利,丢了水眼。水眼是海中产水的圣物,海水之所以滔滔不绝正是因为有它。父神自知罪孽深重,以己身幻化为珠,暂解水竭之困。勉强维持了数千年,可如今,水珠灵力消散,海水枯竭,只在须臾之间。殿下大可不必忧心,小神在苟活数日,也可幻化为珠……”
润玉打断了他的话:“水眼丢失,尽力寻找便是,你和你父亲却如此消极,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你以身殉海,在维持千年,只不过是将问题再拖千年罢了,岂非长远之计?”
“殿下教训的是。”
“事有轻重缓急。水眼丢失,我们必然是要去找。但事有千年之久,线索都断了,此事甚是难办,我们可暂缓。如今你水宫上下,伤亡甚众,燃眉之急,是先要解枯水之困,整顿好你的水兵部众,我们才有能力去打探水眼的下落。”
“殿下有何高见,小神定当竭力照办。”
“这样吧,我去往东海一趟,暂借他们水眼数日,先解这里的燃眉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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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渭水湖畔,一男子泛舟湖上,哼唱着小曲,他歌声清空嘹亮,却有哀愁之意。润玉驾云往东海而去,却被这熟悉的旋律吸引,飘落下地,驻足岸边,向男子高声询问道:“远闻先生歌声动人,让在下仰羡,先生可否靠岸一叙。”
唱歌的男子心中大惊,他撑舟离河岸甚远,却听岸上男子的声音清晰可辨,而他口中竟说能听见自己的歌声,这里并非空谷一般,有传音之效。这让他想到数月前,碰到过的一位貌若天仙的姑娘。于是他撑舟近岸,来到男子身边。
岸上的男子剑眉入鬓,星目灿灿,身披白纱素衣,自有仙气缭绕。“你可认识晨清姑娘?”未等润玉问话,唱歌男子先开了口。
“晨清?!”润玉默念:“卿尘?!”想来是她将名字颠倒所化。他轻笑回道:“认得。先生怎知我认得她。”
“你二人气质相近,皆超凡出尘,又都对我的歌大为赞赏,想必颇有渊源。”
“先生洞察秋毫,在下佩服。在下本不该扰先生闲情,可好奇心驱使,实在忍不住来此相问,不知先生所唱何曲,又为何事忧心?可否告知一二。”
“你即听得我这曲意,就是知音之人,告诉你又有何不可呢。我自小家境贫寒,寒窗苦读数十载终于高中。本想等出人头地,娶我心爱的姑娘为妻,可还是晚了一步,我荣归故里之时,才知道,她早已嫁与他人为妻。我心中郁结难平,于是寄情于歌声之中,只有在此处高歌,才能解心中忧思。我将这首歌取名《之子于归》,可之子于归,终是痴念啊!”男子仰头哀叹,神情落寞。
“之子于归,终是痴念!怪不得,卿尘不想将此曲赠与我。想必,这首曲子,寄托的是她对父帝的情?”他心中酸涩,默默念道。
“你是晨清姑娘的心上人吧?”男子的话音打断了润玉的愁思。
润玉不知该如何作答,男子继续道:“这曲子我初唱之时,皆是悲凉之调,是晨清姑娘将她稍加改编,才成今日之曲。晨清姑娘曾开解我,若是真心爱一个人,其实不该在乎是否拥有他,而只要他幸福就好。她所嫁良人,夫妻和睦,我该替她高兴。晨清姑娘所言极是,于是,如今这歌声却是欢愉喜乐的祝福之声。人非圣贤,虽说想通,却难免仍有悲愁,于是,这曲调欢乐,我这歌声却仍有愁苦。之子于归,终是痴念,恨不逢时,唯愿君安。”
东海水浪涛涛,气势磅礴。
润玉潜身入海,直达海底水宫。西海宫殿昏暗凋敝,海水却因烈日照耀泛着金光。东海景致却恰恰相反,水色晦暗幽蓝,水宫金碧辉煌。
东海鱼王端坐高殿,见润玉只身前来,也未下阶相迎。
“鲤儿现在成了天界皇子,就忘了为父的养育之恩了?一别百年,现在才想起来看望为父。”
润玉满眼厌嫌,“敖广!本座今日前来,是要借调你东海水眼一用。你东海巨浪涛涛,海水充沛,想必将水眼借调几日,也并非什么难事吧?”
“殿下虽位高于我,但无调用之权,若是命令,本王大可不从。鲤儿与我父子情深,若是他有求于为父,本王顾念旧情,自是愿倾力相助我儿。”
“敖广,本座耐心有限,你别逼我出手。”润玉怒道。这时,一红衣妇人被两个宫婢搀扶进门,她一见润玉,眼眶湿红,一下子扑进了润玉怀中:“鲤儿,真的是你?!为娘想你想的好苦。”润玉虽面无表情,但心中已有不忍。红衣妇人名叫簌离,是东海鱼王养在洞庭湖底的妾室。当年,她在洞庭湖畔捡到了尚在襁褓之中的润玉,因她一直未有子嗣,于是将润玉抱回抚养,骗鱼王是二人亲子,想以润玉固宠。可润玉毕竟是龙,她为掩人耳目,将润玉的龙鳞一片片剥下,又剜了他的龙角,将他混入鱼群,他终非鱼类,受尽排挤欺凌。而敖广生性风流,也从未顾及过他们母子。
敖广道:“你离开之后,我便将你娘从洞庭湖接入宫中。她对你日夜惦念,身体也大不如前了。”
润玉无奈,只能将借调水眼之事暂放一边,被簌离牵着来到她的寝殿。